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婳祎打算得挺好，可一抬头对上小二子希冀的目光时，嗓子突然就有些发紧。
鬼使神差的，古婳祎伸手拍了拍小二子的头，笑着说道：“以后可得乖乖听姐姐的话啊！”
“嗯！”小二子傻笑起来，拼命点头。
“不过，现在是哥哥。”古婳祎紧接着强调了一句。
李玉成无奈地笑笑，端起杯子喝酒。
古婳祎跟他举了举杯，笑着一饮而尽。
既然终将要离开，那至少要不留遗憾吧，在这里的时候就用心去对待身边的人。
古婳祎笑着看了一眼乖乖喝茶的小二子，又看了看跟她对饮的李玉成，弟弟也好，朋友也一样。
不用排队烤鸭上的也快，伙计很快捧着整只烤鸭上来了。
李玉成看着摆上桌的烤鸭，眼里不自觉地流露出赞赏来，不愧是闻名京城的招牌烤鸭，光看色泽闻着香味就让人垂涎三尺了。
古婳祎可不会像李玉成那样还有心情先品鉴一下卖相，作为一个吃货，她早就蠢蠢欲动了，连带着旁边的小二子也在默默地吞口水。
古婳祎搓了搓手，笑眯了眼睛对小二子挑挑眉，“开动！”
两人四个爪子立刻直接上手了。
李玉成笑着摇摇头，拿起旁边的小刀熟练地给两人拆烤鸭。
小二子开始还会习惯性地驼背弯腰，被古婳祎几巴掌一拍终于拍老实了，乖乖地埋头吃烤鸭。
古婳祎瞪了他一眼，伸手就着李玉成划开的刀口扒拉开烤鸭的肚子凑过去闻了一下，了然地点头，“哦，调料不仅刷在外面了，里面也有。”
“他们在里面加了胡椒。”李玉成一边品尝一边分析，“还有什么呢？一种很香的味道。”
“嗯，是啊，闻起来有，可是吃起来却又没有那个味道了……”古婳祎很不优雅地啃着鸭腿，吃得满嘴油还不忘附和李玉成的话。
也幸好换了男装才出来，要不然这样的吃相一定吓到一大片男人。
小二子抬头看了看李玉成又看了看古婳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古婳祎一个凶恶的眼神瞪过去，凶巴巴地问：“干嘛？职业病犯了想吆喝两声啊？”
“不是，我说二位大厨……”小二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们可不可以回去以后再讨论？是深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来刺探军情的么？”
李玉成和古婳祎对视了一眼皆是一愣，古婳祎吐了吐舌头，幸好小二子提醒，他们俩还真的是给忘了，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肆无忌惮地讨论起来了。
也幸好这附近没什么人，不然这不摆明了来上演无间道的么。
古婳祎冲小二子竖了下大拇指以示夸奖，再不多说一句废话，埋着脑袋开始专心致志地吃烤鸭。
李玉成也不再说话，只是吃得少，大多数时候都在给两人拆骨头。
吃饱喝足之后，古婳祎付钱，三人闪人。
回去的路上，古婳祎走的很慢。
一整只烤鸭，基本上都进了她跟小二子的肚子，所以两人现在撑得慌，古婳祎边走边揉着肚子，还好奇地四处看着。
除了到这里的第一天在找当铺的时候在街上晃了一会儿，古婳祎还没真的上过街逛过。
从丞相府刚逃出来的那几天都躲在客栈里，后来就一直躲在聚贤楼里也不敢露面，这还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
古婳祎心情大好，暂时把研制烤鸭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本来因为吃得太饱而缓慢的步伐很快就轻快了起来，到最后直接远远地跑到李玉成和小二子前面去了。
李玉成看着前面古婳祎跟个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看到什么都要上去摸两下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
真心觉得能够遇到这个女孩真是莫大的缘分，古婳祎真的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了。
“这个时候倒是觉得古婳祎姐姐不像姐姐了……”小二子小声地李玉成吐槽，即使古婳祎离得远压根听不到他的话，他还是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李玉成笑着附和了一句，抬头去看古婳祎时，就见她不知何时站在了一个卖绣品的小摊前，手里拿着一个红色荷包，正仔细地看着上面绣的纹样。
摆摊的摊主不知道跟古婳祎说了些什么，古婳祎笑着点点头去摸腰间的钱袋，可是摸到之后又愣住了，随即撇撇嘴，放下荷包去看别的东西了。
李玉成心中一动，没说什么。
其实古婳祎并不是真的没钱，这些日子吃喝住都在聚贤楼，她从丞相府带回来的银子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花。
只是今天出来的时候没带银子而已，就只跟陈掌柜要了吃烤鸭的银子而已，现在钱袋里就只有几个铜板了。
其实她也不是特别喜欢那个荷包，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正四处看着，古婳祎眼睛一亮，盯上了不远处的糖葫芦，立刻回头问：“哎，你们两个，糖葫芦吃不吃？”
“不吃！”
“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低沉，一个洪亮。
不用怀疑，后面这句肯定是来自小二子。
古婳祎冲小二子招招手，乐呵呵地跑过去用吃烤鸭剩下的铜板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一个，小二子一个，边啃边继续往前走。
李玉成看着前面慢悠悠晃着着熟悉身影，犹豫了一下走到了那个卖绣品的小摊前，拿起了那个红色的荷包。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幸好李玉成还记得要赶回去帮忙，不断地催着古婳祎和小二子加快步伐，终于在晚高峰忙碌的时间段之前赶回了酒楼。
自从古婳祎和李玉成推出了不少新菜之后，聚贤楼的生意比之前好了很多，他们自然要比刚来的时候要忙碌一些。
而且现在，厨房基本上都是李玉成和古婳祎掌厨，余掌厨已经正式退休了，王掌厨也只有忙碌的时候才会亲自操刀。
一个晚上忙碌下来，古婳祎常常胳膊酸疼疲惫异常，但是因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即使累心里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