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还有些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霍璐瑶无言以对,她只是随便说说?
霍梓修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时间也不早了,你回房去睡觉吧。”
“哥哥……”霍璐瑶也站了起来,乞求地喊着。
霍梓修回头看了眼,“刚刚不是已经都说好了吗?”
“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骗回来,又怎么轻易的让他走掉?她不甘心。
“璐瑶。”霍梓修走进她,宽厚的手掌拍着她的肩,“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嗯?作为我的亲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嗯?”
强势的语气让霍璐瑶毫无还击之力,望着他幽暗的眼眸,霍璐瑶幽怨的眼眸流下了眼泪。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的眼泪对于他霍梓修来说,都无动于衷。
唯一能在他心里掀起涟漪的眼泪,只有阮瑟兰的。
霍梓修实在是放心不下一个人在医院的阮瑟兰,而且当他看到霍璐瑶在家没事,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医院去了。
霍璐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梓修离开,她不敢在此时作妖作怪。
她也是很怕自己作得太过,让霍梓修对她心生厌烦,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不知道阮瑟兰为什么没有回城堡?
就连随时都跟在她身边的瑞乔也没在城堡?
……
霍梓修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推开病房的门,病床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
走到床边,看着纱布蒙眼的女人,霍梓修坐了下来。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沉闷的心口瞬间有一股暖泉路过,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
突然,手掌传来触动,霍梓修看了过去,阮瑟兰正用她的脸颊蹭着他的掌心。
“怎么没睡?”霍梓修轻声问着。
“本来是睡着了,但又被你吵醒了。”阮瑟兰才不会告诉他,她在等他。
他不来,她睡不着。
“抱歉了,忍不住就想亲你。”霍梓修说完,俯身吻住了她的唇角。
轻柔的厮磨难舍难分,彼此吞着彼此的气息……
突然,霍梓修的舌头被咬了一下,他哼了一声,松开了阮瑟兰,“干嘛咬我?”
“活该。”阮瑟兰纤细的手捧着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的五官。
以前天天都能看到他,现在突然看不见了,那种陡然升起的绝望感让阮瑟兰害怕。她真的很怕自己再也看不见他了。
霍梓修脱外套,掀开了被子坐在了床上,双手圈着阮瑟兰的腰,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小腹,“你的肚子怎么一直好像都这样凉凉的?”
“是吗?”阮瑟兰伸手摸了一下,的确比较凉,和霍梓修的小腹体温相比,差了好几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凉的肚子,以后会不会生一个冷血宝宝啊?”霍梓修异想天开着。
阮瑟兰头靠在他的怀里,“你问我,我问谁?要不……明天问问格莉?”
“呵。”霍梓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开玩笑的。我们的孩子,只会阳光开朗幸福的小朋友。”
阮瑟兰知道他耍她,手肘抬起用力往后一戳。
“啊,你打我?”
“活该。”
“又活该?我什么也没做啊?”霍梓修冤枉地说着。
“如果我们再错失一个孩子,有可能我们就再也没有孩子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呢?”阮瑟兰质问着。
霍梓修吁了口气,“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告诉你,不是徒增烦恼吗?”
“可是……”
“好了,别想那么多,嗯?睡觉了。”
霍梓修躺下了床,阮瑟兰也跟着他躺了下去,睡在他怀里。
“瑟儿。”霍梓修翻身侧躺着,温热的唇吻着她的额头,“瑟儿,我爱你。”
阮瑟兰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窗外寒风乍起,梧桐叶漂亮。
病房里,一盏小黄灯,相爱的人相依相偎,彼此温暖着彼此。
……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气温又降低了几度,片片枯黄的梧桐树叶随着瑟瑟细雨飘落。
阮瑟兰打着哈欠,摸着旁边枕头上的温度。
已经冰凉。
霍梓修已经走了。
房门被叩响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霍太太,要帮您量体温了哦。”小护士亲切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
阮瑟兰应了一声,“能帮我把瑞乔叫进来一下吗?”
“好的,霍太太。”小护士帮阮瑟兰放好体温表后离开了病房。过了一会,瑞乔走进来了。
“夫人,您找我?”
