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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最大的得益者

    幺鸡诧异的看向自家主子,“殿下何时派人去查了那刑部主司?奴才怎么不知道?”

    殷璃朝着幺鸡笑着,然后就慢慢步下台阶,朝着马车走过去,“你一天到晚跟只老鼠似的到处乱窜,孤到底在做什么,你又怎么可能会一清二楚?不管怎么说,薛海都是孤的人,他扛着巨大的压力与决心投靠了孤,无论如何孤都要罩着他,不能让他白白就被人欺负了。”

    殷璃说到这里,就冷嗤了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主司,也敢欺负到孤的人的头上,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打狗也要看主人,孤就是要让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看清楚,属于我殷璃的一切,我都会护的好好的。当年那个任人可欺的殷璃,早他妈死了。”

    说话间,殷璃就已经走到了马车边,由宫人的相扶下,重新步入马车里,身后跟着幺鸡。

    “殿下果然英明,奴才实在是佩服。”

    殷璃舒服的靠在车壁上,掀开眼皮朝着拍马屁的幺鸡看了一眼,“少在这里给孤灌**汤,孤有的时候,还真吃你的这一套。”

    幺鸡嘿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殷璃的声音就再次传来,“看来以后我们都要小心一些。”

    “殿下这话是何意?”

    殷璃道,“以前,孤总是认为朝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投靠了阮清璇,可就现在来看,不止三分之一。”

    所到最后一句,殷璃的眼睛就警惕的眯了起来,眼瞳里滚动着淡淡的肃杀之意,“这个女人已经成了父皇的某种威胁,孤现在算是明白过来,父皇为什么突然之间册立她为皇后,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将孤给逼出来,因为父皇除了利用孤,他手中的确是没什么底牌了,他发现,他已经不能小瞧这个女人,她的存在,已经对他的前朝都产生了影响;阮清璇,你可真是好样的,竟然能让父皇那样的男人都对你生出了警惕与棘手之意;孤这次,对你刮目相看。”

    幺鸡安静的听着殿下的话,暗暗的吞咽着口水,眼睛里也露出畏惧之色。

    殷璃就像是没看见幺鸡的惧色,继续说,“本以为高士庸只是一个特例,没想到这个特例并不是唯一,现在连刑部尚书都跟阮清璇的势力有着勾结,可想这个女人在私底下,还藏了多少暗棋、多少暗手。”

    幺鸡道,“所以殿下才讲,前朝不仅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投靠了她的阵营,甚至还有更多。”

    殷璃点头,说:“没错,阮清璇也算是有点能耐,她将自己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浮于水面,让孤这些年调查的一清二楚,而另一拨则藏于奔腾的暗流之中,必须要经过交手才能察觉到;比如说高士庸、刑部老尚书之流。现在对孤来说,那些已经查到的消息并不存在威胁,真正能对孤造成威胁的,是那些被她藏起来的。”

    幺鸡倒是乐观,道:“就算是皇后娘娘藏了暗手我们也不怕,殿下同娘娘交手这几次,不是处处都占了上风吗?咱们就像发现高士庸、刑部尚书那样慢慢的发掘被皇后娘娘藏着的势力,相信用不了太久,就能将那些藏于暗处的人全部都揪出来。”

    “你不觉得这么做太过被动了吗?”殷璃笑了一声,“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是孤的做派,时刻等着对手出手,也不是孤的行事风格。不过,阮清璇也并非是无懈可击的人,她这个女人,有的时候聪明的让人敬佩,但有的时候愚蠢的却令人发笑。孤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能在这种时候走出这么臭的一步棋,竟然想要利用一个小小的刑部主司来刁难薛海,从而给自己出气?这么蠢的法子,一定不是殷雪珊给她想出来的。”

    幺鸡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步棋的确是走的臭,本想刁难薛大人,没想到却暴露了刑部老尚书,这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殷璃勾了勾嘴角,继续补充了一句,“最让孤满意的是,父皇此次的态度。今日在崇德殿同父皇说的那些话,孤相信父皇是字字句句都听进去了。一个已经在去年都结了的案子,在今年又被父皇惦记上,你想,连刑部尚书都有了牵扯,在这背后,定还会有其他人搅和进来。而这些人里,大部分应该都是阮清璇的人;父皇知道这些之后,以父皇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眼睛里容得下这么大的沙子呢?”

    幺鸡激动道:“殿下的意思是,皇上可能会派人重新调查去年江州知府贪墨的案子?”

