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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番外终于有了松动

    殷璃知道平康帝在担心什么,;父皇放心,儿臣不是一个只会推托逃避责任的人,儿臣记得上次在崇德殿中就承诺过父皇,如果父皇不放心潋儿为储君,担心他年纪小,无法承担起这么沉重担子;儿臣愿意在旁辅佐,直到潋儿能够独当一面了,儿臣就彻底放手,让他真正成为我大周明君,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平康帝看向殷璃,眼神中带着痛色,;你宁可去做一个辅佐他人的人,也不愿意去坐上那个位置,你这个孩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朕以前就看不透你,现在更是将你看不明白。

    也许是知道,再跟殷璃争执下去,恐怕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所以,平康帝在一声长叹之后,就扶着桌面慢慢的站了起来,缓步从书桌后绕出来走到殷璃跟前,;孩子,父皇知道自己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未必能够听的进去,但是有句话父皇必须要告诉你;就算是尊贵如天子,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人生活的逍遥快活、恣意妄为,你好好想一想,你真正应该待的地方是民间,还是朝堂。父皇现在的身体还能支撑得住,愿意再给你机会,只是别让朕等的太久,在你的身上,朕已经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了。

    讲到这里,平康帝就伸出手拍了拍殷璃的肩膀,略显浑浊疲惫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抹锐利的慧光,;朕还没有老糊涂到从边境传来的消息真假都难以分辨,朕之所以趁了你的心意,放了尉迟敬离开京城,也是为了告诉你,只要是你想要去做的,只要不触及朕的底线,朕都可以纵容着你,哪怕是你敢联合着臣子一起诓骗了朕,在朕面前演戏,朕也容忍了。但阿璃,不能只让朕一个人付出,你却只会一味的索取你说对吗?你我父女都是很固执的人,两个固执的人碰在一起,稍有不慎,都会伤了彼此;而这一幕,绝对是朕不愿意看见的。

    ;好了,朕言尽于此,你自己下去仔细的想想吧。说到这里,平康帝的眼神又变的和蔼几分,;太医要你好好休息养身体,那就听从太医的话,今天你这东宫一召太医,想必这京城里但凡是耳聪目明的,都会知道你身体有恙;接下来,朕会亲自下一道御令,让朝臣们少拿不相干的事来打扰你。关于朝堂上的事,朕会看着办,你只管先将身体调养好。记住,朕和整个大周的将来与希望,可都压在你的身上。

    说完,平康帝就对着外面咳嗽了两声,立刻就有宫人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扶着他慢慢走出了偏殿。

    殷璃怔怔的站在偏殿中一动不动,听着从外面传来的陆遥的声音,隐约间,父皇似乎在同他说什么,只是声音压得很低,她也听的不甚很清楚。

    直到陆遥从外面走进来,轻轻地从后面将她揽入怀中,她这才有种被暖阳照着,冰雪消融的感觉,回头看向他,语气中带着浅浅的苦涩,;看!我又同父皇吵了一架,你说我与他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像?都倔得像一头牛,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坚持。

    陆遥替她理了理耳鬓处的碎发,柔声问:;那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当然要了,我殷璃从来不会半途而废,何况,事情还没到最后,水就能肯定到最后,不是父皇让步了呢?说完,殷璃就对着陆遥轻轻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虽然有几分勉强,但最起码能看的出来,她的自信还是没有被打击到,;阿遥,我饿了,咱们去吃些东西吧!

    ;好,东宫小厨房里早就做好了你爱吃的膳食,就等着你喊饿,立刻为你呈上来。

    平康帝坐在来时的龙撵上,看着远处的天光余晖,只觉得满身疲累,心头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伺候在他身边的魏德全身为平康帝身边一等一的心腹,当然能看出皇上心头是压着事情的;再想到刚才两个宫侍悄悄告诉他,皇上又同殿下发生了争执,而且还吵的挺凶,便晓得皇上的所有心绪都是因殿下而起。

    想到那个孩子,魏德全也是颇为无奈,虽然他能够理解她不喜这皇宫,不喜这京城,可是她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哪怕是这辈子离开了这座皇城,她身体里流淌的血脉也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她的身份无法允许她真的当一个最寻常的普通人。

    何况,那可是万人都渴望的至尊之位啊,她怎就这么不稀罕呢?

