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魏无怀惊异无比，在细细思虑了片刻之后，才惊叹道：“这是魔蛮古时的王者，炽羽一族的羽翼！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人还是魔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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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我是人，不是魔蛮，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岳赋还是有些糊里糊涂，他仔细地体味着身体的变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操控长在背上的羽翼，不仅如此，就是连着羽翼的那一片背部的皮肉，都有点儿变得麻木。</p>
岳赋清楚，这一切，都是源自于风炽羽送给他的‘手信’，他想过之后，便盘膝坐在地上，对魏无怀道：“我要修炼一会儿，进去蜃景里头看看。”</p>
岳赋的意识飞入了命运蜃景，那蜃景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欣欣向荣一片，蜃景子民还是像原来那般，日复一日地不知疲累地工作，建设着这整个世界。</p>
岳赋的意识先去了行政中枢的执政厅，不见那个长得跟游思柔一模一样的文艺少女，他再去了神殿的教堂，也不见那个歌德洛丽塔萝莉，最后，他来到军营之内，金发巨X御姐亦不知所踪。</p>
岳赋寻遍了整个命运蜃景，终于在那黄金巨龙藏身的山巅之上，找到了代表他三途命力的三个自主意识。</p>
另外找到的，还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魔蛮——风炽羽！</p>
那群山之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王座，而风炽羽，就坐在那王座之上，王座之前的山体，插着一把银色的宝剑。</p>
最让岳赋感觉到不妙的是，代表三途命力的少女、萝莉、御姐，全部被风炽羽控制住了，三人分别被一根铁链拴住了脖子，铁链与王座相连，把三人锁在王座之上。</p>
风炽羽一手挽着少女的纤腰，脚则是踩在跪趴在地上的御姐的屁股上，而那萝莉，则是乖乖地站在风炽羽的身后，给他捶着背。</p>
“小子，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等这一切发生之后，你立刻就会进来见我。”风炽羽玩味地笑着说道。</p>
岳赋面色凝重，叱问道：“鸟人，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p>
风炽羽笑笑，道：“也没干什么，就是在你的灵魂之上，留下了一道印记，透过灵魂印记，让你的躯体可以借用我的力量。</p>
噢，对了，你背后的那一只羽翼，虽然它是从你的身体里长出来的，但那是我的羽翼，而不是你的。”</p>
风炽羽说着，张开了背后的羽翼，果然不是六翼而是只得五翼。</p>
随后，他叹息一声，继续道：“我创造的那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实在太过无聊了，更让我烦恼的是，我在那个世界里头，是永恒不灭的主宰，就算无聊到想要自杀，却也自杀不了！</p>
既然你偶然之间与我的世界联通，我自然要透过你找点儿乐子。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法则比我所创造的法则强大许多，它排斥拒绝我，我的意识和力量都无法进入其内。</p>
但你——准确来说，是你的灵魂，你的灵魂不属于那个世界，只是附着在世界的边缘之上，所以，我能够把印记留在你的灵魂之上，再透过你的灵魂，把力量输送进你所在的世界。”</p>
风炽羽说着，把手一抬一扬，道：“这儿，便是我新的乐园，比起那个枯燥无味的世界，这儿实在有趣多了。”</p>
岳赋的脸色非常难看，冷冷道：“你先把她们放了！”说罢，他指了指三名受制于风炽羽的女子。</p>
“好，好的！你才是真蜃景真正的主人，一切你说了算！”风炽羽笑着打了一个响指，那拴着三名少女的锁链便消失了。</p>
“不过是某些特殊命力产生的些许自主意识，我要控制她们并不难，你不要难过得像死了爹一般。你放心好了，你依然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你的身体，也依然由你控制由你主导。”</p>
风炽羽一脸坏笑，继续道：“至少直到目前，还是如此！”</p>
“你是说，我现在还是这蜃景的主宰？”岳赋黑丧着脸，重复问了一遍。</p>
“是，当然就是了！”</p>
“好，我明白了！”岳赋伸出一个拳头，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p>
风炽羽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拳头啊！”</p>
“错了，这叫正义的铁拳！”岳赋说罢，威势暴涨，一拳轰击在风炽羽身上！</p>
命运蜃景，是他的灵魂，他的力量所投影的虚无幻境。蜃景世界只是虚幻，并不是真实，但既然岳赋依然是这里的主宰，自然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p>
风炽羽在岳赋一拳之下，像尘埃一般崩解了！</p>
消失前夕，风炽羽还在狂妄地大笑，道：“小子，有魄力，我欣赏你，我太喜欢你了！不过，那一道印记不会因此而消失，我的力量依然可以透过灵魂通道传送到你所在的世界，只要你使用一次我的力量，那道印记就会稳固一分，灵魂通道也会扩大一分，最后——”</p>
