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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番外:这次别再把我认错

    她心中复杂矛盾,多想要现在能让他知道,她是蔚宛,不是别人。

    沙哑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别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公平交易。”

    蔚宛脑海之中轰然一声,原本脸颊上滚烫的温度骤降。

    她不知道他这言语之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从这不屑甚至是嫌恶的语气里,她心底的凉意倏然袭击着她的思绪。

    隐约中,她能感觉到男人绷紧的身子,滚烫的汗珠滴到她的脖颈上,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如果蔚宛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她到现在就是白活了。

    只是她的世界一向简单,这些东西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此刻,她只能手足无措地在心里一声声喊着他。

    二哥,我是宛宛!

    她在想着,若是自己今天没有来这里找他呢?是不是,他就会和别人……

    这是蔚宛想都不愿意想的事情,只是心里慢慢地生出一丝悲悯。

    明明早就告诫过自己,不要再念着他,不要再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她筋疲力尽的由着他继续解着自己衣衫上的扣子。

    这一排的扣子着实考验人的耐心,最后几颗,直接粉碎在他的手下。

    蔚宛在觉得难堪羞耻的同时,心里却是在恨着自己的妥协。

    他们明明是夫妻,她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与他。

    如若说第一次的错误,他说责任全在他,可若是真的论起来,也是她自己到最后的妥协。

    后来,她得到了这一场婚姻,却是用这样的方法得来的婚姻。

    在她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一场婚姻抱有任何期待的情况下,在新婚之夜,她心里依旧存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希冀。

    可是他,仍旧是拒绝了她。

    而现在,在她考虑要退出他的生活中时,却又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纠缠在一起,她想反抗,可骨子里面到底是做不到反抗的。

    身上倏然传来的凉意,夹杂着那痛到极致的不适,蔚宛的唇角绽开一抹笑意。

    那抹笑意,带着似有若无的悲凉,夹杂着她对自己的嘲讽,嘲讽着自己可怕的沉沦。

    火热的想贴,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可是她觉得冷,仿佛是从心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蔚宛浑身在轻颤着,这滋味和她的第一次并无太大的差别。

    除了疼之外,她感觉不到其他任何。

    她痛,他也不见得有多好。

    她的耳畔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以及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眼前的重影渐渐叠加,却依旧只能随着男人的动作浮浮沉沉。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蔚宛却努力地睁开眼睛,就算在这样的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还是固执地望着他。

    二哥,如果你知道是我,是不会这样对我的,是吗?

    她感觉到了凉意,是从心底蔓延上来,指尖末端都在一寸寸变冷。复又被他握在手中,渐渐再次回暖。

    情.欲未曾消散,可她却是再也承受不住,眩晕夹杂着疼痛交叠而来。

    在陷入黑暗前,她好似听到了一声似哽咽的呢喃。

    很低很轻,无意识地从薄唇间溢出。

    蔚宛集中意识去听,却也不曾听清什么。

    她自嘲地想,听不清也好,反正不会是念着她的名字……

    蔚宛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只是有些蒙蒙亮。

    她不知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很疼,很累。好似全身的骨骼都被打散了似的,疼的仿佛这身子俨然不是自己的。

    蔚宛转了个身,才发现自己和他即使在同一张床上,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她闭了闭眼,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眼睛早已不能从眼前的人身上挪开。

    借着微弱的天光,她终于可以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慢慢向他靠近,却依旧不敢靠他太近,属于顾靳城的气息密密实实的将她笼罩住,强势得不容人拒绝。

    蔚宛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人这清隽的眉眼。

    在记忆中,他们两人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即使是在前一夜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从未有过机会来好好的,像此刻这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眼。

    朦胧的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进来,将他清冷的轮廓勾勒的越发清晰。

    蔚宛忍不住伸手隔着虚空描摹着他脸上的五官,他的眼睛紧闭着,眼尾上扬着一个浅浅的弧度,但她知道,这双眼睛若是睁开,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沉深邃。

    在往下,是高挺的鼻梁,有些菲薄的唇带着清淡的颜色。其实他并不是个清冷疏离的人,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近人情。

    顾靳城的好,蔚宛比谁都清楚。

    几乎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五官,轮廓,就会在蔚宛的脑海里面浮现,清晰可见。

    而像现在这样,真真切切的打量着他,却是第一次。

    蔚宛看了眼壁钟上的时间,她眉头微皱。

    留在这等他醒来?