    ;朕有心事,是因为被那个倔脾气的丫头给气的,你在朕的身边长吁短叹,这是做什么?

    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平康帝的声音,魏德全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察,居然一不小心在皇上面前露出了真实的心里活动;看来如今他也到了不得不向自己年岁低头的时候了,年纪大了,不管是脑子还是警惕心都比不上年轻的时候,难怪会被向来心思细腻的皇上给察觉到。

    既然已经被察觉,魏德全就知道自己也是瞒不住的,便敞开了说,;老奴听说皇上同殿下之间又发生了口角?老奴这是同时在为殿下与皇上担心。殿下眼下身体不好,该是要好好养着,而皇上好不容易得了几天空闲能够歇一歇了,没想到还是有些事堵了你的心。老奴只恨自己只会做些伺候人的活儿,无法为皇上分担,更没办法劝说殿下,让她提早放弃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听见魏德全这么讲,平康帝倒是有些讶异的朝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老货,平常时间最擅长的就是在他面前和稀泥、打太极,没想到今天却突然之间跟他说起实话来了,这倒是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怀疑这个老货是不是在前面给自己算计着什么。

    想到这里,平康帝就忍俊不禁的摇头轻笑,用食指轻轻地扣了扣龙撵的椅把,道:;若不是朕跟你甚是相熟,朕真的要怀疑此时站在朕身边的你,是不是个假的?!魏德全,你今天总算是不瞒着朕,同朕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

    魏德全赶紧躬身行礼,道:;吾皇明鉴,老奴待皇上的心天地可鉴,可昭日月,绝对不敢在任何事情上轻易隐瞒皇上。

    ;你是不敢隐瞒,只是会偶尔糊弄嘛,朕都知道,也能理解。平康帝看着魏德全悄悄抖动眉毛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继续道:;朕知道,像朕这样身份的人,但凡是陪伴在朕身边的人,都不敢轻易拿真性情来面对朕。因为朕手中的权利太大了,能够轻易决定一人的生死,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压力该是有多大,不用你们多说,朕都能明白;因为朕也是从一个战战兢兢的皇子一路走过来的。所以,不管是你还是阿璃,哪怕是知道你们偶尔对朕有所隐瞒,朕都不会真的气恼了你们;因为朕知道,你们待朕的心是真实的,不是那等奸佞之辈。可就是将你们放在朕心中最特殊的位置,朕才会对你们有更高的期待。那个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朕,甚至不惜多次顶撞朕和朕唱反调,朕有的时候都在想,既然她这么不情愿,干脆就将她撵出京城好了。左右朕的身体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再耗费些心力培养出一个储君,也是有可能的。

    魏德全接过平康帝的话,道:;老奴知道,皇上的这些想法是带着负气心态的,冷静下来之后,你还是觉得殿下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她最适合,还是因为你想将最好的一切都留给她,留给先皇后为您所生的女儿。

    ;是啊!朕知道自己性情薄凉,也知道曾经亏待过她,但朕从未真正想过要苛待与她。当年,乐瑶拖着病躯来向朕求圣旨的时候,朕连丁点犹豫都不曾,直接就储君之位给了我们的孩子。事后,朕一人坐在龙椅上半天都回不过味儿来,不明白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是见不得乐瑶用那副病弱的身体祈求朕?还是连朕自己都不清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就有了一个答案。魏德全,你自小就跟随在朕的身边,看着朕一步步从皇子走到了今天,你何曾见过朕有这样低三下四的送出去东西,却又连番被人拒绝的吗?朕自问,已经待她最是宽容大度了,可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不懂朕的苦心?

    魏德全叹了声气,知道皇上又在这种事情上苦恼了。

    此次殿下回来,皇上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高兴地,而唯一让他心中不痛快的,就是殿下还想要离开皇宫,放弃她的身份。

    就在魏德全不知该怎么安慰平康帝的时候,就又听见一声幽幽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朕能看的出来,她神色疲惫,心力劳损的厉害,应该是一边要应付朕,一边还要管好朝堂,被这样来回折腾的吧;看见她这样,朕也十分心疼。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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