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起沉默半响,沉声问道。“那一日,你是遇到了什么,为何会有人如此残忍地对你痛下杀手?”
“只是路人强盗吧!”她顺顺发尾,笑道。
“强盗?”苏白起拧眉看着她。
这话一讲,恐怕没人会信,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二位王爷更是治国有方,惩戒严厉,强盗一词,已是历史。
“不然呢,我就一普通人,既非大恶之人,又不做坏事,我哪里来的仇家?”惵祈盯着他,似笑非笑道。
“你是不愿说实话?罢了,我也不勉强你!”苏白起站起,移至床边,从衣袖中取出一瓷瓶,递上前,“这是我经商外出,偶尔寻得的良药,你拿去,或许对你的伤有效。”
惵祈尚未开口,倒是一旁的漫天一把接过瓷瓶,拔去瓶中软塞,一股清香顿时沁入鼻子,漫天挑了挑眉,“这药倒是不错,我代晴晴收下了。”
苏白起见状,眼角微抽,“漫天公子,前几日多谢你找到天晴,我代她谢过你的救命之恩。”
惵祈闻言,微地皱眉。
“你代她?你算她什么人?”漫天冷笑:“你们以为你们苏家是什么好东西吗?只要晴晴一个愿意,我立马带走她,让她留在这多一天,就是让你们苏府欺负她一天。”
“漫天公子,我看你是她朋友,容你三分,但开口闭口劲说我们苏家欺负她,你可有证据?”苏白起随后转首看向惵祈,冷声道:“你该是让他早早离去才对,你已经给苏府带来了笑话,如果让他继续留在这,苏家颜面又是被你扫光……”
话语刚落下,苏白起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看向惵祈,
惵祈笑了声,笑意没有达到美目里。她看着苏白起,冷笑道:“我的伤,你也看到了,回去告诉笙画,我并无大碍,苏公子,请回吧,我困了,要休息了。”
明显的逐客令让他唇角难掩苦笑。
起身,苏白起深深地看了一眼惵祈,随后转过身,迈步离开,临到门边,又停了下来,回身看着那床上一脸苍白,此刻已经闭上眼准备休息的女子。
“苏少爷,你还有事?”
他几乎就要开口,但最后,却仍忍了下来。
“早点睡。”他说,然后转身离开。
待苏白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后,漫天睨了一眼怀中人儿,道:“我看着苏白起是担心你,才会借着笙画的口而已。”
“担心?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他干嘛要担心我?”惵祈好笑道。
“这可不好说,晴晴可是万人迷,人见人爱,”轻轻的,漫天握住她垂落身前的乌黑长发。
惵祈看了他一眼,想要把她的头发从他手中给解救过来,他邪邪一笑,握着那缕仍带着她身上余温的黑发,轻轻以指腹摩挲。
她瞪了他一眼,淡淡的晕红,上了她的颊面。
“晴晴,你为什么跟他说是遇到强盗?”
惵祈撇嘴道:“你傻啊,我告诉他,是谁,不就把我前段时间,日日出门的事给抖出来了!”
可她话音刚落,就想打自己嘴,那么快,望向漫天,心中不由得一叹。
听着惵祈的话,半响,瞳孔骤然收缩,温暖如清月的脸上充满煞气。“是张齐。”
说完,也不待惵祈说什么,便轻轻地将惵祈平躺放在床上,自己下了床,疾步朝门口走去。
“我说,我这箭要不了我的命,你是要给我补一刀是吧!得,你气死我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惵祈眨眨眼,没好气道。
没见过这么冲动的人,平日里看他智商挺高,做事稳当,怎么,一下子智商降得如此之快。
他冷冷哼了声,拂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
回头看她一眼,语气转温,道,“晴晴,他都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就不许我去为你报仇?”
惵祈不语,头一偏,不搭理他。
漫天心里微慌,柔声道:“看你这样,我是难受,如果可以,我宁可我躺在床上!”
“我没有说我这仇不报。”惵祈闷声说道,“杀了他容易,但他是官,俗话说的好,民斗不过官,但是要是引起朝廷注意,岂又是你能抗衡的,而且我猜想那张齐一次没有除掉我,他就不敢轻易有第二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说了,我也比较在意他那番话,我倒想看看那红隼接下去想干嘛!”
漫天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心里暗松了口气。随即又倒转回去,啪啪地爬上床,一手将惵祈捞入怀中,嘴巴也没有停,亲了亲她的脸颊,见她没有反抗,顿时笑得连眼都弯了起来。
他愉悦地说:“我最怕晴晴不理我了,刚那一下,可把我吓死了,以后我都听晴晴的话,晴晴说不去,我就不去!晴晴不生气好不好?好不好?”
“我说你,刚才的那一股骨气呢,报仇,去啊!”惵祈皱眉。
“要那干嘛?”说着又往她的脸上蹭。
“你起来,让我瞧瞧你屁股!”惵祈指了指他,示意让他起身。
“瞧我屁股做什么?”漫天拧眉。
瞧瞧你屁股后面有没有多了一条尾巴,瞧这模样,只差没有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张府。
“你是说,她没有死?”张齐听到这消息,不由地脸阴沉起来。
“是。大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苏府里的人说,那女的确实还活着!”下人点点头,道。
“哼,算她命大!”
“大人……”下人有些话想讲,却又不敢讲,有些支吾。
“讲!”睨了一眼下人,道。
“那女人已经清楚地看到是大人您了,她会……不会跑去找二位……王爷?”那一日在红杏楼,他可是瞧的清楚,这女的该是认识那二位王爷。
张齐扬眉:“你当我们这二位王爷是普通人?这女人相见他们,岂是说见能见的?”
下人摇头,为张齐分析道:“可是大人,那一日您也瞧见了,如果不是那女人识得这王爷,以二位王爷的性子,尤其是那翼王,没有交情,岂会拿大人之事为难大人,不是摆明了是为那女的解围吗?”
张大人冷哼一声,双眸有抹烦躁。“你似乎说的也有理!若不是被人苦苦哀求,看在同是一家人的份上……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