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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恐的再次回头,那老太太像是没看到我一样,坐在院子中一直都在哭泣,哭的无比的伤心,这次我敢保证,绝不是我产生了幻觉,隐约间,我还听到她抱怨道:“孩子们都长大了,都有出息了,而我这个老太婆还有什么用呢?”

    我看看晓琳,她低着头一直都在烧纸钱,门外老太婆的悲凄,她好像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一样。我也没敢和她说这事,心中却在想了,我小时候常听东北老人说过,人在将死的时候,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最近这两天时间,鬼事连连,先是哭坟遇鬼,还被鬼压床,桌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纸条和皇冠,紧接着,今晚又在这里遇到了一系列的鬼事,难道我真的只有七天的寿命了。

    我想我的确该回家一趟了,咱们东北民间阴阳先生不少,对于这方面也比较有讲究,或许能找到破解法门。

    退一步而言,如果我真的命不久矣,也该回去看看乡村生活的父母亲。

    那老太婆在大院中整整的哭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鸡鸣狗叫的时候,才彻底的没有了影子,第二天老太婆出殡,每每看到那一口大红棺材,我总觉得有个声音从棺材中传出来,仔细聆听,却没有了踪迹。

    出殡下葬,一切都很顺利,这户人家全家都在国外,并没有要求我们哭坟到天黑,送葬了老太太,我和晓琳心有灵犀,赶到了临时演员总部,说来总部,其实就是两间小出租屋,老板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因为都是东北出来的,经过老乡会我们才有机会刚入学不久就做了兼职。

    结算了我们的收入,老板打趣道:“你们两个急着回家成亲吗?”

    “那是不是送红包呢?”我很好的化解了这个小小的尴尬。

    结算之后,我们就要在这座都市度过最后一夜了,自然得回去收拾行李,其实,我心中还是怕怕的,总觉得有个人在我的屋子中等着我。

    这时,晓琳就诡笑了一下,说道:“早上我是吓唬你的啦,走吧,我陪你回去拿东西。”

    见晓琳一个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如果我还妞妞捏捏的连个家都不敢回去,那么,我得有多么失败啊。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和晓琳一起回到了我的屋子,打开门的瞬间,我的目光不自觉的在整个屋子晃动了一圈……

    随之,我顿时面色煞白起来,全身都吓得微微颤抖,因为我看到昨天被我抛出窗外的皇冠和结婚证,又回到了桌子上,其下依旧压着一张纸条。

    在我彻底吓傻的时候,晓琳却突然大笑起来:“呆子,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这东西一定是送我的吧,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不等我回答,晓琳就将桌上的皇冠拿起来,赶紧的戴在自己的头上,回头笑嘻嘻的问道:“呆子,好看吗……快帮我看看,好看吗?”

    我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急忙几大步走过去:“不能碰,这东西不能碰……”

    “我知道你想给我一个惊喜,没关系啦,我不在乎这些……咦,这里还有一张纸条和一个小本子,呆子……这也是送我的吗?”正说着,突然屋子中刮起了一股诡异的凉风,那张纸条和结婚证就从窗户中刮出去了,晓琳的手抓空了。

    晓琳心有不甘,小嘴巴翘起:“老实交代,那上面写的啥啊,我想看看呆子准备的生日祝福究竟是几个样子?”

    我顺着纸条和结婚证瞥了一眼窗外,正好看到结婚证和纸条落地,被一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捡走了,那女人背对于我,纵然如此,我也一眼认出了女人正是我哭坟的赵欣瑜。

    只是在我一眨眼的功夫之后,那影子就彻底的没有了踪迹。

    我回头惊恐的望着晓琳,沉思了片刻:“晓琳,这个皇冠……”

    “我很喜欢啊,虽然丢了你给我的祝福语,其实这已经够了,你啥也甭说了,收拾东西,一会儿我们去我的出租屋收拾东西,明早凌晨的火车,我们没时间墨迹了。”晓琳再次将我的话堵回去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晓琳虽然之前和我同一所高中毕业,但因为之前不熟悉,自然不知道她的生日了,直到到了这座城市之后,通过生活临时演员机构,才和她关系密切了。

    我不想扫了她的雅兴,索性就不再说话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何不顺其自然呢?

    于是我迅速的收拾了行李,在临走前,将欠下的房租给了包租婆,她笑嘻嘻的提前祝福我新年快乐。

    我也没啥好心情,就随便的搪塞了几句敷衍过去了。

    之后我们去了晓琳的宿舍,收拾好了行李,也没有逗留,就搭车去了火车站。

    这一路走去,倒也平安无事,第二天的晚上,天色昏暗之际,我们终于赶到了晓琳家,她家在郊区,今晚天色不早了,经过协商,我先去她家住一晚,明早出发回乡村。

    但是,我们刚一踏入晓琳家,就听到屋子中有个老头子臭骂起来:“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我和晓琳彼此对望一眼,晓琳有些惊骇,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我爷爷,你放心吧,爷爷很慈善,跟我来吧?”

    我心惊胆战的跟着她进入屋子,晓琳家虽然在郊区,但是,因为晓琳父母亡故的早,晓琳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家境并不富裕,屋子中虽然装了电灯,却也是黑漆漆的,所有陈设,全都很古老。

    在屋子的正堂,端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老爷子见我们进门,再次咆哮起来,让我不解的是,老爷子指着我的鼻子大喝道:“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次就连晓琳都彻底的惊呆了,我们两人站在门口,彼此对望着,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了。

    “你们来了,路上一定累了吧,快进屋说话。”老爷子一阵咆哮之后,却是变得言辞和善起来,就和刚才的反应判若两人。

    我真的有些不适应,但是晓琳却顿时笑了起来:“爷爷,你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你疯了呢?”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刚才不是驱赶你们,是驱赶跟着你们来的脏东西。”老爷子笑嘻嘻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