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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苦肉之计

    皇帝与众臣上了朝,依旧是按照惯例先商议国事,国事商议完之后,皇帝发现今日大臣们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由得开口问道:“众爱卿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依旧是忠勇侯先站了出来,“不知皇上可否知道昨夜里宁和公府出事的消息?”

    一听宁和公府四个字,皇上立即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冷淡了许多:“最近忠勇侯似乎很关心宁和公府的事情?”

    忠勇侯立即跪了下来,拱手道:“臣只是尽一个臣子所为,今日早晨上朝,贺家小姐跪在宫门口哭泣,说她家有冤情想要面圣,一则臣自认大丈夫,不忍看到女孩子年纪小小如此凄惨;其二,臣自己也是有女儿的,见到贺家小姐不免想起自己女儿,故而起了怜惜之情。”

    忠勇侯的话立即引起了当朝许多大臣的共鸣,纷纷出列跪下,齐声道:“望皇上明察。”

    “王忱,你如何看此事?”

    皇帝点了一个大臣的名字,正是头日里弹劾宁和公的那个言官。

    王忱虽是崇楼的人,却也不是是非不分之辈,他人如其名,为人热忱真挚,向来敬佩宁和公,昨日之事也只是听了安排的权宜之计,如今见皇上问他,立即出列跪了下来:“臣也以为,皇上还是召见贺小姐听听贺小姐之言。”

    皇帝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随即便说道:“那就让人去把她带来,朕倒是听听看,她家有什么冤情。”

    皇帝话音一落,太监就急忙顺着墙角跑了出去,一时间朝堂上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便有太监在前头领路,后面跟着的奈何依旧蒙着面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臣女给皇上请安。”

    “免了。你不是有冤情要见朕吗,说吧。”皇上的声音里十足的不耐烦。

    奈何却先不说话,双手颤抖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双手抬着牌子举过头顶,身体虽然战战巍巍,声音却十分洪亮:“昨天夜里,有歹人闯入宁和公府,想要取母亲与臣女的性命,好在臣女体弱觉浅,故而一有动静就被惊醒了立即呼救,府里也还有几个下人拼死护主,歹人见要失手,便往臣女的房里放火,臣女被困于火中……却发现了这块牌子。”

    皇帝一个眼色,身边的夏公公就急忙去把奈何手里的牌子接过来,小心翼翼递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看清了牌子之后,握紧了拳头,看向底下跪着的奈何,声音冰寒:“你的意思是,那些歹人是戚家派去的?”

    “臣女不敢。”奈何急忙磕头。

    一旁的东武王听得不对劲,急忙出列,皱着眉头问道:“皇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把牌子又递给夏公公,“你去让东武王认认,这是否是他的牌子。”

    夏公公又急忙把牌子递给了东武王。

    东武王接过牌子后,惊慌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却很快恢复了镇定,“这确实是臣府上的牌子。”

    “那么,你便向朕,向满朝的文武和贺小姐解释一下,这块牌子为何会出现在昨夜贺小姐被人放了火的房间里。”

    东武王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不知。”

    “你不知?”皇帝冷笑起来,“牌子你认了,你如何会不知?”

    见东武王不再说话,皇帝又转头看向奈何:“那贺小姐如何以为呢?”

    “臣女自认没有能力能拿到东武王府上的牌子,宁和公府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牌子,那便只有一个理由,这牌子来自昨夜里闯入府里之人。”

    话音一落,东武王脸色铁青,朝堂上也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奈何接着说道:“臣女父亲自边境押送敌军俘虏过来,在路上已经遇刺过一次,昏迷不醒几日,这次又是臣女与母亲……”说到这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让我进去!放开!”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喧闹声,接着就看到宁和公急匆匆的连走带跑的大步进来了,见到地上跪着的瑟瑟发抖的奈何,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宁和公跪倒在地,痛心疾首的大声说道:“还望皇上收回臣的爵位吧,臣只有一个夫人,膝下就那么一个女儿,若是能护得妻儿安宁,臣不要这个爵位也罢了。”说罢便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皇上皱紧了眉头,宁和公的话已经十分严重了,宁和公是开国三公的爵位,上一次让他们全家迁居边境那还尚且能说他们是目无尊上,可是如今宁和公刚立了大功,却三番五次的出了事,以至于如今宁和公都要自请放弃爵位了,这件事传出去,还如何以德服人,以德治理天下。

    皇帝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宁和公私闯朝堂的过错了,急忙安慰道:“爱卿言重了,这件事朕一定下旨彻查。”

    宁和公这才又磕头:“臣,谢主隆恩。”

    “好了,如今府里正乱着,爱卿还是先回去看看吧。”这话的意思是,宁和公不用再待在宫里了。

    皇帝说完,宁和公又叩谢了起身,那和那边自有太监去扶奈何,父女二人又再次谢了恩,才跟着太监退出了朝堂。

    奈何是被用软轿抬进来的,如今自是用软轿再抬了出去,只是总不能奈何坐软轿而宁和公却走路,因此又加了一乘软轿,把父女二人抬了出去。

    宫门口早有宁和公府的马车在等,宁和公骑了马,而奈何又是连扶带爬的上了马车。

    到了宁和公府,府里有沈叔和沈墨在,总算是收拾得妥当了一些。

    见到父女二人回来了,宁和公夫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而见到宁和公夫人好好的样子,宁和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是有些担忧的看向奈何。

    奈何完全没了之前虚弱的样子,只是哭的久了,眼睛还有些红肿,到了屋子里,奈何却是先对着二人跪了下来:“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快,扶起来。”宁和公急忙让沈墨去把奈何扶了起来,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和公夫人擦了擦眼泪,“这都是玉儿的主意,让人冒充了歹人来我们府上,然后再拿着那块戚家的令牌去金銮殿上哭诉。”

    听了宁和公夫人的话,宁和公明白了一切,这是一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