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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身世

    苏饴糖好不容易摸索出传讯符的那些小机关,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楚修的那缕神识烙印给移除了。

    没了楚修, 撇开她自己加的云听画和凤凰山灵兽们, 苏菁原来的联络人里就还剩下三个。

    一个是苏菁当年的师父雁秋生, 在她出事前一年已经离开了小澜州,这便断了联系。

    一个是琳琅镇一位掌柜, 苏菁有时候会去那里采购东西, 卖点儿灵石等等。

    最后那个就是苏菁的祖父, 虽是血缘至亲,做出的事却是叫苏饴糖都犯恶心,她当即打算赠送苏老头拉黑删除一条龙。

    哪晓得就在此时, 传讯亮了。

    “苏菁, 看到你在云家过得很好,老夫很是欣慰。”

    楚修好歹是外人,苏家却是苏菁的血脉至亲, 苏饴糖不愿跟这个祖父唠嗑, 但对方似乎急切得很, 说话很快, 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

    “苏玥她知道错了。你做姐姐的, 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五叶蕴石草的毒,整个小澜州只有云家能解。”

    “苏菁, 就当爷爷求你了。”

    苏玥是你孙女,苏菁就不是你孙女了?她到死都没恨过你们, 只是失望和绝望, 失望是想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对待她, 绝望则是剑道折断,再无信仰。

    苏饴糖又有脾气了,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个死去的女剑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不知道,是苏玥先下的毒?用的还是我与爹千辛万苦在古墓秘境里采来的药草!”

    “云听画说了,你们要解毒要报仇都找他,我做不了主。”

    “不就是烂了一张脸么,我父母双亡经脉尽断,怎么不见你多看一眼?”

    对面传来一声重重地叹息。

    别以为打亲情牌有用,她早就不是苏菁了。

    那个为苏家付出一切,却因为失了修为被你们放弃,各种苛待折辱的苏菁已经死了!

    不料,他说出的话让苏饴糖愣住。

    “苏玥比你重要,是因为你是苏齐捡来的。”

    “呵呵,我们苏家,生不出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十二岁筑基,那些大宗门的许多亲传弟子也拍马不及啊。”

    “若不是我们苏家,你早就死在荒野。”

    “早期,你的修炼资源也是我们苏家提供,甚至比其他孩子都要好得多。我们将你抚养长大,培育成才,我的儿子儿媳都死了,你却活了下来。我不愿再照拂你,有错吗?”

    他质问完后感叹:“我这里有一件与你身世有关的信物。只要你治好苏玥的脸,并让云家承认我们亲家的关系,将琳琅镇十分之一的利润分给我们,我就将信物交给你。”

    “相信有云家相助,你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嗨呀,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琳琅镇有一半的产业都是云家的,十分之一的利润也极为可观,他也真敢想。

    身世之谜?

    谢邀,老娘不敢兴趣!

    “云少爷那么宠你,这么点儿条件他肯定会答应,现在他爹娘又不在府中,只要你哄他定下心魔契约,哪怕他爹娘回来也无法更改。”

    苏饴糖:“我有一句话送给你。”

    苏老爷子:“你说。”

    苏饴糖:“天凉了,让苏家破产吧。”

    “你个混账东西!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他还欲再骂,传讯却已中断,再想联系却是没办法了。

    “老爷子,苏菁怎么说?”苏老夫人保养得宜,虽有一百余岁,如今看着仍是个中年妇人,穿一身灵气法袍,端的是雍容华贵。“玥儿的脸可不能再拖了,她刚跟灵药宗那弟子处出些感情就遇到这事儿,这可怎么办。”

    “苏菁不同意,灵药宗那弟子也没办法?”苏老爷子沉着脸道。

    老夫人:“那是五叶蕴石草的毒,他宗门内长老倒是能解,可他一时也不能回去,玥儿这脸眼看着越来越可怖,她情绪失控都有了轻生的念头。”

    “那苏菁油盐不进我有什么办法!谁晓得云家那废物会那么看中她。”

    明明打听过云听画的喜好,他根本就不喜欢苏菁那样的女人。没有哪个修士,愿意娶一个修为全废的废人,哪怕她那张脸貌美如花也不行。

    修士娶凡人都会被人背地取笑,更何况娶个废物。

    若非这个原因让他们觉得苏菁没了价值,他们也不会对她那么苛刻了。

    早知道有今天,他们肯定会对苏菁好一点儿。

    “老爷,夫人,玥儿又在寻死了,你们想想办法,救救她啊……”院子里,女人哭嚎的声音传来,让苏老爷子脸色更加阴郁。

    来的人是苏玥的母亲,他的三儿媳。

    苏老爷都不愿出去见她,只是厉声道:“让她去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遇到事了只晓得哭哭啼啼。

