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客栈里，掌柜正在吆喝店小二、大厨收拾桌椅，手里不断打着算盘计算损失。
掌柜是一脸愁容。
“打烂的桌椅、地砖都得换新的，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万幸没有闹出人命。”
看向正要上楼的摩诃孽、师妃暄。
掌柜满脸笑容，由衷感谢道：“多谢两位大师努力，斩杀这妖物，不然小店就开不下去了。”
“孽该为之事。”摩诃孽平静道。
他做事从不是为了得到他人感谢，不在乎外界看法，随信念而为。
掌柜双手合十，喊了声：“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摩诃孽、师妃暄单手竖起执礼。
至少在这一刻，在掌柜的眼中，与寻常僧人截然不同的摩诃孽，是助他的佛。
一夜过去。
摩诃孽、师妃暄踏着朝阳离开客栈。
而在帝国早朝上，嬴政宣布新设立镇魔司，暂时抽调罗网的人作为填充，江湖能人经审核，亦可加入。
“镇魔司，名字取得不错。”
317 摩诃孽坐在马上，居高而下，视线越过人群，看张贴的告示。
“不涉朝政，不理江湖，专杀妖物，给无权无势的人一条升迁的道路，收能人为用，魄力十足。”
“世家权贵又得恨的牙痒痒。”师妃暄浅笑道，似能看到他们的跳脚。
摩诃孽睿智道：“也不尽然。世家权贵若是有才俊，也可获一席之地，只是……”
话语戛然而止。
师妃暄理解其意，紧接着说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斩杀妖鬼的风险不小，有勇气入镇魔司的人，怕是寥寥无几。”
若非走到最后一步，很难有权贵弟子进入。
这最后一步，是自家地位倾颓，个人遭受排挤打压，处于极不如意的状态。
两人策马离开。
在告示的最后，镇魔司统领的落款处，是两人的熟人——盖聂。
朝堂就是这么奇妙。
可以一朝得势，虎跃龙腾，也可以万劫不复，举族灭亡。
盖聂能被委以重任，嬴政对他的信任是可想而知的，因此在他被授命的当下，府邸门槛都要被踏烂。
什么人？
都是前来攀亲附贵，套弄关系的。
……
一月后。
摩诃孽和师妃暄进入北境洛阳。
洛阳、长安是北境的两大重要城池，贯通北境各地，用兵家的话来将就是四战之地，同样也是难得的商业之都。
进入城内。
随处能感受到热闹氛围，来往叫卖声络绎不绝，有叫嚷着卖货的，有表演杂耍的，有买卖胡人女子的……
找个处客栈寄存马。
两人就随意在街上行走，观览洛阳的风光。
“洛阳的繁华不减当年，在此做官，山高皇帝远，不比在咸阳逊色多少。”
摩诃孽随意道。
而且不必在嬴政的眼皮子底下，需要战战兢兢，唯恐出了错漏，被责罚。
勉强算是一方封疆大吏。
师妃暄从旁说道：“能与李阀、宇文阀虚以委蛇多年，王世充的能耐不低，纵然是有帝国的虎皮，能力也不可小觑。”
否则又怎能被嬴政委以重任。
摩诃孽突然驻足，远远看向门庭若市的府邸。
“是儒士王通的府邸。”师妃暄熟悉道，“算算日子，是王通前辈的寿宴，青璇应该会来吧。”
“石青璇么~~”
“秀心师叔行走天下时，与不少人结交，为门派增添势头，拉拢高手，王通便是其中倾慕者之一。”
师妃暄说着，她双颊微红。
她曾经行走天下的目的亦是如此，倾慕者有世家子弟，魔门后辈、江湖新秀……
深切的明白，此举的意义。
“石青璇的萧艺、尚秀芳的舞姿名传北境，孽倒要听听，是何等高超的萧艺。”
静念禅院、李阀、宇文阀跑不了，马步跋涉，偶尔放松下，也是有必要的。
师妃暄眼露异彩，浅笑道：“必不会让佛主失望，青璇之艺，冠绝天下，如果不是心有挂碍，她已离开北境，往东境求艺。”
“那走吧。”
说着。
两人走向王通府邸。
王府豪宅外，已经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龍。远远看去，门内门外都是张灯结彩。人影往来，喧嚣之声，处处可闻。
一群身穿青衣的大汉正在维持秩序，不让闲人阻塞街道，妨碍真正客人的车马驶进大宅。
数百个看热闹的人，挤在了对街拐角处。
“今日来了不少人啊，金钱帮的二小姐、李阀的二公子、柴家的公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是自然。”
“今日北境上台面的帮会也都来了，甚至连忠信堂堂主·上官云也在宾客中。”
“嘶……”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闲谈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上官云是成名虽然靠后，辈分比王通低，但是忠信堂声势愈隆，隐隐有企及天下会的势头。
他本身的实力也不低，是大宗师。
没想到王通能够把他请来，排场确实够大。
正在众人讨论间。
摩诃孽、师妃暄径直走来。
“阁下可有请帖？”负责接待的青衣大汉拦在面前，态度是非常恭敬的。
他很清楚，能来寿宴的人都是大人物，而敢来闹事的人，必然是厉害的高手，不是他能挡的。
“没有。”
师妃暄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阻拦不放在心上，毕竟是尽忠职守。
“告诉王老前辈，佛主携师妃暄前来观礼。”
师仙子……
“那佛主岂不是……如来狂人，摩诃孽！”大汉身体一颤。
看到标志性的血发，僧袍，罪佛钉，果然是本人，有师妃暄相伴，无需怀疑其身份。
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在门外迎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看清是摩诃孽，即使没有请帖，主人王通也会笑脸相迎。
“两位大人，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