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卿看着陆佐,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魏王已经被圣软禁起来了!”
众人惊惧的目光看着安世卿问:“怎么这么突然?”
“你们听我慢慢说……”安世卿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至尾地给大家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怒心头。
陆佐听得屏气凝神,脑海却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地思索着,没想到事情真的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魏王虽然难堪大任,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陆佐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怎么可能?
“陆先生!陆先生?”安世卿打断了陆佐的沉思,“我父亲特意让我跑来告知于你。还有是能否到府一叙。”
陆佐点头答应,“如此甚好!”
安世卿不想时间再耽搁下去,“来的时候我已经备好了马车,为了安全起见,我让马车停在客栈后门外面。事不宜迟,现在去!”
高筠等人也想去,可是被陆佐拦了下来,“现在事态尚不明朗,你们也不必跟着我。而且你们现在都已金榜题名,兴许还会有衙门的差役来传捷报,所以你们还是待在这儿。”
于是陆佐只身陪同安世卿前往平远伯的府邸。
安远山早不安的在堂屋等候多时,虽然此番魏王被软禁,自己并不会受什么牵连,但是陆佐却是此案最大的受害者,对于陆佐这样的人才,安远山确实是喜欢的紧,自己之前虽然很少卷入朝堂这是非之争,但是深知这其是非是多么的凶险。而眼下这个少年已然被卷入这个大漩涡之,甚至很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自己位高权重,固然能保一时无虞,可陆佐这个聪慧的少年,很可能随时随地被那些人视作蝼蚁采扁。
安远山在堂屋内焦急地等了许久,一见到陆佐进门,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可是从他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丝毫的失落和着急,反倒是自己眉头紧皱,神情紧张。
安世卿把门关后,陆佐见四下无人,只有安远山一人神色慌张的等着自己,不禁有些感动,前拱手作揖,道:“没想到安伯竟然为我这区区贱民,能如此心,晚辈实在感激涕零。”
安远山赶紧前扶起正欲下跪的陆佐,宽慰道:“陆先生是当世英才,老夫爱惜尤恐不及呢!快坐。”
两人并没有分主客而坐,依着宾席一起对坐着,安世卿则站在父亲的身后。
陆佐拱手问道:“爵爷呼我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这一次的事情想必你已知晓,老夫不再重复。”安远山缓缓地镇定情绪,“此次科考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你,说句实在的,老夫实在是为天下痛心啊。痛心我大汉又将失去一名辅天佐地难得的人才啊!”
陆佐拱手感激的说道:“爵爷言重了,能否考都是天意,既已落榜,只能等三年后再重整旗鼓拼搏一番了。”
“天意?”安远山反问,“陆先生你相信这次科考一案是天意?”
陆佐沉默半晌,才缓缓的答道:“晚辈倒是宁愿这是天意!”
安世卿等不及的问:“哦!这么说来,陆先生你也觉得这次事有蹊跷吗?”
安远山接着道:“不瞒陆先生,我也觉得此事值得推敲。虽然魏王对科考结果需要按照省际划分不甚明白,但是久经宦海的大学士们难道会有所不知?难道不会极力陈谏魏王其之利害?”
陆佐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然后缓缓的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大学士已然被人收买了!”
安远山听后虽然气愤,但也并不感觉意外,“那到底是谁要这么做?是谁又要陷害魏王和你呢?”
“这个想必爵爷您也心知肚明。这要说陷害魏王,太子和宁王都有可能,也都想这么做,但是要顺便将我一并推入火坑的,我想也只有荀谋和太子了!”
安远山见陆佐说的时候,那表情竟然没有一丝忿恨,彼语气之平淡,竟然让人感觉他像是局外人,看来这陆佐绝不是平庸之辈,遇此境遇,能淡定如此,这世能有几人。安远山此刻似乎也若有所悟,道:“你是说从一开始,这一切是安排好了的?”
“嗯!”陆佐点点头,“从太子和荀谋结为党友开始,包括我们最后投靠魏王,都已经在他们的算计之内。当然太子现在是不可能对伯爵爷您动手的!”
安世卿更是不解,道:“那怎么可能,他这么算准我们会投诚魏王?”
陆佐淡淡的道:“这并不难猜,我也跟你父亲说过,毕竟魏王最需要我们,我们也最需要魏王。如果没有魏王,我们的处境会更危险。”
安远山长叹一声,愧疚地看着陆佐,道:“陆先生,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
“爵爷言重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其实晚辈早算准了魏王会来找您,也是我说服您投诚魏王的,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晚辈才对。”
安远山挥手摇头示意不必如此客气,“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明理之人。何况老夫不敢说是国之栋梁,但也是有功之臣,只要对方没有我什么把柄,量他们也不敢对老夫如何!”
陆佐点头拱手表示感激,接着又说道:“不过依我看,太子他们也不过是想利用我除掉魏王而已。”
“是啊!”平远伯安远山眼露担忧之色,“这正是老夫所担心之事,眼下你一无功名,二无靠山,只怕荀谋那一伙会对你不利啊!”
安世卿接话道:“对啊!现在魏王已经被软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佐沉思良久,是啊!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真走投无路了吗?眼下魏王被软禁,要说想翻身,无论是以圣的秉性,还是太子的奸诈,都很难有翻身之日了,而且魏王又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只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时下看来只有宁王的实力可以与之抗衡了,可是现在自己已然名落孙山,宁王的脾气秉性又很难预料,如何能让他听命于我这样一个毫无功名的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