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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她的来历

    “是的,她是两年前偷渡到法国的,来历身份不明,应该是从东亚那边过来的,因为有当地定居的华裔掩护,至今没有被查出。”

    “是吗?那么说,她多半是中国人?”

    “是的,贝尔纳先生,里面还有关于她朋友的资料。”男人提示。

    “是吗?”贝尔纳抽出下面的资料,翻看着,“白可可吗?”

    “是的,就是这个白可可收留了那位晚初小姐。”

    “呵呵,自己在则、镇上开了家小饭店?母亲重病一直住院,父亲是个赌鬼?却收留了一个偷渡客,还真是个有趣的家庭啊!“贝尔纳笑得开怀,抬起手,矗立在旁的老管家立即恭敬的奉上一张写下了巨额数字的支票和钢笔,他接过,解开笔帽,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男人,“你做的很好,这是你的酬劳,拿去吧。”

    “谢谢贝尔纳先生,下次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请随时通知我,我先告辞了。”男人忙伸手接过支票,起身,毕恭毕敬的道了谢,走了出去。

    “晚初。”贝尔纳喃念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刻,双眼炯亮异常,“呵呵,再过不久,我让你自动爬上我贝尔纳的床!”

    经过三天的休息,晚初好像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但是那都不过是外表上看到的,她的五脏六脏就好像已经经历过了几十年的运转,快要老化了一样,越来越容易感到疲惫,所以在休息的两天里,她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而那种深沉的程度,就好像不会再醒来了一样。

    不过白可可并不怎么懂,她只以为晚初好好睡一下,才能缓和过来,于是也不吵闹她,连饭菜也是留纸条告诉晚初在哪里,等晚初醒来自己端出来热了吃。

    所以,晚初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窗帘都拉得紧紧的,房间的光线也比较暗,并不刺眼,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晚初睁开眼,眨眨眼,让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下后,慢慢的爬起来,但她才动了一半就停住了,不再动了,因为一阵突来的黑暗冲得她头晕目眩,整个脑子都在嗡喻作响,眼前一片涤黑,就好像在黑暗的云层上走动一样。好半响,才缓了过去。直到眼前渐渐恢复亮度的房间摆设,她舒了口气,眨了眨眼,喉咙干涩莫名。

    明明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但浑身难受,总有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难受感卡在胸口,十分的窒闷。她伸手拿过闹钟看了下时间,心里面对自己说道,没事的,只是睡太久了,才会觉得这么疲惫的,只要等会儿走走就没关系了。

    自我安定完毕,她掀开被子,滑下床,扶着晕眩的头走进浴室里,关上门,镜子里的自己十分苍白,那脸色就好像纸一样,衬着如绸缎般的黑发,更显得吓人。

    皱着眉心,她扭开水,冲了冲脸,随意拿过自己的小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渍,看着那细致的眉眼,肌肤,还有小翘的鼻梁,不大的樱唇,这些熟悉的五官,渐渐的变得陌生起来,就好像是在看着别人一样,让她心骇,忙摇摇头,甩开那诡异的想法,不让这份恐惧在心底滞留太久。

    深深地长叹一声,她走到边上,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坐式马桶的边沿,才坐下。

    等会儿再睡一觉,等精神稍微缓和过来后,晚上就去店里帮忙吧,白爸爸每天要忙着工作,晚上又要代替她去店里帮忙,对他而言太辛苦了,而且,工作的时候她的精神才会更加的好,越颓废,只会让自已越压抑。

    上完厕所,她起身正要冲水时,却在转身的刹那僵住了,因为马桶里的污水竟是红色的,夹着明显的血迹,并不是月经来的时候出现的血迹,而是混在尿液里的。她忙捂住嘴,用力的压着,才能制止那破碎的呜咽声音从嘴里发出来,只是掩得住嘴里的惊呼,却掩不住眼里的惊恐。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她身子不稳的掉退了两步,差点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幸好浴室小,身后就是洗脸池,才撑住了,但心已经凉透,冰寒得厉害,全身都在发抖。

    虽然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当月经没来了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才两年不到,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没错,那天在车站的时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流鼻血,早在三个月前她就已经开始出现过晕眩和流鼻血的症状,但并不频繁,至少一两周才出现一次,可是,这四天里,已经出现了三次了。好在都是没有人在家的时候,她又将那些沾上血的纸巾丢进马桶里,用水冲走了,所以谁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但她能瞒多久?她的身体就还能维持多久?她蹲下身,在空静的小浴室里哭着。