    苏老爷继续道:“苍山古墓秘境不是要开了,把她送进去,里头灵药颇多,若她有那机缘,何尝解不了毒。原来那株三叶蕴石草,就是老大在秘境里找到的。”

    他那个能干的大儿子死得早了点儿,委实可惜。在他看来,三人进去,只活了苏菁一个,那丫头就是个天煞孤星。

    门外哭声戛然而止。

    隔了片刻,才有更加凄厉的哭声传来,“爹!苍山古墓秘境里头险象环生,进去的人能活着出来的不足一成,您这是要玥儿去送死啊!”

    “苏菁当初不就活着出来了。”苏老爷子不耐烦地道。

    他最后呵斥一声:“滚下去。”

    这下,屋外终于彻底安静。苏老爷子转身走进书房,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

    把书翻开,内里空空,藏一暗格,需得注入他的神识方能打开。

    盒子里放的是一片树叶,这就是苏齐当年捡到苏菁时,苏菁身上的信物。

    树叶正面绿,反面青,两面皆有一道划痕,像是被人对折过。表面看着平平无奇,也只能感受到微弱灵气,像是低阶灵植的叶子。

    然而就是这么一片看似普普通通的叶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当年他用能够暗算金丹期修士的高阶法宝来攻击它,都没能在树叶上留下一丝痕迹。

    加上当时的苏菁还是个婴儿,衣服破破烂烂不知道在河中飘了多久,没有食物却身体健康,精神状态奇佳,很显然是有宝物护体。

    她浑身上下,唯有这片树叶是他们看不透的。

    他顿时认定此物不是凡物,从自己大儿子那边拿了过来,当年还曾佩戴在身上,以为会有养神一类的效果。岂料带在身上后总感觉凉飕飕的,好似有阵阵冷风从树叶里吹出来,吹得他浑身发冷。

    没办法,他只好把树叶收了起来。

    如今想用此树叶跟苏菁换资源,没想到她居然一点儿不动心,老爷子心情烦躁,抓着树叶子都想一把揉碎了它。

    老夫人看在眼里,“云听画既然那么宠她,或许会对她的身世感兴趣。”

    “你宠个玩物还管它爹妈是谁?接过来一家团聚其乐融融?”

    老夫人被噎了也不生气,“云听画若是真的迷惨了她,肯定愿意哄她开心呀。你们男人,宠一个女人的时候,可不是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刀山火海都敢去,天上的月亮都想摘下来。”

    宠的时候是真宠,厌的时候是真厌。

    女人要抽离一段感情是抽丝剥茧,而男人则是快刀斩乱麻,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端的是无情。

    “那就派人去打探一下云听画到底有多看重她。”苏老爷子眉头稍稍舒展,“希望她是真的把那废物给迷住了。”

    “嗯,老爷,你消消气。”

    ——

    苏饴糖删掉了苏家人神清气爽。

    她现在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仿佛头上带了个懵圈儿光环,那个什么身世之谜就算了吧。反正穿到一本书里,大家都是为猪脚团服务的npc,身世什么的无所畏惧。

    她在整理今天买的那些功法玉简和灵植图谱。

    要种好竹子,必须恶补专业知识,灵植师需要修炼的法术她一个都还不会,完全是个半吊子,得恶补一下才行。

    虽说苏菁是剑修,但苏饴糖因为穿越和性格原因,她并不是那么喜欢打打杀杀,当个灵植师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是她的兴趣爱好,又还能作为一份职业赚灵石。

    冷翠山上的绿竹叫玉堂竹,是三品灵竹,偶有变异可达四品,甚至更高。

    三品灵竹,虽不会主动攻击,但它的防御能力已经可以媲美人类的筑基期了,苏饴糖这才意识到云听画给她的春风化雨诀有多厉害,以她目前的实力,竟然能够用法诀烧毁玉堂竹,换句话说,这就是越两级打怪啊!

