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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集会狂欢

    十几个地精族的中年壮勇分别抬着果实四鲜,花篮香木,走到广场中间,恭恭敬敬地献上祭品后,弯腰退了下来。

    老沙突高声唱道:“赞美伟大的火神赤尔良呀,赞美你用光和热创造了世界,赞美你为你的子民带来安乐,赞美你的光热为你的子民带来舒适,赞美你!伟大的神!赤尔良!”唱完恭敬地鞠躬向着木楼三拜。

    地精族人开始虔诚地唱起了火神赞歌,唱完也依着老沙突向木楼三拜,老沙突身后走出一个老地精,浑身穿着火红色的长袍,脸上涂满了红色的不知什么野兽的血,走下台站到楼前,叽里咕噜地唱一句,地精族人便都跟着唱一句,唱了几遍后,广场中人群分开,中间腾出一大片空地。

    盘一直站在沙突器成和沙突器造身边。今晚他们两兄弟都穿着漂亮的礼袍,连一向邋遢的沙突器造今天也穿戴整整齐齐。

    老地精和村民们对唱完后,沙突器成脸上现出兴奋和激动,而沙突器造一脸沮丧,沙突器成站到瘦弱的大哥前,拍了拍沙突器造的肩膀道:“大哥,别灰心,也许下次就轮到你了。”沙突器造苦笑道:“小弟,加油,将娜美娶进门。”沙突器成一听,脸变得通绿,兴奋地往头上扎了一根红丝带,向广场中间走去,沙突器造眼中闪出浓浓的羡慕之情。

    盘和躺在担架上的叶万晓风一脸疑惑,女惜先忍不住道:“沙突家的老大!”

    沙突器造听到女惜问他,满脸通绿,低下头弱弱地说:“嗯”,女惜见沙突器造如此扭扭捏捏,便转头问旁边的另一个地精问道:“喂,这个地精,你告诉我刚才那老家伙唱什么,你们又答什么,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那地精虽厌恶女惜的无礼,但他性情平和,又念着盘拯救了他们的村子,便恭敬地道:“这是我族年集会的礼仪,叫做‘迎火神’,每次火神降临前,都由村子中的未婚地精,并且是村中未婚青年女子心中的勇士,才能跳此舞,每次只有三个名额,而大祭司问几遍是为了确定最终人选。器成这小子第一次便被所有的少女点中,做了这次的‘侍首’,将领着……看!他们跳起来了。”

    他们连忙向着木楼前看去,叶万晓风无奈地在地上画着圈圈。沙突器成和另外两名地精静静地站在楼边,其中一个盘记得好像叫做沙鲁铁铸,随他们去过恶魔之巢。三个成年地精拿着三面小鼓分别系在三人腰间,老祭司手中拿着一个波浪小鼓,和十八个中年地精走到中间的空地上,中年地精有的拿着大鼓,有的拿着一串铁片,有空手的,有的持两根木棍,有的竟然抬着几根口径尺许的白色圆木……各人手中礼器不一。

    老年地精祭司摇着波浪小鼓,唱起了祝神经文,一唱就是盏茶时分,听得女惜哈欠连连,而盘却好奇地看着这一切。老祭司唱完祝神经文后,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沙突器成等三个侍者以很快得频率双手拍打着小鼓。几声厚重的“梆梆“声迎着小鼓的频率响起,地精族的乐手都随着鼓音,不断地击打着圆木,节奏不断地加快,各种乐器的声音随着节奏轰然响起。

    沙突器成等三人开始跳起舞来,舞蹈时而刚健有力,时而轻舒缓慢,动如雄鹰空翔,静如健松立山。一时间看得盘心醉神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妙的舞蹈。

    女惜在盘的肩上跟着音乐节奏不停地手舞足蹈,嘴中还不时轻哼低唱。叶万晓风只能听声音而目不能见,急得眼珠子乱转,不过他毫无办法。

    沙突器成三人的舞蹈随着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手中的拍鼓声越来越急切,场中所有人呼吸加快,心跳越来越快。盘只觉自己像被狂风卷到苍穹,又仿佛置身于云海中。

    最后鼓声顿止,盘心中感到一阵失落。他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击打乐,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舞蹈。叹道:“世界上竟有这么美的声音和动作,真让人难以想象啊!”

    女惜这次没有反驳盘,只是跟着叹道:“听说在‘明皇城’,孔雀皇族的祭祀天下无双,世间罕有,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盘听到女惜的话,没想到竟还有比这更精妙的声音和舞蹈,一时也很神往,感慨道:“不知有没有机会去观看啊!”

    女惜忽然一拍额头道:“听说这次希望之城初会,孔雀族三公主‘明罄彤’的歌舞团会来艺演,到时候我们不就可以一睹为快。”她边说边在盘的肩上乱蹦乱跳,时不时抓着盘的头发乱扯,盘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向往。

    地精族的“迎神舞”毕后,大祭司向盘走了过来,站到盘面前,高声道:“我族之友朋为我族化去了灾难,是火神赤尔良的指引,让我们产生了友谊,是你,盘!将火神带到了我村族;是你,盘!将希望送于我族人。盘,请迎火神降临,庇护我族!”