    这两年她的身体内部功能在加速的退化一样,只剩下一个光鲜的躯壳了,内部早已经腐朽,她脆弱得比一个垂幕老人还要不如,至少他们还有着健庸,只是免疫力比年轻人低罢了。

    可是她不想去医院,也不能去医院,她的身体她心里有数,她不认为医院能治好她,何况她现在在法国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偷渡客,她不想给可可他们再带来麻烦,也不想让他们再担心受怕了。他们都已经将她当成了家人,有了白妈妈这样的绝望,已经够了。她只担心,这样下去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怕被回来的白可可发现,晚初很快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强自镇定的冲了水,然后洗了脸,敷了好一会儿眼睛,确定看不出眼睛发红后,才重新爬上床睡下了。

    因为头太晕了,可能是之前睡的时候感冒了吧。

    这一觉直睡到六点多的时候,白可可回来。

    “可可,你回来了。”她睁开眼,看着衣柜前正轻手轻脚拿着洗澡用具的白可可,开口。

    “晚初,吵到你了吗?对不起,我应该再轻一点的。“白可可立即转头,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一脸抱歉。

    “没事,我睡得够久了,也要醒来了了。”晚初坐起身,又睡了一觉后,身体清爽多了,头没有之前那么晕了,身体也没那么沉了。

    “好点了吗?“白可可摸摸她的头,冰冰凉凉的,汗都是冷的,这个发现让她不怎么愉快的拧起了眉。

    “恩,今天晚上我可以去店里帮忙了。“晚初笑着拿下她的手,将枕头立起来,靠着床头柜坐着,这样舒服多了。

    “不要了,你再多休息两天。”白可可毫不犹豫的拒绝。

    “再继续睡下去,我怕我都要变成睡美人了。”晚初玩笑。

    “嘿嘿,这样也不错啊,说不定你的王子就会出现了,然后吻醒你,你带回城堡里去了。”白可可也玩心打起,挠她的痒。

    晚初也不怕,不躲着,只是恍惚了一下,城堡吗?她在中国的家是一座真正的城堡,古老的建筑,只是,她却不能回去了,不能回到那个王子的身边了。

    “嘿嘿,晚初,你在想什么?”白可可不怀好意的逼近,奸笑着看着她异常的反应,“老实交代,不会真的在思春了吧?哈哈……”

    “没个正经的。”晚初有些无语,赏了她一顿爆栗子,“好了,快去洗澡吧,一身汗,臭烘烘的。”她催促。

    “不要,人家刚回来,都没休息呢,你也不让人家和你聊聊。”白可可哀怨的粘着她,撤娇,说什么也不肯闪人。

    白可可在心性方面还是个单纯的小女孩的,而小孩子总是会有些想要粘着喜欢的大人的倾向,自然,对于个性沉淀、幽静又温柔的晚初有种母亲般的依赖,平日里就喜欢霸占着,这几天要不是晚初身体不舒服,她也没那么老实了。

    也因为这几天的老实,她格外的寂寞,连和强哥吵嘴都没那么的有劲了,老是精神恹恹的,这下正好碰到晚初醒来,哪里肯这么快就离开,当然是能缠就缠了。

    “先去洗澡,不然房间都让你熏臭了,乖。”晚初温言劝说,倒也不介意她的汗味。

    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正如同澈的身上沾满了汗水,她也不会介意,只不过,澈太过爱渍爽,似乎从没有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这样的一面。

    “你嫌弃我!”白可可“悲愤”的指控,那哀怨,那委屈,还真有模有样。

    “对,我嫌弃你了,还不去洗澡。”这个时候就不能顺着她,不然这孩子就要蹬鼻子上眼了。

    “我好伤心啊,晚初嫌弃我了,呜……才不过几天的时间,晚初就嫌弃我了,我是没人疼的孩子,我好可怜啊!!”白可可一屁股坐在地上,假哭起来,反正是要洗澡了,她也不怕脏。

    晚初一抹额头,无奈极了,她真有种带小孩子的感觉,以前在电视上看着一个向母亲撇娇的孩子就是得不到时,坐在地上,耍赖,只不过她眼前换成了一个大孩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