“你知道梓修什么时候走的吗?”阮瑟兰问着。
“大概早上六点多吧。”
阮瑟兰沉默着,昨天晚上她睡在他怀里,偶尔听到他的叹息声,像是有什么很棘手的问题。
她想,应该是他的公事。
生意方面,霍梓修向来是凭心情做决定,再加上有哈利和林子悦两个好友,他们三人可以说在全球商业形成了一个坚固三角形。
那么能让霍梓修睡不安稳的,唯有和黑狱那边的纠缠了。
“夫人。”瑞乔看她一脸的担忧,劝着,“您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给自己增加压力。”
阮瑟兰微微抬起下颚,手伸在空中。瑞乔会意,连忙把手伸了过去。
阮瑟兰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的,不用太紧张了。你这样,我也会跟着紧张。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可不想在紧张中度过。”
“是。”瑞乔应着,脸上有着和煦的微笑,“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我现在眼睛不方便,很多事情,就劳烦你了。”阮瑟兰以拜托的口吻说道。瑞乔是她在芝加哥,难得对她非常忠心的人,她非常的珍惜。
“夫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瑞乔向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阮瑟兰紧抓着她的手,“谢谢。”
……
霍梓修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离开了医院。
他先在车上和K国的林子悦开了个有时差的视频会,又和霍廷商讨了最近公司生意上的一些决定。
等他处理完一部分公事后,车已经开回到了城堡。
今天上午八点半,霍梓修要和东亚太经济开发区的合作商谈一个合作,所以他一早就先回来换一套衣服,然后直接去和别人越好的地方见人。
早上的城堡透着一股清冷,霍梓修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上楼准备洗澡换衣服。
等他刚走到二楼走廊拐角要分路的地方,他顿住了脚步。
左边是通往他和瑟兰的房间,右边是通往霍璐瑶的房间,霍梓修犹豫了一下,昨晚他执意要离开城堡回医院,也不知道霍璐瑶最后怎么样了?
要不这会去看看她?
或者一会时间还早的话,可以和她一起吃个早餐?
这么想着,霍梓修的脚步转向了霍璐瑶房间的方向。
皮鞋踩在富贵海棠花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但当谈话的声音传入霍梓修的耳朵里时,他顿住了自己的步伐。
霍璐瑶的房间里,霍胜天正趾高气昂地怒斥着霍璐瑶。
“我养你这么大,你竟然怀疑我?怀疑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我问你,你被黑狱抓走的那些天,你是不是已经背叛了我们,投奔黑狱了?”
霍璐瑶没有正面回答霍胜天的质问,只是把头别向了一边。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拿你没辙,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霍璐瑶吗?”霍胜天一脸嫌弃地睨了霍璐瑶一眼,“你现在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无论你做再多的事,梓修都不可能会在要你了。”
“能留在他身边就可以了,别的没有也无所谓。”霍璐瑶卑微地说着,“赫莱尔将心中对哥哥的怨气全发泄在我身上,哥哥照顾我的后半辈子,这是他应尽的责任。”
“难道这不是你和赫莱尔串通起来的?”
“不是!没有!”霍璐瑶大声强调。
霍胜天眉头一皱,“那你敢说,阮瑟兰小产,不是你和赫莱尔串谋的?”
“……”霍璐瑶哑口无言了。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霍梓修如同一盆刺骨寒冰从他的头顶淋了下来,冷得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就你的那点小把戏,还能骗过我?你装疯装可怜,霍梓修也是一时愚钝,才会被你蒙骗,可他身边的阮瑟兰,精得跟猴一样。尤其她的那双眼睛,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真面目!”
霍璐瑶神情一垮,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霍胜天走到霍璐瑶面前,布满皱纹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颚。
“要不是我在你身后给你撑着,你以为你会有城堡住?你会有那么佣人让你随便使唤?璐瑶,你可知道,你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包括你的生命!你居然还说我是你的杀父仇人?呵!”
霍璐瑶嘴唇颤抖着,“如果我的父母不是您杀的,那您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为什么要死?”
霍胜天白多黑少的眼眸一鼓,“因为他们该死,所以必须得死!”
霍璐瑶明白了,霍胜天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想谁死,谁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但是现在,更让霍璐瑶绝望的是,她惊慌的眼眸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霍梓修。
“哥哥……”
霍梓修一手推开了房门,冷峻的面容透着锋利的寒气,修长的腿阔步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