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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惵祈扬起粉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白起。“我伤害她?像我一介弃妇,我能做出什么?用言语?”

    见他点点头,算是证明自己说的正确,惵祈有些诧异,林家对苏家有恩,报恩有多种,林家却拿婚姻作为报答,只因笙画对他有意,他呢?他这仅是回以林家报恩,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听笙画之意,这男人对笙画并无爱意,若说他对笙画无情,却又不见得,

    想来笙画也算是幸运儿,能够嫁给自己喜好之人,而那人对自己虽无爱意,但非无情,纵有遗憾,却也该是满足的。

    “笙画说你很聪明,这一点我也赞同。”

    “承您金口,谢谢,”惵祈笑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苏大公子找我何事?”

    望着那张精美的小脸,此刻正挂着虚假的笑容。

    他挑起了眉,对她的说法,显得颇不以为然。“坐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惵祈依言坐下,却见他并不急着开口,而是挽袖、提壶,优雅的将热茶注入杯中。

    他不语,自然自己也不会开口询问他,见他提壶倒水,最后将一杯水递到自己眼前。

    惵祈接过水杯,想着他打算和她说什么事,不料却见他微侧着脸,瞅着她,眨眨眼,他这是什么意思,看美女?还是在研究自己?忍住想开口的冲动,若无其事地端起茶,准备喝上一口。

    终于,他放过了惵祈,收回视线,抬手,也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唇角微扬,开口道:“我今日找你,是想问你,你可有意思帮苏家做事?”

    “噗……”

    刚入口的茶水被惵祈一口喷了出来,茶水被苏白起轻巧地避过了,但是仍是不可避免地撒到了他的衣服,书桌上。

    丝毫不在意,只是他瞧着她,挑起了眉。

    惵祈撇撇嘴,冲着他扮了个鬼脸,这岂能怪她?刚想开口,却见那男人,竟扬起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我的话可以让你那么激动吗?”

    “你,你会笑?”惵祈瞪大了秀眸,犹如见到了怪物一般地瞪看着他。

    苏白起闻言,瞧着她的表情,不觉得收回笑容,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他会笑?

    “不,不,不,这人都会笑,可我以为这并不包括你,毕竟你我见面的时候,你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只差你没有亲口告诉我,你讨厌我,今天突然一笑,这让我惊吓不小……”惵祈继续瞪着他,直接而坦白道。

    “我讨厌你?”苏白起摸摸下巴,自嘲地扬起嘴角,“想不到在你眼里,我讨厌你?可你又知道吗,相反我并不讨厌你,我还以为是你在讨厌我。”

    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可是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不友善,当然,他很清楚,这女人对待别人,绝不是这样冷漠讥讽的态度。

    所以他知道,她讨厌他,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竟让她讨厌他。

    而更让他讽刺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晓得眼前的女人讨厌他,他却无法忽视她,就像忽视其他女人一样。

    那一日听闻她受伤了,想到她的讨厌,他不敢前去探望,见她房里竟然有个男人,他该义正言辞地指责她,不守妇道不是吗?

    可他没有想到,他竟只是有些失望,失望什么?恐怕是失望真如笙画所言一般,她有喜欢的人,嫁入苏府,只是被人所逼,不知为何,没有来得便是一股失望涌上心头。

    他几次想张口问她,这男人是谁,是否就是这孩子的父亲,几次张口,却始终问不出口。

    同时竟也忘记了,惵祈已是人妇,却留着一男人在其小院内久住,传出去又会是让苏府脸面扫地。

    ‘只要晴晴一个愿意,我立马带走她,让她留在这多一天,就是让你们苏府欺负她一天。’那男人的话回荡在耳边,让他有些恼怒。

    虾米?她被他的话吓到了,杏眼圆睁的看着眼前这家伙。“你……你不讨厌我?”

    见他点头,惵祈撇撇嘴,道:“可是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凶着一张脸,说话态度恶劣,处处指责我的不是,我们就差没有吵一架了。”

    苏白起回忆那一日,拧眉道:“那一日我并非刻意找你吵架,其实在笙画找你之前,她便几次对我说道,我们苏家不该强娶你入府,甚至之后处理不当,恐怕造成了你怨恨,所以我听说笙画与你见过面,之后你与笙画又走的近了,但当时我并没有多想,以为你会利用她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所以我才会来见见你,再加上,你入我们苏府时,一时之间让我们苏府遭人笑话了,所以我多少带着一些怨气,说话不免冲了,这就是你讨厌我的原因?”

    惵祈直起身子,老是承认道,“废话,第一次见面,说话字字难听,态度时时恶劣,再加上你总是不是皱着眉,就是眯着眼,一副高高在上,非常不满意,冷冷的模样看着我,谁会喜欢?”

    人家一开始就摆明了告诉你,我讨厌你,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地去喜欢他?更何况,他摆给自己的脸色也从来没有暖和过,谁都会讨厌摆给自己臭脸色的人。

    “其实你说的我对你说话恶劣,其实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苏白起说着却又突然沉默,踌躇了半天,就在惵祈以为他不打算说的时候,又开口缓缓解释道,“先前我也说了我怕是你对笙画不利,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自幼生活环境就与人不同,常年接触最多的便是经商的长辈,谈的最多的便是如何与人做生意,别无多少心思,或许与你说话时,你有些抗议地话语让我多了些不容反驳,质疑与恶劣……其实那只是因为我不擅长和姑娘相处,不擅言辞,急了,便是拿出了商人的作风。”

    他的回答让她一呆,“那你为何又喜欢对我不是皱眉,就是眯着眼和我说话?”

    “等等,我皱眉?眯眼?”他闻言,皱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习惯。

    “可不是,瞧你现在,就对着我皱眉。”惵祈指了指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