“好像少了一样东西。 ”刘朔说。</p>
“什么啊？”李川换了一个站姿</p>
“一通电话。”顾夕赟在一旁淡淡说道。</p>
“没错，”刘朔回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内相聚的一家三口。“按照于一城的记忆来看，他的父亲从出了车祸进医院到于一城赶到医院只有不到两个小时。过不了多久，就来了一通电话。”</p>
李川眼皮一跳，眼神发虚。</p>
刘朔眼里流露出一丝凝重：“这一通电话是齐菲打来的，来电的原因本来和这场车祸没有关系。所以无论他的父亲有没有出车祸，这一通电话都应该不受影响。从于一城醒来改变过去到现在，已经3个多小时了，但是这个电话一直没有出现啊？”</p>
为什么会莫名少了这通电话？</p>
顾夕赟转头看了一眼缩在阴影里的李川，刘朔随着顾夕赟的眼光也疑惑地看向了李川。</p>
李川抬头见两边两位投来的质疑，咳咳笑道：“额，这个么。诶，说来话长。老顾你这样看的我发毛……其实……昨天你们不在的时候，我顺手做了另外一场交易。”</p>
“昨天傍晚，齐菲找到十三画舍……”</p>
“齐菲？！”刘朔惊讶道。</p>
在一旁的顾夕赟眼里一片阴霾，看的李川忍不住一阵小哆嗦。</p>
“你一个人闯界？”顾夕赟这句话透的丝丝寒气。</p>
李川尴尬笑着避开顾夕赟的眼光：“在没有守护者和引路人你们俩的情况下，只要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创界者我自已一个人也可以闯界的。这可是你说的。。。。。。谁让这姑娘一幅心如死灰，并且今日事必须今日毕的样子，我等不及你们，只好一个人去啦。。。。。。事实证明，我进到假设空间里，是可以凭借原始意识减短昏迷时间的。。。。。。”</p>
顾夕赟眉头攒动，全身的低气压无影无形的弥漫开来。李川赶紧转变话题：</p>
“其实齐菲来找我，我也很纳闷。明明那天我在马路上只看见了于一城一个人头顶上的气，所以把名片给他。名片上的画可以引出气和底层情绪，但没想到马路上齐菲也看到看到画，也有了触动。</p>
我撞了于一城他们的那天晚上，齐菲和于一城一起回家。她趁于一城睡着的时候翻出来名片，没想到也被引了气。所以第二天，她就来找我了。”</p>
“她来找你做什么？”刘朔问道。</p>
“刚才说了，做交易啊。她愿意用六十七岁之后的寿命来换一次机会，回到中考填写志愿的时候。”李川说道。“她原本是进入最好的一中，这次愿意回到中考时候填写进入稍次一档的二中。”</p>
刘朔眯起眼睛：“换学校？于一城和齐菲是是在高中时期一中认识的，换了学校的话她就碰不上于一城了。难道说，齐菲想要做的选择是。。。。。。不想认识于一城？”</p>
因为只有李川一个人随齐菲的意识回到过去，所以也只有李川知道齐菲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和情感变化。可李川一脸并不打算和俩汉子共享女生情感故事的表情，让顾夕赟和刘朔打消了逼问的念头。</p>
三人沉默一会儿，刘朔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也不对啊。如果昨天晚上齐菲已经做了选择，那他们两个早就不认识了，为什么今天于一城还会来找画舍呢？”</p>
顾夕赟在一旁解释道：“是因为还没有到齐菲最后做选择的时间点。我们提供给客人的另一个选择，其实形成的是假设性的时空，像是一个平行空间一样。只有齐菲最后做出选择要留在假设空间，假设空间发生的事情才会填补到现实空间里，对现实社会产生影响。他们不选择假设空间，那个空间就会自动注销。这就好像两条并行铁轨，在一条铁轨上的火车的其中一节车厢旁边准备了一个替补车厢。一旦他们选择保留替补车厢，我们就销毁原始车厢并且把替补车厢镶嵌进去。反之则销毁替补车厢。</p>
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能使用的只有现实空间和假设空间这两条铁轨，我们为所有客人搭建的替补车厢都在这同一条车轨上。如果时隔太遥远或者并没有熟悉关系的两个人在假设空间都有车轨，一般是很少互相影响彼此的。</p>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于一城和齐菲紧密相连，在今天于一城和我们做了交易，我们为他搭建的假设空间就和齐菲的接轨。所以他们的决定在假设空间里是互相影响的。”</p>
“没错。”李川说。“从我找到齐菲，到我随着齐菲回到中考时候守着她填完志愿，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差不多了。所以我就先出来和你们汇合，她也还没有到最后做决定的时候。无论如何，我想这个时候的于一城根本就不认识齐菲，那通电话也就没有了。”李川耸耸肩双手一摊。</p>
刘朔听完两人的解释，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是时顾夕赟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差不多了，于一城的真实记忆和应该要开始消失了。我们准备准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