他咧牙大笑，道：“最后，你的灵魂会消弭，全部变成通道的一部分，我会穿过通道，重新降临你所在的世界！你忍不住的，那么强大的力量，你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你绝对忍不住的……”</p>
“痴心妄想，滚！”</p>
岳赋说完这一句话，风炽羽便全然消失了，与此同时，于蜃景之内实体化的他的意识，也消失无踪，意识重回现实世界。</p>
魏无怀见岳赋恢复了意识，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查明白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因机缘巧合，我遇到了某个炽羽一族的死剩种，那家伙是个傻子，自己把自己困在某个密闭空间里头，再也出不来，如同被困于永恒的牢笼。</p>
那傻子实在太过无聊，就摆了老子一道，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以强大无匹的力量为诱饵，只要我频繁地使用他的力量，他就能褫夺我的身体，从那个密闭的空间里出来，重新降临我们所在的世界！”</p>
“世上竟还有此等奇事？”魏无怀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摇头叹息，道：“天地意志降下天谴，便已经是天大的奇事了，你居然还挡下了天谴，毫发无损……这种事情都在老夫眼前发生了，那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p>
岳赋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边身躯，已不见那只巨大的白色羽翼，便道：“不过没什么好怕的，如今羽翼已经消失，只要我日后不再主动借用那个傻子的力量，便可一切无碍。”</p>
“世子，羽翼尚未消失，只是比起之前，变小了许多！”魏无怀说罢，指着院子里头的鱼池，再道：“你可以到鱼池边上，借着月色倒影看看。”</p>
岳赋被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跑到鱼池便，借着倒影一看……</p>
“我日，真他妈的还在！”</p>
方才羽翼突然出现，挣脱了断罪剑匣，也撑破了衣服，如今确实是变小了许多，甚至连毛都脱光了，像极了超市里头卖的冰鲜鸡翅膀那样。</p>
但无论如何，只要羽翼继续存在，便如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弥绕在岳赋的心头。</p>
“既然不再用那股力量就无碍，世子也不用太过担心，羽翼尚小，注意用衣服掩盖，别让他人看见就好，老夫不是口疏之人，不会败露了你的秘密！”劝慰了一番，魏无怀又问道：“那世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p>
岳赋十分认真地正色道：“自然是匡扶社稷，诛除国贼！”</p>
魏无怀长吁一声，道：“你还是不信，一切源自于你这悖命之人吗？”</p>
“我不是不原相信太师的话，但是，望太师理解，并非我的存在造就了天意，而是天意造就了我的存在，既然是天意，就算没有我，该发生的一切还是会发生。”</p>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魏无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他不似岳赋悟通了箇中道理，内心还是有所疑虑。</p>
岳赋见此，又道：“有言道：天意难违！既然如此，我何妨不做真正的自己，顺心而为，尽人事听天命，若事不可为，那便逆天改命……尽管，我还远远没有那个能力。”</p>
魏无怀点点头，道：“既然你有所明悟，心意已决，那老夫也不再多费唇舌了，毕竟，命运是你的，也只能由你的本心做出选择。！”</p>
其后，魏无怀找来了他的几个儿子，道：“你们带上太师府上的家兵，随世子一同前去护驾吧。”</p>
魏无怀的大儿子魏忠德上前道：“父亲，您最终还是选择站在陛下的这一边，只是，诗然她……”</p>
古龖之妻魏诗然，便是魏忠德的亲女儿。</p>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她嫁到了古家，便不再是我魏家的人，而是古家的人了！”魏无怀淡淡地说道，不容置疑，也不带丝毫的感情。</p>
最是无情帝王家，然而，帝王身边的臣子，有些时候，也不得不选边站，与骨肉至亲划清界线。</p>
魏无怀看了魏忠德一眼，有些失望，道：“情况紧急，不要多言，这便去吧。”</p>
岳赋觉得有些奇怪，问道：“太师，您不随我们一同前去吗？”</p>
岳赋今夜来访太师府，机缘巧合之下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目的完全就是为了劝魏无怀出山，现在魏无怀不愿意出手，那他今晚岂不是白折腾了吗？</p>
“不是老夫不愿意出手，实在是有心无力！”魏无怀叹息一声，苦笑道：“当年老夫给世子判命，那时世子身上毫无修为，老夫虽然也损耗了寿元修为，影响却是不大。</p>
但如今不同往日，世子不仅已经立命，还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三途同修，方才老夫给世子判命，不仅损耗了大量寿元，一身修为亦已经毁于一旦。</p>
如今，老夫不过是个走路都不利索的残年老头而已。”</p>
他摆摆手，再道：“你们快去吧，老夫……老夫要去进屋休息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