    殷璃舒服的哼着小曲儿,慢悠悠道:“父皇是不会敲锣打鼓的进行这件事,他呀,会派人悄悄地在暗地里查;但对孤来说,不管是明着查还是暗着查,孤都会成为这最后的获利者。幺鸡,今天我们来崇德殿走这一趟走的值,不仅将那个碍眼的老尚书给踢走了,还无意之间翻出了去年的案子在父皇的心里扎了根刺;意外之喜,说的就是孤现在。”

    幺鸡看着殷璃喜笑颜开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十分高兴。

    凑上来就替殷璃捶着腿,不住地又开始拍马屁。

    等马车回到了东宫,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掀开,殷璃一眼就看见了身着紫色华服、一身清冷气质的陆遥。

    看着陆遥那张招人的脸,殷璃真真是有些痴了,虽说她的这张脸生的也十分不错,可但凡是个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就算是身为美人儿的殷璃,自然也喜欢欣赏漂亮男子的。

    一眼就看到陆遥眼底浅浅的笑容,忍不住在心里嘟囔了一声‘傲娇’;殷璃张开双臂,像个耍赖的孩子似的躺在马车里不动,冲着陆遥撒娇道,“阿遥,孤腿疼,来抱抱!”

    听着这软糯娇气的嗓音,围在马车周围的宫人们都纷纷垂眸,不敢乱瞟乱看一眼。幺鸡亦是有眼色的悄悄从马车上爬下去,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横叉一杠子打扰了殿下同二驸马之间的亲昵。

    陆遥则是瞅着马车里坐着不动的殷璃,眼中淡淡的笑意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浓,最后,终于有一抹笑意爬到了他的眉梢上。

    继而,便看见本是站在马车下的他撩起衣袍就动作麻利的跃到了马车上,伸出手就将坐在马车里的殷璃抱了出来。

    看着一脸满足的依偎在他肩头的殷璃,清朗的嗓音就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现在是越来越懒了是不是?连走路都不愿意了?”

    殷璃安心的靠在陆遥的怀中,纤细的手臂如藤蔓一般攀绕在他的脖颈上,用自己的头顶亲昵的蹭着陆遥的下颌,娇滴滴的模样别提有多动人了,“孤的身边有你,只要有阿遥你在,孤可以不走路就能到达目的地,不动筷子吃饭只需张张嘴,就连穿衣也不用展着手臂;因为阿遥会替孤将这一切都做的妥妥帖帖,让孤一直这么舒服的懒下去。”

    “你呀!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将自己的懒散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陆遥抱着殷璃从马车上稳稳地走了下来,二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朝着东宫千秋殿的方向走过去。

    殷璃舒服的窝在陆遥的怀中,只觉得安心极了,尤其是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冷香,更是让她恨不能舒坦的哼哼出来。

    “今天起了个大早去送阿敬,又在父皇那里废了些精神,等会儿孤还要去刑部当这个主审官;总之就是从今天开始,孤就别想再清清静静的过自己逍遥的日子了。”

    说着,殷璃就噘着嘴朝着陆遥抱怨,“孤发现,父皇这如意算盘打的真的是越来越响亮,以前他一直无视着孤的东宫,现在发现东宫的妙处了,就要将我们往死里使唤。阿敬被他按了个什么狗屁钦差的差事,远去广源府赈灾;孤又要为他去审理杨平之和蔡康的案子,虽说这两件事于孤来讲都是有好处的。可是仔细盘算就能发现,这真正能够得到最大好处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父皇。”

    陆遥听着殷璃不满的嘀咕,将怀中的人儿又往自己的怀里搂紧了几分,“这大周的天下都是皇上的,让他成为最终最大的得益者也没什么。”

    “你倒是看到开。”殷璃意外的朝着陆遥看了一眼,目光却触及到他漂亮的下颌线,一时间只觉得喉头干燥,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勉强稳住心神,这才将盯着他下颌线的目光收了回来,“孤还想问你,虽说不是一定要你去送阿敬,可是今天早上你还真没去送他,这倒是让孤意外;平日里在这东宫中,你与他的感情不是挺不错的嘛。”

    陆遥哪里知道殷璃在刚才一瞬间对他生出来的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只是回着她的话,道:“谁说我没有去送他?”

    “啊?你去送他了?孤怎么没看见?”

    瞅了眼怀中眼睛睁大颇为意外的殷璃,陆遥哼了一声:“你当时只顾着跟你的二驸马情意绵绵的告别,眼睛里哪里还容的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