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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霸气宣誓

    幺鸡立刻就绘声绘色的将先才发生在长乐宫前发生的一幕将给尉迟敬听。

    最后,还总结道:“殿下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在今天扬眉吐气;二驸马先才不在,您是没看见,二公主的脸色当真是精彩极了,实在是要人大快人心。”

    尉迟敬听完幺鸡眉飞色舞的讲解,回头无声的看向殷璃。

    殷璃又饮了一杯果酒,放下手中的杯盏,同他道:“你别这样看着孤,幺鸡说了那么多废话,有一句话说的却是很中孤的心意,那就是今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扬眉吐气。这些年来,为了隐藏自己,孤已经足够容忍那对母女,如今既然要撕破脸面,那又何必还要谦让、惯着她们?眼下,孤与殷雪珊已经势同水火,孤就是要告诉她,如果她还拿曾经看待孤的态度来对待孤,后头还会有她吃苦的时候。”

    尉迟敬知道在殷璃的心里是十分憎恶着殷雪珊的。

    眼下听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是打算破釜沉舟了,“殿下既然已经有了决断,那一切就照殿下心中所想去做吧;左右这件事该我们做的,我们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这位颇得盛宠的二公主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救自己,用什么样的说辞来给刚刚坐上凤位的皇后娘娘交代了。”

    殷璃含笑看向尉迟敬:“昭纯宫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尉迟敬道:“殿下以为我来的这么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确保昭纯宫那边万无一失;殿下请放心,这一回二公主就算是能全身而退,我们也能让她扒一层皮;殿下只需静等接下来的好消息。”

    平康帝虽然一直坐在龙椅上同朝臣们偶尔攀谈,可是对于殷璃这边的动静,他也是留意着的;尤其是在尉迟敬姗姗来迟之后,他更觉得这两个孩子在玩些什么。

    招了招手,将魏公公叫到身前,然后凑身说道:“朕看皇太女今日的兴致似乎很不错,朕记得她与她母亲的口味颇为相似,都喜吃甜食,御膳房近日来钻研出来的玫瑰酥皮脆膏朕觉得很是不错,你去赏给她,叫她别饮那么多果酒,吃些东西好垫垫肚子,晚上还有大宴要折腾。”

    魏公公含笑领命,不出片刻,就亲自端着一碟糕点出现在殷璃的桌前。

    殷璃看着笑着走近的魏公公,拍了拍尉迟敬的手臂示意他同自己一起站起来相迎:“魏公公。”

    魏公公看着如此客气的殷璃,忙躬身行礼,同时将平康帝赐下的糕点呈了上来:“殿下这样对待老奴,可真是折煞老奴了;殿下,驸马,快快请坐。”

    说着,魏公公就指向那碟糕点,同殷璃传达着平康帝的意思:“殿下,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说是果酒饮多了也是伤身,让您多吃些东西垫垫肚子,晚上的大宴还有待折腾。”

    殷璃看向玉碟上摆放精致的糕点,就知道这定是御膳房精心制作的,凑近了闻了闻,扑面而来的甜香之气更是让人有些馋了。

    魏公公留意着殷璃的神情,看她神色似乎不错,就又接着道:“殿下,其实在皇上的心里还是十分惦记着你的,皇上知道你爱吃甜食,这玫瑰酥皮脆膏可是皇上第一次用来赏赐给他人,殿下得了这头一份,可见在君心之中您还是占据着特殊的位置。”

    殷璃扫了眼那该称之为父亲的天子,脸上的笑容也十分自然,回答着魏公公:“能得父皇如此恩宠,孤心中甚是开怀;公公,父皇虽正值壮年,但多年来为了朝政也是劳心劳力着,今天虽是封后大典,可父皇也该注意龙体,切莫过多贪杯劳累,还请公公伺候在父皇身边的时候,能够多多劝说,也让他好好顾惜着自己的身体。”

    “殿下对皇上的一片关怀之意,老奴定会如实禀报给皇上;殿下,若是无事,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有劳公公。”

    看着魏公公重新回到平康帝的身边,殷璃和尉迟敬又齐齐坐回到椅子上。

    待他们二人坐定之后,殷璃就借着袖子遮掩,同尉迟敬说了一句:“注意到了吗?父皇的这一碟糕点一赏赐下来,往咱们这一桌上瞟的目光就越加多起来。”

    尉迟敬装作恩爱的拉上了殷璃的手,脸上笑着,嘴唇微微动着:“这么多热情的眼神齐齐看过来,就算是想要忽略也是困难啊。”