    会不会又和第一次那样尴尬?

    至今为止蔚宛都不曾忘记那一夜过后的清晨,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在来这里之前,蔚宛都和他说好了,要定个时间去办理离婚手续……

    蔚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久,她在想着醒来要怎么面对他呢?又怎么和他解释,自己就这么恰好出现在他房间呢?

    每次想到这儿,蔚宛就在心里看不起自己,明明吃亏的是她自己呀,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要想着他?

    过了好久,她才忍着身上的疼痛,慢慢小心翼翼地起身,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

    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思绪像是停滞了一般。

    她无意识地走进卫生间,腿几乎软的打颤。她的感觉并不好受,在床单上看到的那抹血迹就说明了一切。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稍稍能缓解一下此时的头晕脑胀,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水雾模糊了她的脸,模糊不清。

    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蔚宛把窗户上的遮光帘拉下,房间内的光线瞬间暗了几分,而床上睡着的男人,仅仅只是微皱了皱眉,紧闭着的眼睛也未有睁开的迹象。

    按照行程,蔚宛和同伴们是一大早的火车离开这里,也不知道此刻他们有没有去找她。

    算了,本来就还没想通醒来怎么面对他,这事情缓两天回去再说吧。

    蔚宛在转身离开前,复又重新在他身边坐下。

    大着胆子慢慢俯下身,此时此刻,蔚宛甚至能听到自己快了几拍的心跳声。

    低下头,轻轻地吻上那稍显薄凉的唇,蜻蜓点水一般。

    她迅速起身,就像是做了坏事情的孩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越发的急促了几分。

    她想了想,从脖子上解下自己戴了很久的雪花项链,带着她身上暖暖的体温,悄然放在了他的枕边。

    “二哥,这次别再把我认错了。”她轻声地喃喃细语。

    蔚宛凝视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只要一看着他,昨夜疯狂的记忆就会如潮水一般涌来,她红着脸,脸颊发烫。

    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不曾发出一点声音。

    关上门,有些心虚地看了一下周围,时间尚早,过道里还没有人。

    蔚宛放心地跑回自己的房间,脚步都不免轻快了些许。

    此时此刻,另外一间房间的门开了又合,关门声音很响,仿佛是在故意宣泄着什么。

    陆珩站在顾靳城面前,几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时间已是正午,清亮的天光透过窗子,却丝毫未给这个清冷疏离的男人染上一些温度。

    顾靳城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边的咖啡杯上,面上没有表情,眉眼间,却是极致的冷漠和无动于衷。

    “你再说一遍。”顾靳城头也不抬,一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着,浅淡的声音中透着一抹寒凉。

    在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条项链,雪花形状的吊坠,在修长的手指间,闪着金属幽冷的光泽。

    陆珩说话都忍不住哆嗦,即使这样,他也得硬着头皮说:“昨天晚上,我找的人,并没有进……您的房间。”

    顾靳城倏然抬眸,黑沉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凛然寒冽的微光。

    他定定地看着陆珩,又掩下所有的情绪,微眯着眼浅浅说道:“再说一遍。”

    陆珩额头上早就已经起了一层冷汗,这样不动声色的顾先生实则是最为吓人的,昨天晚上他确实是带着人来敲门的,可是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应。

    陆珩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明明俞小姐就住在隔壁,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呢?

    “抱歉,顾先生,会不会是别人……”陆珩这言下之意已然很明显。

    这别人,除了指的那位俞小姐,还能是谁。

    顾靳城愣怔了许久,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项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有这两条项链的,只有两个人。

    床单上那一抹暗红色的血迹让顾靳城怔了好一会儿,他只以为昨夜的人只是个……

    可是,在他听到陆珩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时间,心间震怒。

    “出去。”顾靳城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压抑着,又像是一场山雨欲来前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