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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门关上了,里面也没有点蜡烛,只有外面的月光与星光透过窗户给予这个房间些微的光亮。

    陈锦逸坐到了床上来。余霏霏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

    余霏霏这时也坐着,背部靠着后面的垫板。她没想到陈锦逸会在此时抱住她,是突然的抱住。

    “我想吻你,霏霏。”陈锦逸在她耳边呵气似地说,又似乎是压抑着什么。

    余霏霏很轻易地感到了陈锦逸心中汹涌的感情。她此时放纵了她自己,没有多想,微微推开陈锦逸,然后转过头。

    她吻了他。

    火焰一下子被点燃。

    原本是很轻的一个吻,却被陈锦逸带起来加深。

    他像是忍受好久的野兽终于捕捉到自己的猎物一样,然而,却终究不肯伤了眼前的爱人。

    这吻延续了很久,结束的时候,周遭原本微凉的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

    陈锦逸看着近在咫尺的余霏霏,固定住她的手臂。

    余霏霏面带潮红,双眼迷离,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看着眼前如虎狼一般盯着他的眼睛。

    她能感觉到他的改变。

    “可以吗?”陈锦逸气息有一点急促。他觉得余霏霏可能会答应的,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但在这方面他还是不太确定。

    余霏霏没说话,费力抬起自己的头,用她的行动回答了他的提问。

    一夜缠绵,春色弥漫。

    余霏霏醒来时陈锦逸不在他身边,阳光从窗户照进来,驱走了黑暗,但空气中还是能感觉到几分旖旎气息。

    看天色,应该不早了。

    余霏霏准备下床,可未料到身体酸软,险些又倒在了床上。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余霏霏有些后悔。

    她说不清原因,心中却理应由答案。

    或许就只是一时激动,忘了羞耻,忘了他们的逃亡。

    她让自己沦陷在迷幻的梦境中,几乎忘了一切,只有当时她面前的人。

    可现在她记起来,回忆起个中滋味,竟有些迷恋。

    然而迷恋中又带着害怕,她会离开的。

    真的后悔吗?

    其实也不尽然。

    余霏霏有种即使她有罪,也甘愿的沉沦的想法。

    余霏霏穿好衣服之后不一会儿,陈锦逸便进来了。

    “你醒啦?”陈锦逸温柔地说,“早餐给你留着呢,还是温的,我给你端来。”

    “好。”余霏霏坐在床边答道。

    陈锦逸似乎已经暂时走出悲伤了。余霏霏有些欣慰。

    不一会儿,陈锦逸又将碗端来了。是一碗粥,混合着米饭和青草的香气,惹得余霏霏饥肠辘辘。

    余霏霏原本打算直接接过,但陈锦逸说:“我喂你。”

    余霏霏没有阻止。

    “哪里来的米饭?”余霏霏趁着陈锦逸还未将勺子递到她嘴边的时候问道。

    “谢巍带的。”陈锦逸说,“他走的时候带了一些米。”

    “草药呢?”余霏霏这个绝妙的医师自然能认出这是什么草药,余霏霏曾见过有人用它煎药,有人用它包饺子,竟没想到用来熬粥也别有一番滋味。

    “徐青教我们采的……”陈锦逸回答她,徐青是他们逃往23书网p;ldquo;本来谢巍还怕有毒,徐青说他们那里会常年在山间积累下这些草药,等没米的时候拿来充饥。”

    余霏霏无语。大家都是可怜人,谁有能真正可怜谁呢。既然都是可怜人,那么所有人都不可怜,苦难只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东西罢了。

    陈锦逸喂完了余霏霏,还细心地替她擦了擦嘴。

    “饱了吗?”陈锦逸问。

    “饱了。”余霏霏早已在很久之前便已习惯用肯定的答案去回答这类问题。

    好在陈锦逸并没有怀疑什么,这原本就是一件小事。

    陈锦逸本打算直接去洗碗,但余霏霏心想不过是云雨一晚,怎么他就直接把她当成小孩子了呢?遂拒绝。

    余霏霏自己处理完了碗和勺子,又去大厅听他们谈话。

    他们必须离开这里,明天就得离开。不仅仅是因为米不够支撑,而是因为呆在这里或许固然可以享受安乐的一生,却无法实现让天百姓安居乐业的雄图霸业。

    另外,起义军的人已经变少了,他们必须招兵买马。他们需要更多的反抗的人,比之前更多。

    但在此之前,他们需要选一个地点作为根据地,作为开始的地方。

    他们还讲了很多,但军事方面余霏霏并不是很懂,迷迷糊糊之中,便过去了。

    只是看着陈锦逸,他现在已经成了起义军的首领,陈父将他的将军令牌交给了陈锦逸,在陈锦逸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陈锦逸面容严肃认真,不卑不亢,余霏霏感觉她能从陈锦逸一个眼神中看出他坚毅的内心。

    又见他俊美无俦,痴痴呆呆看了好久,直到他们开始准备午餐,余霏霏才认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们停止会议的时候,陈锦逸转头看了一眼余霏霏,笑了。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在看你?”趁着烧火的时候,余霏霏问陈锦逸。

    陈锦逸又笑:“你猜。”

    看来是知道了。

    下午他们谈到了钱财的问题,余霏霏依旧没什么心思听,不过这次她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之前起义军的钱几乎有一半是来自一名棋士,棋下的极好。但同时,他也是皇帝的宠臣。

    卢飞浩,身为皇帝的宠臣竟将钱财花在造反这种事情上。

    真令人惊异,余霏霏心中叹道。

    “几乎一半的钱,那卢飞浩岂不是很有钱?”余霏霏问。其实她想的更多一些,卢飞浩的钱从哪里来呢?应该是皇帝吧!

    “是啊,明明是个棋士,在朝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贪官。”谢巍笑道。大家都已经学会苦中作乐。

    “那皇帝也能忍?”余霏霏感到奇怪。

    另有一人说:“要不怎么能说他是皇帝的宠臣呢。不过我之前只听说有一个人资助我们起义军,竟没想到是他。想当初我一朋友还跟我夸耀这人的棋艺呢。”

    余霏霏心中一动,想问他这朋友是谁,却有一种莫名感觉他朋友不太好,于是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