    她打定主意,春风化雨诀的修炼绝不能放下。等每日春风化雨诀修炼完毕,再谈其他。

    她拿出灵植师入门心法看。

    灵植师入门需要学会的功法有三个。

    一个是如沐春风。这个法诀怎么说呢,有点儿带迷幻作用,就是施展之后沉睡的种子们就误以为是春天来了,然后肯定要奋力地发芽,嗖嗖地生长。

    第二个是大地回春。这个就是个土系法诀,能够让土壤更加肥沃,当然个人精力有限,前期肯定达不到高阶灵田的效果。

    最后一个就是和风细雨。

    和风细雨,润物无声。一句话解释就是给灵植浇水,学会这三门功法,就能去考个灵植师资格证了。

    三种功法皆有九层。

    其中,只要能把三种功法通通修炼到五层以上,就能成为中品灵植师,这样的人出去找工作就不愁了,就算不需要种田,那些大宗门为了宗门灵气供给以及充门面也会种植大量灵植,少不得要灵植师照顾。

    当然,能够将这三种功法修炼到五层以上的修为无一不是金丹期,目前以苏饴糖炼气初期的实力,她能学会一层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不晓得是不是苏菁悟性佳,资质好的缘故,苏饴糖发现入门不难。

    比春风化雨诀不晓得简单多少,她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把三个功法学会并运行了一个周天,并且还不算疲惫,本想继续,又想着今日还没缝补神识,便又坐回床上缝了五片碎片。

    服用玉髓的好处到底是体现出来了。

    她一次性都能缝五片碎片了!

    神识也修炼完后,苏饴糖就已经精疲力尽,她躺在床上想,既然要讨好滚滚,肯定得到冷翠山上去,然而现在那李叔在冷翠山和凤凰山都重新布置了结界,她进去不了,是不是要跟云听画提一提呢?

    她怕云听画像上次一样两个月后才过来。

    索性拿出传讯符,问:“听画,你什么时候回来?”

    总觉得喊听话有点儿拗口,听话听话,咋不叫乖乖呢。

    “催,催什么催!”云听画不耐烦地声音传来,“就这么离不得我?”

    虽然嘴上不耐烦得很,但他还是把机关鸟的速度都加快了一些。

    苏饴糖:“……”

    不是,我没有。

    “好了,开门!”

    咦?他已经回来了吗?

    新屋子换了阵法,云听画没钥匙么?苏饴糖乖乖起床开门,就见云听画手里拿着一块玉牌在转圈儿,这不就是阵法的钥匙么?

    “你有钥匙啊。”

    云听画得意洋洋:“怎么,爷白日里给你撑腰,晚上还使唤不动你了?”

    “今晚你好好伺候我知道吗?把小爷我伺候舒服了,以后有的是你的好日子。”

    苏饴糖脸瞬间爆红。

    她怀疑云听画喝醉了酒,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久之前,他还指着她说,绝不会碰她这样的呢!

    苏饴糖偏过头,一脸纠结地看着他,要怎么拒绝才不得罪人?

    “先给我上一盘土豆!哈哈哈……”

    tat!

    哦,是她想歪了。叫你思想不纯洁,他还是个孩子啊!

    苏饴糖连忙跑到田里挖土豆,洗土豆,去皮,生火,烤。除了土豆,她还打算准备一些别的吃食,只因她发自内心的感生气呢。

    其实对于苏玥来说,毁了她的脸恐怕比杀了她更叫她痛苦。

    苏饴糖想,任何一个在和平年代法治社会长大的正常人,受到了那么好心人关照的人,都无法一穿过来立刻做到杀人犹如杀鸡丨吧。

    可这个她没办法跟云听画解释,她只晓得,熊孩子不高兴了,就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恩,你教训得是。我会努力,凶一点儿!”苏饴糖还做了个瞪人的表情。

    云听画一愣,心道:“奶凶奶凶的,怎么有点儿可爱呢!”

    哪个傻叉说苏菁冷傲目中无人的?她这样子,比凤凰山上的山鸡……

    咳咳……

    云听画放弃了这个比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糊弄住我。”云听画觉得他得让苏饴糖记住今天这个教训。

    “我白日里不是说了,你不杀人,我就把你丢出去喂金精兽!”他伸手去抓苏饴糖的手腕,凶神恶煞地道:“走,我去给金精兽加餐了。”

    他力气大,把苏饴糖硬拖上了机关鸟。

    苏饴糖被他拉过去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心知这熊孩子必然是喝醉了,这会儿酒后撒野呢。

    她如今也算是了解云听画的性格了,知道他嘴硬心软,做不出把她扔出去喂灵兽的事儿,不过想到他刚刚还在生气她软弱,苏饴糖觉得这次她应该表现得强硬一点儿!

