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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余霏霏为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治病时,易行白就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

    这时她忙完了,才问起来:“这个人,是威王爷的儿子吗?”

    余霏霏一惊,才想起来自己告诉他救的人是威王爷。他当时就知道,却因为自己要救人没有问。

    “是。”余霏霏答道。

    易行白便没有说什么,有人已经买来了早餐,易行白让他们递了一份给余霏霏。

    这时,陈锦逸突然醒了,模模糊糊地看见余霏霏,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死了吗?”陈锦逸气息微弱的说。

    “想什么呢?”余霏霏见他醒来,满是欣喜,笑道,“要不你掐自己一下?”

    何必掐自己,陈锦逸只是稍微一动,便感到了肌肉拉扯的痛苦。

    但陈锦逸不知怎么,强忍着痛楚,举起双臂,搂住余霏霏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身上。

    余霏霏的脸就在陈锦逸的肩部上面,她还要撑起双手恐怕碰到他的伤口。

    姿势有些怪异,但余霏霏却用些不愿推开了。

    她听见陈锦逸在她耳边低语:“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霏霏。”

    旁边有人轻轻地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是易行白。

    余霏霏的脸立即被红色包裹,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甚至还有那么多血——尸体已经在昨天晚上被易行白叫人处理了。

    她端了一碗粥,一口一口的喂着陈锦逸。

    陈锦逸盯着她,看的她心中发毛。

    易行白的手下有的在吃早餐,有的在打扫这寺庙。地上的血还是有些难处理。

    等一切都弄完之后,这寺庙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比之前还要像一个寺庙。

    余霏霏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打斗的痕迹,却失败了。

    易行白吩咐几个手下将他们三个送回当铺,然后就走了。

    余霏霏走出大门的时候回望这寺庙,没有尸体,没有血迹。

    似乎这一夜的打斗没有发生。

    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有些恍惚。

    回到当铺的时候夏将军也醒了,醒来的时候他面相平静,似乎并不为这死里逃生感到欣喜,也不为这前一晚发生的一切感到悲伤或沉痛。

    他平静的有些怪异。

    余霏霏为他留了一份早餐,他也只是静静的吃着。

    陈父和林叔已经包扎好了,刚回到当铺的时候陈父似乎很是焦急地要出去。林叔拦着他。

    一切归于平静。

    不,当然不会这么快。

    夏将军坐在床上保持着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到了午餐时间。余霏霏想让他躺下,被拒绝了。

    她突然想到,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李贵去了哪里呢?

    黑衣人的尸体被一一检查了,没有他。

    举陈锦逸所说,李贵在他们与黑衣人打起来的时候便离开了。

    他为何要出卖夏将军?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敌人?

    一切都是那么令人费解。

    空气中是令人心悸的沉默。

    余霏霏也不多说什么,帮他们看伤口,治疗,做饭,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沉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晚餐时的饭桌上,这时大家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餐桌前,而不是像午餐时那样还有两人躺在床上。

    大家都是经历过鲜血洗礼的人,坚强的可怕。

    “我还怀疑你的人……”夏将军突然说,“我连我自己的人都没看清。他跟了我十年,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

    他声音平静,但余霏霏还是从中感到了一种悲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五个人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林叔已经伸手去取佩剑了。

    但那脚步声不紧不慢,没有刻意隐藏,只是声音越来越近。

    夏将军道:“我知道他是谁了。易县令。”

    那人轻笑了一声,已经走到吃饭的桌子旁,一袭白衣,果然是易行白。

    他倒也不矫情,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别来无恙,各位。”算是打了招呼。

    陈父还未见过他,但着实被这人惊了一下,到不像是夏将军口中那个未说明原因便离开他们家中的不知感恩的人,倒像是个从小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夏将军道:“我本来是想让我的手下带王爷去找你的,没想到啊!”

    说道这里,夏将军叹了一口气。

    “哼,被出卖了?”易行白问。

    “是。”夏将军回。

    “倒也不能怪你,这人伪装的确实是好,看起来温文尔雅,心里一身正气的。我平时也见过他几面,竟也没看出来他的真面目。”易行白道。

    陈父这时有些沙哑地说:“那你可知他究竟是何人。”

    夏将军道:“不知道呀,真是糊涂了。”

    陈父道:“你也别太难过,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

    易行白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也是知道的。你过去的兵符在我这里,你曾经的部下已经为你笼络了一些人,用这个就能重新当他们的统领。”

    说着,易行白将一块兵符递给了陈父。

    “你在这群人中是什么身份。”陈父问道。

    易行白道:“之时一个线人罢了,不过你们要认清楚,我并不是你们的人。我只答应别人将这兵符交给你,再告诉你他们的位置,其他的我不会管。”

    陈父脸色一沉,道了句好。

    他们桌上这六人,除了余霏霏和易行白,都带着伤,还是挺严重的那种。于是说起话来都是轻言细语,又是还突然有人嘶的一声,是扯到伤口了。

    于是他们也都没有聊什么闲话。

    易行白告诉陈父,他的手下的根据地在京城,并说了具体地址。

    他得先到京城去。

    起义军的成员大多是陈父之前的部下。

    但他们并不是没有事做,大多数明面上还是效忠现在的皇帝。

    因为他们信服陈父,所以陈父要活着,所以自己会救他。

    陈锦逸听到这里,隐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具体有多少人易行白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据他猜测,以现在的人数做那件事是绝对不够的,他们还要招兵买马。

    之后,易行白说了这群起义的人的具体情况,一些他们目前做的事。

    陈锦逸不时提出一些他的见解。

    等到半夜,易行白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