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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深山艳遇

    郧阳地区雨水丰茂植被比赣南要茂密得多,尽管如此,在赣南和郧阳土著的努力下,两部人马一东一西奋力向阴坡沟挺进。

    东西两部人马都带上了骡马,主要运载铁丝、粮秣以及斑鸠铳与火药铅子,沿着山沟往西北方向进发,铁丝主要用来捆扎竹筏子,给骡马开路架桥。

    遇到需要翻越的陡坡或者悬崖,赣南峒族土著首先卸下骡马背上的货物,然后四个战兵各执一根绳索,用老藤编织的兜状物把骡马套进去后拖上去、放下去,这需要耗费额外的功夫,但是能保证作战所需要的必备物资。

    中途也有掉下悬崖或者扭断蹄子的,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放弃,因为事先已经考虑到沿途损耗问题,因此并不会妨碍作战。

    祁前程站在悬崖下看着骡马被赣南战兵熟练地装进藤兜、露出四肢以及头颈部位,然后有悬崖上方的战兵一点一点拖上去,心里一个劲感叹。

    当年征伐四川,要是知道有这么个简单的法子,大军也不会在山脚丢下成队的战马、骡马以及数不清的军需物资,战事的结果有可能是另一个模样。

    张安给他介绍这个办法的时候,祁前程还有些不相信,等亲眼瞧见了,才明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个道理,陕北有的是绕弯的山沟,大都都能寻到出路因此乡民们不会开这种脑洞。

    当然,郧县山区有着数不清的小溪流,很多小溪流都会汇入大溪流,因此更多的时候行进的队伍是在溪水旁边跋涉,遇上捞鱼的山民或者建在溪水附近的村舍也就不可避免。

    祁前程的前探有整整一百精锐战兵,分成三队呈品字型沿着溪流两侧向前推进,看到在溪水中捞鱼的山民,悄悄摸上去不分青红皂白一刀了结,随后把尸首丢进树丛砍几根树枝遮盖。

    山民们根本想不到这般荒僻的地儿会有大队人马出现,基本上毫无戒备、在不知不觉中瞬间丢了性命。

    凡是总有例外。

    两个男子在一处溪水拐弯处下了自制的竹片筏子捞鱼,确切的说是父子俩在溪水旁守筏待鱼。

    当哨探刚刚发觉前方有动静,距离两人捞鱼处尚有百多步远的时候,跟随他俩的一条家养山犬觉察到了动静,朝着哨探们的方位狂叫,那半大小子对着山犬呼喝了几声,发觉牠的反应不对劲。

    山犬并不是发现猎物后可以向主人讨好的兴奋劲儿,牠发出的是恐惧的叫声,仔细看看会觉察到牠的两条后腿在微微发抖。

    ‘莫非是来了老虎?’

    父子俩对看一眼挥手让山犬跑回去知会家人,两人带着大枪弓箭分别爬上溪流两侧的一棵大树警戒。

    听到山犬狂叫的那一刻,带队的哨探百户明白遇上了麻烦,派了两个战兵赶回去禀报祁前程,让大队人马稍候片刻,左右两翼的两队哨探则朝两边散开,迂回着大范围向前方包抄过去,剩下一队哨探只派了五个战兵一步一步向前摸索,大队人马留在原地待命,等候迂回人马发出信号。

    过了好一阵,前方的哨探才跑回来联络,说是已经封闭了附近的区域还活捉了一个年轻姑娘,那角色禀报的时候神色颇为夸张。

    原来是打前的赣南峒兵身上抹了驱味的草药,当他们靠近捕鱼父子俩在溪流东侧两百余步远的屋舍时,跑回来报信的山犬并没有发出狂叫警报声。

    养熟的山犬虽然机灵但并不会说话,留在家里的那位年轻姑娘会错了意,以为父子俩遇上了老虎、狗熊一类难以对付的大型猎物,因此带上砍刀、拎着自制的兽夹和套索跑出来赶过去支援,被摸上来早有准备的赣南哨探扑倒。