    起码得稍稍反抗一下,否则又得惹恼他了。

    苏饴糖似模似样地挣扎起来,她是被云听画强拉到机关鸟上的,被他塞在他面前锁住,她想往前爬,差点儿又抱了鸟脖子。

    好在及时缩回手,才避免了空难事故。

    “我这么瘦,身上肉都没多少,抱着都硌手,不够它们吃!”苏饴糖道。

    云听画:“……”

    他总觉得小甜甜说这话是故意在讽刺他。

    他新婚夜就是这么说的,她还记着呢!

    “谁说的,它就喜欢吃排骨。”

    看苏饴糖想施展御风诀逃跑,他一把将她抱住,随后脸就有点儿泛红,心想:“排骨抱着也不奈嘛。”

    呸,一定是他酒喝多了,现在后劲儿上来,烧得脸烫。

    听说男人容易酒后乱性,那时候看头母猪都觉得漂亮。

    小甜甜虽然长得一般般,到底比母猪好上那么一点点儿……

    “你别动!”云听画磨牙喊。

    苏饴糖手肘撞了他胸膛一下:“我不想死,给个改过的机会成不成,下次我一定,一定凶一点儿!”

    瞧她急得声音都沙哑了,云听画又有点儿心疼。

    只是他这次一定得给她点儿教训。

    他坐直身体,碎碎念道:“非风动,非幡动,心动……”

    个屁啊。

    他把手松开些,圈着苏饴糖的手都留出一些空间,接着才道:“你不要再动了。”

    挨得这么近,你动动动,是当爷不是男人吗?

    爷!喝了酒的!

    苏饴糖往前缩了缩,委屈巴巴,“你要把我喂金精兽,还不许我反抗!”

    云听画:没见你反抗别人的时候这么带劲儿。

    恰这时,也到了地头,云听画嘿嘿一笑,直接一推,把苏饴糖从机关鸟上给推了下去!

    苏饴糖:“……”

    还好她现在有灵气了。

    云听画推她下来连个御风诀都不赠送,简直是熊得可怕。难不成,他还真想她死啊。

    这么一想,她悚然一惊。

    快要落地之时,就见两头颜色粉嫩的灵兽从远处蹦了过来,它们体型宛如河马,头上各有金角银角一只,跑动时将地面都踩出深坑。

    他真的把她丢到了吃人的金精兽地盘上。

    “大黄、小白,这是我给你们送的夜宵!趁热吃。”头上,云听画骑在机关鸟上大声喊。

    金精兽在凤凰山山顶,关在一个特殊的结界里,也就云听画进得来。

    其他灵兽都知道山顶还养了两只叫大黄、小白的特殊兽,不过具体是什么它们不清楚,这会儿听到云听画的声音,大家齐齐摇头。

    “那混球又在折腾人了。”

    枫:“他在欺负糖糖,我要去啄死他!”

    玄蛇问:“你敢?”

    枫顿时缩了脖子,“不敢。”

    “那怎么办?”

    熊三沉吟一下,“他不是喜欢山鸡么,捉两只山鸡送过去吧。”

    冬施小狐狸不满地道,“他就是喜欢山鸡身上五彩斑斓的羽毛。尽喜欢花哨的,我一身纯白皮毛不美吗?”

    纯红羽毛、白毛、以及灰短毛的三只灵兽面面相觑,最终齐齐叹息一声,颜色太素不讨小主人喜欢啦,它们真是太难了。

    不过还好,有兽比它们更惨。

    玄蛇,它没有毛。

    结界内,大黄、小白已经冲到了苏饴糖身边,并直接将她扑倒。

    像是一座山压下,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苏饴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云听画来真的!”

    她仍是觉得难以置信,仰头就那么望着头顶的机关鸟。

    金精兽白森森的獠牙已经快戳到她脸上了,她可以想象得到,她的脸会被那獠牙直接洞穿。

    面对死亡,她没有那么坦然,哪怕这是一本书,她依旧想活在这个世界。

    她有什么攻击手段?

    枯木生春能不能对动物用?苏饴糖手指头飞快掐诀,只是她明白,时间不够了。

    然下一秒,落到她脸上的不是尖牙,而是一条软软的大舌头?

    金精兽双脚搭在她身上,头凑到她脸前,刷子一样的大舌头不断地舔她的脸,舔了她一脸的口水,这个样子,让苏饴糖想起那些年她在网上云养的大金毛狗。

    她因为腿脚不便没有养宠物,只养了植物,但和许多网友一样,她在网上云养猫、云吸狗,其中有只大金毛,特别把爪子搭人肩上用舌头涮人脸。

    她并没有在金精兽身上感受到杀气,所以,这是云听画故意吓她的?

