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珠一夜没休息好,因为她思考了许多。想到了小一现在在自己手里,而陈可病恹恹的,许毅像是不和许鑫泽一条心……许毅瞒着许鑫泽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是服从命令,还是居心叵测?
迫不及待的,明云珠约见了许毅。
意料之中,却比想象中来得快一些,明云珠倒还真是有人撑腰毫不畏惧啊。许毅如此想着,却是先去见过了王爷。
“她要见你?”许鑫泽摆弄着手中的玉扇,神色间带了一丝疑惑。
许毅点头:“是,王妃要见属下,没说明是公开见或是私下见,但不论是如何见面,属下都该告诉给王爷。”许毅如是说着,面上一片冷静和诚恳。
许鑫泽对此不置可否:“你探听的消息有选择性地告诉本王即可,也不必事事禀报,反倒教本王筛选去,累人得很。”
意思像是,有些事情就不需要禀报给他了。许毅当然明白许鑫泽怕麻烦,所以,他这不是少禀报了许多事情,尤其是关于清兰园的,让王爷少了好多烦恼了吗?
“属下遵命。”许毅道,“那属下就过去了。”
“去吧。”许鑫泽挥了挥手,继续把玩手中的玉扇,心里面开始思考着别的事情,诸如,要不要宴请宾客来庆贺小一认祖归宗?
现在许鑫泽行事,大多是从朝堂局势出发考虑的,比如他为了陈可少受言语攻击,可以将小一给明云珠,而为了让这孩子真正为人所承认,面子上的事儿好像是要有的。哼,虽然许鑫泽极不想要承认这孩子,不过,既然公开的这孩子的身份与陈可没半分关系,那倒没什么不可以。
应该是需要这一场喜宴的,但是许鑫泽又隐隐觉得这场喜宴会让可儿知晓小一被让给了明云珠。哎,其实瞒不住的,许鑫泽也是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但若是,若是可儿那一天知道了这事儿,来喜宴上闹可怎么好?
明云珠见着许毅,先是夸赞了他俊朗不凡,办事耿直,而后问了许鑫泽近日的情况。
“王爷对府中的事儿,可还满意?”
许毅的目光冷冷,出口的话却极为温润:“王妃的意思,属下没听懂。”
“本宫是说,近日府内一片安乐,王爷可还满意?”
其实许毅哪里是听不懂明云珠的意思,只是故作腔调,等待明云珠先开口罢了。
“府内安乐,王爷自然满意。”许毅如是回答着,丝毫没露出异样。
明云珠轻笑一声:“可本宫认为府内并不安乐,就比如说清兰园,那里就闹腾得很,不知王爷是不是也有这感觉?”
许毅立刻回道:“清兰园一片安宁,王爷深感欣慰,如此才能使王爷心情愉快,而王爷安好,王府自然安好,王府安好,一切都好。”
明云珠点了点头,端起茶水,口气忽而凌厉起来:“本宫说了,清兰园并不安乐。”
许毅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品味明云珠的话,不一会儿,像是体味出了王妃的意思,于是道:“那便是属下的失职了,属下一定好好查探。”
“”呵,许毅你身为王爷最得力的属下,却知情不报,可知是什么罪过?
“属下并非知情不报,只是实在不知道清兰园竟然如此不平静!”许毅急忙为自己辩解,口气急切,但面上没有一丝紧张,倒教明云珠有些愕然。
“知道与否,事实就摆在那里。许毅大人知情不报,本宫可是抓住了你的把柄。”
明云珠不疾不徐地道,心里吃定了许毅是知情不报,因为,要探知清兰园的情报简单得很,明云珠并不以为凭借许毅的本事探查不到,否则也不该被许鑫泽如此重视。
而许毅也算是明白了明云珠叫自己来是为何。且不论许毅对许鑫泽隐瞒清兰园的一切是为何原因,但让明云珠抓住了把柄,明云珠虽然不会傻到去告诉许鑫泽清兰园的一切,但是明云珠会借此利用许毅啊。
利用许毅作甚?自然是除掉陈可。
许毅终于露出了一脸惶恐:“王妃,此等罪名属下实在担当不起!”
“担当不起么,那么可要小心了。”明云珠放下茶杯,眼底有着志在必得的兴奋。
许毅不动声色,只是继续与王妃说了一些话,可是心底的一切想法,都教人看不出。
明云珠的意思自然明显,那便是要许毅帮忙杀死陈可,而许毅为了不被明云珠告一状,自然要帮她。
但是明云珠似乎忘记了问许毅,为何许毅要对许鑫泽隐瞒呢?除掉陈可,焉知不是许毅的想法?若是许毅有这个意思,那明云珠此举,算不算为许毅除去陈可找了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且,根本不会受到许鑫泽责难的?
清兰园的一切,瞒得住吗?许毅或是明云珠,傻了才会以为偌大的清兰园里的动静许鑫泽永远都不知道吧?许鑫泽不去关注清兰园的一切,全屏许毅的主动禀报,又是为何?许鑫泽对许毅就完全放心吗?
谁利用了谁,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因为小一在明云珠处,许鑫泽就是再不想要去芙兰园,还是要来。小一虽然还不能大幅挪动,但也能被人抱着看看风景什么的。
明云珠很喜欢这孩子,特意挑了味道温和的胭脂水粉,也在房间里添置了婴儿床,还请了三四个奶妈轮流照顾小一。
看得出云珠对孩子颇为上心,许鑫泽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他完全以为,明云珠做小一的母亲,会比陈可好得多。
只不过明云珠一直没等到陈可来闹,心底到底有了几分焦急。听说是她派去透露风声的人都被小毛暗中解决了,或是清兰园的丫鬟听到了谣言却被小毛威胁着不能对陈可讲,而小毛日夜照顾着陈可,让人无法靠近。
这是明云珠的失策,或说是陈可的福大命大。但陈可对此浑然不知,倒是明云珠不得不苦思冥想更好的办法来暴露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