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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是不是三妹

    “你在说什么东西!”

    陶夭发现白年堇气得脸红成猪肝色,她一脸纳闷和无辜,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想到哪儿去了。

    “到底不是上流圈子的人,说话一点也不懂得修养和含蓄。”

    白年堇愤愤说完这句,上车,猛地关上车门。

    陶夭耸了耸肩,她哪里说错了吗,刚才那句话……很羞涩?

    她无辜的时候真的是比谁都无辜……

    昨晚折腾累了,今天又是周末,即便不是周末也不想去上班,外面雨水沉积,出趟门很不方便。

    时千因一个月来很少去公司,忙着赶项目,给她一个早安吻后便走了。

    “太太,先生让你在家休息,雨天尽量少出门。”门口的老佣人提醒道。

    陶夭笑着点头,先去吃早饭,然后回到主卧。

    佣人还没来得及清理卧室,地上扔了一片的衣服,她一一地捡起,偶尔瞥目,看到垃圾篓里用过的避孕T。

    昨晚几次来着……嗯,不记得了。

    她坐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毓婷,就着桌子上的水吞下。

    整个上午,她窝在书房里工作,要么就是找书看,张爱玲的一系列都被看完了,比起上个世纪的作家,她更喜欢严歌苓,言语犀利,描写透彻。

    书看完了,也到了午饭时间,飞羽和德牧早在餐桌旁等候着。

    “今天怎么没上班?”飞羽撇嘴问。

    陶夭慢条斯理地拨弄餐具,自从来这里,多数是西餐,可能是调和飞羽的口味。

    她无所谓,中西都偏爱,望了眼杯子里三分之一的红酒,半开玩笑,“当然是想偷懒了呗,反正老板是你爸。”

    “Teather说好吃懒做是没有好下场的。”

    “嗯,他有没有说惹是生非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飞羽脸涨得通红,老师的确这样说过。

    时千为了治他,请了不少家庭教师,其中不少年近半百或者修养良好的教授,均被他气得一走了之。

    留下的一位专找弱点治他,不说“你再调皮我就告诉你爸”,而是“我教杰顿只用了三天时间,你不会连它都不如吧”。

    小孩子用激将法还是相当有用的。

    “他和你一样讨厌。”飞羽恹恹地道,“一样的自以为是,自认为能管住我,实际上就为了讨好老时。”

    陶夭喝了口红酒,抬头看他,“你在说话吗?”

    飞羽,“……”

    看吧,她真的很讨厌啊,男孩闷闷不乐地拿叉子戳牛排,戳啊戳,哼唧,“粉身碎骨吧,这就是你。”

    陶夭看了眼他面前的牛排,叹了口气,“用得着这样诅咒我吗?”

    “哼哼。”

    他跟前的牛排已经惨不忍睹的时候,陶夭用叉子插了一块牛排,“这是你。”

    飞羽看了眼,不以为意,反而恶趣十足,“那又怎样。”

    他说着指着自己盘中几乎不成形的牛排,“这是你,你比我更惨。”

    “不不,你比我惨。”陶夭笑吟吟,和小孩子杠上了,她把牛排放入嘴里,咀嚼后咽下。

    飞羽不明思议。

    她慢慢解释,“比起粉身碎骨,消化成屎被水冲掉更惨。”

    “……”

    萌娃渐渐凌乱。

    用完餐,陶夭飘飘然离开饭桌,并不多留。

    给曲欣发微信,问她遇到这样的小鬼头该怎么办。

    曲欣答:【我终于找到了嫁给时先生的最大缺点,有儿子!】

    而后又发:【后妈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同情你。QwQ。】

    陶夭猜都不用猜她肯定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在里面,

    丢开手机,见窗外的天空一片晴朗,刚吃过饭,正好出去消食。

    对于时宅,她还不是太熟悉,随便逛逛,不知不觉来到了花房。

    可能每个富贵人家都用花房花园,种着鲜花,闲暇时分可以做鲜花饼或者花露。

    花房内侧有一个温室,门紧关着,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蓝色花海。

    蓝色妖姬。

    陶夭心里泛起一个不大不小的疙瘩,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走,临近门口,却出现一个光影。。

    她转过头,阿尤正站在身后,沉默的眼睛燃烧着火焰。

    “你……”陶夭抿了抿唇,很快调整过来,转身去看别的花朵。

    阿尤浑身散着阴冷的气息,一动不动,就连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脚步轻缓。

    不想气氛再僵持下去,陶夭随口问:“园丁呢?”