    虽说没感觉到杀气,苏饴糖倒是从金精兽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嫌弃,大黄和小白将她从头嗅到脚之后,眼中的嫌弃更甚,直接拿屁股对准她了。

    它们屁股浑圆,尾巴打着小卷儿,又是粉红色,从背后看还真有点儿像猪呢。

    就见两头猪同时抬了下屁股。

    苏饴糖登时有了不妙的感觉,她利索的鲤鱼打挺想要爬起来,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就见两只都拉了一坨东西出来,刚好拉到了她腿上。

    上空的云听画哈哈哈大笑。

    苏饴糖气成河豚:你继续这么笑下去一定会从天上摔下来。

    好在它们是金精兽,虽然还没成年但拉出的便便也像是晶石碎粒,脏倒是不脏,关键是从屁屁那里拉出来的,实在有点儿一言难尽。

    空中的云听画笑到打嗝,他在机关鸟上直不起腰,结果身子一歪,直接从空中坠落。

    偏偏人也懒得施个御风诀,就那么咚的一声重重落地。

    苏饴糖有点儿担心,她不是不想帮忙,实在是没反应过来。

    然而下一刻,她就看到云听画翻身爬起来,拍拍泥土没事人一样走到两只金精兽面前,“大黄、小白,干得好!”

    他扭头瞪了一眼苏饴糖:“今天爷心情好,饶你一命!”

    接着不再看苏饴糖那张可怜巴巴的脸,而是拍了拍两只兽的角,接着从兜里掏出莲花瓣一样的植物,递到了两只兽的嘴边。

    那植物有点儿像多肉植物蓝石莲,一瓣有手掌大,看着很有肉感。

    云听画拿出多肉后,两只金睛兽口水直流,飞快地各自吞了一片。

    他笑嘻嘻地继续喂,一连喂了十余片后才说:“好了好了,够了,你们去玩儿吧。”

    两只金精兽都用头上的角蹭了一下云听画,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只不过再回头的时候它们还会瞥一眼苏饴糖,眼神里依旧充满嫌弃,好似再说:“居然空手过来。”

    苏饴糖扯了下嘴角,发出灵魂拷问:“金精兽成年之前不都是吃人肉么?”

    她发誓,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原文里清清楚楚写出来的剧情,怎么能是假的呢?

    云听画:“我们又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哪去找那么多人肉来喂它们。”

    “小澜州在我们云家的治理下发展得那么好,要是天天杀人死人的,能有那么多人逛街吗?”

    对吼。

    苏饴糖有些好奇地问:“那你杀过人没有?”

    云听画耳朵红了。他哪用得着自己杀人啊,谁敢不长眼惹到他头上?杀人他不行,骂人他第一!

    他冷哼一声算是回答,接着冲苏饴糖显摆了一下多肉叶子,“这就是我们云家喂养金精兽的独门秘方了,也就我们能顺顺利利的把金睛兽养到成年。”

    “大黄头上的角已经是金色了,要不了多久它就能进入成年期,到时候喂它破铜烂铁,它也能拉出灵晶来。”

    “只不过我们这样养大的金精兽九成都不能顺利觉醒它们的血脉能力,得需要媒介引导。”

    “爹娘这次就是要跨越虚空界河去拿那东西,此行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哎哟,我可真是自由了。”他拿出一个袋子扔给苏饴糖,“吓到你了吧,这个拿去,今儿我自己赚的。”

    扔完袋子的云听画优哉游哉地往地上一躺,枕着手臂看天。

    “我是澜州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瞄到她已经去看袋子不再追问杀人没这个话题了,云听画更得意了,一边唱一边给自己打拍子。

    苏饴糖打开袋子,发现里头是一整袋的三品灵石,粗略一估约有五千左右。

    这些灵石够苏家用一年!

    她发出一声惊叹。

    横竖云听画就是想听她夸他,否则也不会强调是他自己赚的灵石了。

    苏饴糖:“怎么这么多灵石?”

    “我今天压中的灵兽都胜了!”云听画哈哈大笑:“我真是慧眼如炬,料事如神。”

    “这些都是我在斗兽场赢的!”

    苏饴糖顿时觉得手里的灵石烫手。

    赌博不是什么好习惯,开始的赢是庄家挖下的陷阱,一步一步引诱人落入深渊,最终家破人亡。

    对!可不就是家破人亡。,,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