    看在是一个有些特别的姑娘家的份上那两角色并没有动刀,只是把人绑了塞一块破布抬走,其余跟上来的哨探在附近搜索一番后确认没有漏网之鱼,于是开始往回兜转。

    父子俩蹲在竹制筏子旁捞鱼的时候脚下都是湿的,哨探中有的是追踪高手,这下有了心哪还能隐藏踪迹,也就是捞鱼筏子周边二三十步的范围,被围上来的明军团团围住,虽然还不能确认具体位置,但有两人藏在大树的某个树丛中是可以确定的。

    “俺们是进山剿匪的县城官兵,本地山民不必害怕下来吧。”

    围上前时,二十余杆背在身上应急的斑鸠铳从鹿皮套子里取出来,铳管里出发前就装好了火药铅子用柔纸塞紧,此刻黑洞洞的铳口朝天对准了最为茂密的树丛。

    当然,这只是吓唬人,即便树上的的山民反抗斑鸠铳手也不会点火轰击,哨探中有的是神射手,对方稍露破绽就会被箭支瞄上。

    “不是山匪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树上,下来吧,老子军务在身没工夫与你们瞎耗。”

    一个总旗掏出年轻姑娘嘴巴里的破布吆喝道,只是这年头杀良冒功的官兵比比皆是,名声并不比山匪好到哪去,那角色也是人质在手才会如此威胁。

    “爹、虎子。不要管我快跑出去。”

    年轻姑娘张开嘴巴贪婪地地吸了一大口气突然扭动着身体声嘶力竭叫喊起来,那总旗气恼之际给了年轻姑娘一嘴巴重新把破布塞进了她的嘴巴,年轻姑娘杏目横对、愤怒地瞪着那总旗和周围的战兵。

    “这里附近全部被大军包围了,痛快点出来吧。”

    “姐。”

    “小凤。”

    看到年轻姑娘被来历不明的军队抓住,父子俩几乎同时从树上滑下来,攀爬的动作犹如猿猴般轻灵,由于两人手中都紧紧握着武器,因此四周的明军并没有阻止两人冲到年轻姑娘身旁保护她。

    “你们是陕北人?”听了三人的口音后带队百户官迟疑着问。

    “嗯。”

    “陕北哪地方?”

    “定安县。”

    “咦?”

    张献忠和王光恩都是陕北定安县人,两人又是同时扯旗造反,麾下的班底、骨干定安人占了大部份,看父子俩的身手应该是经历过行伍之人,这户人家莫不是王光恩部的逃兵?

    这时候祁前程带着本部已经赶了上来,只看了一眼,他就被那叫做小凤的年轻姑娘给吸引住了。

    大大的眼睛、秀气的脸庞,倔强中带着一股山野妹子的野性,及腰的长发用一根红头绳轻挽在脑后,显得轻松随意,当然,最吸引祁前程他们的是小凤姑娘的衣着。

    玄色的夏季改良宽松罗衫,或许是生活在山中的原因,露出了整个小臂以及大半截小腿,肌肤青春健看上去充满弹性活力。

    尽管祁前程穿着普通战兵的服饰,但他的举止做派做派一看就知道是这支队伍的将头,感觉到他异样的眼神小凤姑娘抿紧嘴巴狠狠瞪了祁前程一眼,随即缩了缩身体试图躲到老爹和弟弟身后去。

    “安定人,走的是哪个营头?”只看了那中年汉子一眼,祁前程就知道那人在队伍里呆过。

    “老闯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崇祯九年在谷城负了伤,心灰意冷脱队进山林养伤,后来就来到这里开垦荒地、捕鱼套猎物。”对方势大,中年汉子有些不想生事多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老营的将头,失敬。俺是祁前程,当年在乡间跟着大西王的人马跑出来的,如今被赣南巡抚刘大人点化归顺了朝廷,这些儿郎都是官兵三位不必惊慌。”

    这会儿祁前程的话更多,他的异常表现被几个心腹看在眼里,大伙不知不觉中换上了一副戏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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