    盘呆住了,他不了解地精族的风俗礼仪,一时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老沙突拿着一个火红色的晶体走过来,他拿的是“贮火石”,老沙突将“贮火石”递给盘,低声道:“小盘,你用‘贮火石’将前面的木架楼点燃,迎火神。”

    盘一下明白了老地精祭司的意思,接过老沙突手中的火石,走到木架楼前,轻轻一擦火石,一点火花溅到了木架上,很快便燃起了冲天火焰。地精族人高兴地都喊叫起来。

    老沙突和老祭司将盘和躺在担架上的叶万晓风,请到一起就餐,老沙突不断地向盘介绍着沙突一族在坐的众人,有已经认识的老沙鲁和白天见过的一位老人,在坐的全是地精部落的族老,盘一一见礼。

    一位很老的地精颤颤巍巍地走到盘的面前,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拇指大的淡绿色晶体,递到盘面前缓缓道:“盘小兄弟,听说你朋友受了重伤,肢体被打断了,这是我族祖上传下来的圣物‘生命之实’,有很好的治伤效果,希望可以给你朋友解除伤痛。”盘连忙接过道:“多谢老丈!”老沙突喊道:“朋友间是不用说谢谢的!小盘,给你朋友治好伤后,我俩可得好好拼一下酒。”

    女惜在聚餐开始时就不想跟着盘,按照她的话说,和一堆老不死在一起吃饭没意思。便让沙突器造带她去看一下地精族的民俗。不过看她一脸坏笑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盘也怕她口不择言得罪地精族的长老们,便任由她去转转,但叮嘱不要乱来,女惜满口答应着去了。

    盘在老年地精的指点下,将“生命之实”捏碎撒到叶万晓风身上,叶万晓风只觉关节处酥麻难耐,叶万晓风大喜。盘先前在他关节处途的药水效果很好,这几天来,盘每天都给他涂药,碎裂的骨骼已经初步接上了,估计彻底好起来起码得半年。

    叶万晓风隐隐知道,盘很快要去世界各处游历,他从失忆后,遇到了一个唯一关心他的人,心里已经将盘当做自己的亲人,而他怕盘由于伤病的缘故,可能将他留在地精部落。

    看着盘又用灵药给他治伤,叶万晓风心中满是欢喜。片刻过后,叶万晓风不可思议地抬起被捏碎关节的手臂,盘也看得吃了一惊,他知道叶万晓风关节被大力弄得粉碎,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恢复,一时反应不过来。

    叶万晓风欲站起,盘连忙让他不要乱动,免得再次受伤。叶万晓风虽然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但看见盘满脸的关切,便暗自压下想站起的**。他坐在地上,吃着地精族丰盛的晚餐。

    老沙突拉着盘要和他拼酒,老沙鲁抱着两坛自己珍藏的酒,也要与盘对饮,盘不知道饮了多少杯,只知道他将老沙突和老沙鲁给干翻了。

    这时沙突器成带着一个地精姑娘,来到盘面前,对盘说:“盘,这是我的未婚妻娜美,娜美,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兄弟!盘。”为两人相互引荐了。

    盘看着满脸春光的沙突器成,笑道:“恭喜器成兄,得到一个好姑娘。”沙突器成拍着胸膛道:“这次还是依靠盘兄弟了。走!去挑‘火舞’!”看着躺在地上抱成一团的老沙突和老沙鲁,翘起大拇指,对盘挤了挤眼,拉着盘走向篝火。

    盘到火堆前,便看见女惜和十几个地精小伙子在拼酒,正在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种果酒,我起码得喝个几万杯,你……就是你……真是个废物!来!给老娘再拿一坛来!”

    一个地精青年摇摇晃晃地抱来一坛酒,打开封泥放到女惜面前,女惜爬到酒坛上,一个站立不稳掉进酒坛中,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女惜在酒坛中叫道:“笑什么笑?看老娘不把它全部喝掉。”不一会爬出酒坛,指着一个转身欲走的地精道:“那个谁,输了想走,切!鄙视你!”盘看着直摇头……

    盘凑近篝火,发现沙突器造孤单地坐在火堆前,望着火堆在发呆,冲天火光映出他那孤独的影子,与火堆旁的欢笑舞蹈格格不入。

    盘走到沙突器造身边坐下,问道:“器造兄,不去跳舞,坐这儿干嘛?”沙突器造一惊,差点蹦起来,嘴唇蠕动了几下小声道:“盘……你来了呀。”盘道:“我不会跳舞,在这里只有看的份。”沙突器造嗯了一声,“我也是!”盘道:“器造兄,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发现你一脸的郁郁寡欢,不知所为何事?”

    沙突器造看了一会火堆,缓缓地道:“我从小体弱,胆小,父亲教我的制作绘符技巧,我往往很难学会,器成从小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很快,我只会玩弄一些器械结构,父亲的技艺我一分也没继承到,我是村中出了名的败家子,弱小鬼,我有时觉得自己生在这个世界是个多余。”说着双手掩目,轻轻地抽泣起来了。

    盘叹了口气道:“器造兄,你觉得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