    阿尤不会说话,却连指都不指。

    陶夭侧过身,视线落在对方的脸蛋上,余光则瞥见她紧握着的拳头。

    花房地位偏远,刚下过雨,嫌少有保安巡逻。

    如果对方现在手握一把刀行刺,她也半点防御都没有。

    陶夭的心渐渐悬了起来,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在每个盆栽前观摩,慢慢绕到了门口,正要出去,发现阿尤也不露痕迹地跟了过来。

    就在旁边,两人相隔不到一米。

    阿尤眼中不知名的火越燃越大,陶夭从容冷静,勾唇一笑,“听说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应该认识三小姐吧?”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到阿尤的身体僵硬了下。

    陶夭对别人口中的三妹并不了解,提了个开头便没有多说,见对方警备心放松,她也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总有种刚刚濒临死亡边缘的感觉。

    回来后随口问老佣人,关于阿尤的事。

    “我刚刚去了趟花房。”陶夭这样说,又笑了笑,“那个女孩跟在我身后,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老佣人听了后,不好判断,只提醒道:“花房还是很久之前建的,太太如果喜欢的话可以让先生再建。”

    “唔,我不是很有兴趣,只是看了下。”

    陶夭见老佣人并没有要多说的样子,抿了抿唇又说:“感觉阿尤阴森森的,好奇怪,她似乎很护着花房里的蓝色妖姬。”

    老佣人沉默了一会,“太太,你尽量少去花房,阿尤这个人脑子不太好使,对花房情有独钟,除了园丁,鲜少有人过去。”

    “哦……为什么情有独钟。”

    “阿尤和三小姐处得好。”

    “唔,三小姐?”

    老佣人见话已多说,忙找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晚上时千回来,陶夭提也没提这件事,只当一个插曲带过便是。

    时千低眸瞧着她的脸颊,“听说薄成和曲欣要结婚了。”

    陶夭正喝着养生茶,闻言差点喷出来,“不会吧?”

    “你可以打电话求证。”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薄成说最迟一个月。”

    陶夭点了点头,除了惊讶多少还有些疑惑。

    曲欣谈过恋爱后变得特别理智,不会把自己葬身婚姻坟墓,前不久还是女权主义的代表,这会听说要结婚了。

    晚上微信聊天时,陶夭给曲欣发了个红包,把她从潜水中炸了出来。

    【听说你要结婚了。/微笑。】

    曲欣回:【我靠,时先生消息挺快啊。】

    【欢迎入墓。】

    【奏凯。】

    闲聊几句,曲欣又回:【我妈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活得太明白才不快乐,她们那个时代,结婚前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稀里糊涂也能过一辈子。】

    陶夭怔了下,细想的确如此。

    之前觉得有一个目标,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生活才满足,但有时候迷迷糊糊也好。

    …

    曲欣婚礼那天,宾客满满,规模宏大,称得上云城今年最瞩目的婚礼。

    虽然匆忙,却一点也不仓促,每个环节井井有条。

    一进礼堂,入眼的便是蓝色的气球和花朵,月光水色,珍珠水晶璀璨耀眼,全场夸张地奢华。

    曲家也是富贵人家,嫁女儿自然不能委屈。

    曲欣一直晕头转向的,直到看见自己带着白色纱手套的手被父亲握着,带她款款向薄成走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嫁人了。

    心里暗暗发誓,不管以后怎样,她都会好好过,大概这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陶夭坐在观众席上,目睹这一切, 微微地笑着。

    时千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感觉他们的婚礼超过我们的了,要不改天再补一个正式点的?”

    “儿子都那么大了,还喜欢搞浪漫?”她瞥他。

    “嗯,比起浪漫,我更喜欢搞,你呀。”

    “……”

    一天的婚礼很快过去,好像没什么不妥。

    薄成在云城暂时没买地产,住是住在曲欣的私人别墅里,到了晚上,他们几个处得好的朋友聚在一块喝酒。

    大嘴说要闹洞房,但人不多,加上他们几个没有闹的经验,也就作罢。

    新郎薄成陪他们喝酒,曲欣和陶夭便在沙发上聊天嗑坚果。

    曲欣身上的婚纱还没脱下,裙摆及地,像是白色开放的花朵。

    “好累啊,我的天。”她依靠在沙发上,散漫地伸了个懒腰。

    “正常,做新娘都这样,累就累一天。”

    曲欣兀地坐起来,沮丧地道:“才不是,白天累,晚上更累啊。”

    她说着,要去扯身上的婚纱,太碍事。

    于是七位数定制的婚纱就这样因为太碍事为由,被女人的爪子撕开了。

    因为是两层,外层的纱质的确碍事。

    还没全部扯完,那边忽然传来了动静。

    薄成站在编织的椅子旁,俊脸阴沉,双手握紧成拳,阴戾的瞳眸半眯起。

    大嘴干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舌头舔了舔唇,心虚地望了眼其他人,“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没没,口误,口误。”

    郁之深站起来打圆场,抬手想把薄成拉坐下来,对方却极度地不给面子,猛烈地甩开。

    薄成一字一顿,“你把话再说一遍。”

    大嘴愣了几秒钟,只觉莫名其妙,一脸无奈,“我都说了可能眼花,婚礼现场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记得是不是三妹,大不了你调录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