    殷璃任由尉迟敬牵着自己,甚至还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手心,看他无奈宠溺的回头看向自己,笑的愈加顽皮,“孤在很早之前就说过,孤的这位父皇,最擅长的就是操纵人心;他这样当众表达对我这位储君的照顾与疼爱,摆明是在将孤往更加风急浪大的风口浪尖上推;看来父皇是挺满意孤送给他的这个封后大典的礼物的,这是在鼓励孤要继续再接再厉呢。”

    尉迟敬听出殷璃语气中的挤兑,笑望着他:“皇上如此看重殿下,不知殿下心中有何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如今孤已出招,自然就会有人来接孤的招数;孤只要等着,就会有找死的鱼往孤的鱼钩上撞。”

    说完,殷璃就不顾他人侧目,当众依偎在尉迟敬的肩膀上,那副恩爱的样子还真是让不少人心口猛地一惊。

    只听她用慵懒撒娇的语气同尉迟敬道:“孤如今行走在困难重重的道路上,二驸马文武双全、智勇无双,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孤与不顾;孤与二驸马可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关系,两年东宫生活,恩爱有加、相互扶持,可是不少人口中郎才女貌的佳话。孤希望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二驸马能保持初心,始终将孤的利益与立场考虑在前,助孤一臂之力,如何?”

    尉迟敬满眼笑意的听着殷璃靠在他的怀中胡说八道,捏着她精巧的小下巴,看着她因为吃痛而微微蹙眉的可爱动作,“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当众秀恩爱吗?微臣只是殿下宫中的一个小小驸马,如今既无兵权又无政权,可承受不起殿下这一靠之后其他人看向微臣那探究审视的刺眼目光啊~!”

    殷璃听到尉迟敬这没多少新意的回答,立刻就坐直了身子,顺带还在他的胸口上挠了那么一下,道:“有的时候觉得你挺有趣的,可有的时候你怎么这般无趣。别以为孤没看出来,你刚才故意牵着孤的手不就是想让自己家族的人看见了能够安心吗?放心,孤在当初答应你的承诺一定会言出必践;孤说过,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住将军府的太平日子,那么就一定会认真履行自己的承诺。所以,你不必在这私底下做这种小动作,从而利用孤与你的关系提醒着某些人。”

    说到这里,殷璃就抓紧了尉迟敬的手,表情认真而又严肃对他说:“你是孤的丈夫,是这未来大周天下主人的最亲密的爱人,孤要是连你和你的家族都护不住,那孤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储君之位上坐着?!”

    尉迟敬看着殷璃那双真挚干净的眼睛,第一次在她面前产生自惭形秽的感觉。

    是啊!她是他所挑中的姑娘,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聪明的、智慧的、有胆气的,更是有情义的;可是现在,他却希望她能不要这么聪明,这样他的那些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小念头就不仅会被她察觉到,不会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殷璃察觉到尉迟敬眼神的躲闪,笑着追着他低下来的头看着他,“怎么?是不是被孤睿智高大的形象给震撼住了?”

    尉迟敬轻笑出声,拉紧了她的手:“殿下不愧是这万里江山未来的主人,随便说出来的话,都能这样振聋发聩,让微臣自叹不如。”

    殷璃不屑道:“孤又不要你的自叹不如,也不要你多来敬佩孤,阿敬,孤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所在意的,孤也会放在心上,你所担心的,绝对不会发生。就算是父皇亲手将孤丢到群狼环伺的斗兽场上,孤也会成为那个最终的胜利者,坚持着走到最后。”

    说到最后一句,殷璃就再次端起酒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潇洒霸气的动作被她做出来更显飘逸自如,看着这样的她,任何人都不敢再将她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来对待,她可是这东宫的主人,大周朝将来的储君。

    在尉迟敬看着殷璃坚定的眸子怔怔出神的时候,平康帝收回眼神,含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这时,魏公公端上来一盏最普通但却十分养胃的海鲜粥,送到平康帝面前:“皇上,殿下说了,要您务必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切莫贪杯,更要好好休息;老奴可是被殿下叫到身边交代了许久,可见在殿下的心里,皇上您不仅是她尊敬的君主,更是她心中想要关心的父亲。”

    “就你的这张嘴最会说话。”

    平康帝虽然是在数叨着魏公公,但却接过了海鲜粥,吃了一口之后,夸赞道:“阿璃的确是长大了,朕对她,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