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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花街中心最繁华的地方是乐音坊,一般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当初辰煜下令搜查花街时,乐音坊大门紧闭,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敲门。

    这里面有辰煜追求已久的女子——花喻,谁敢招惹。

    正是一处的缺漏,使辰炎得以逃过一劫。

    李义进来时,没有人诧异,一名穿着清秀的女子直接引他去了二楼。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公公请起。”

    辰炎上前扶起李义,面前来看,李义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公公上次所说的,梁国王爷蓝懿轩到来之事可当真?”辰炎其实已经从辰善那里得到消息,只是试探一下李义。

    “蓝懿轩将在明日午时到来,到时候煜王会在宫中设宴,宴请群臣,估计结盟的事情会提出,那样就对太子不利了,但是,我觉得煜王好像是另有打算……”李义看向辰炎欲言又止。

    “怎么?他打算联合不成劫持蓝懿轩?”辰炎为自己这个无知的弟弟感到羞愧。

    “煜王一直想侵占泗城以提高自己在辰国的威望,这次恐怕是按捺不住了。”李义看向辰炎面上的表情逐渐晦暗起来。

    “他想攻打泗城?他是不是疯了,泗城是梁国的军事要地,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易守难攻,而泗城的守将又是云起大将军,父皇还在世的时候,不是没有攻打过泗城,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个残兵败将!”

    辰炎彻底被激怒了,眼睛猩红,压低着嗓音,用力握着茶杯的手,指节都已经发白,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明显都有些颤抖了。

    “太子息怒。”李义为辰炎续上一杯茶。

    “辰煜这是想葬送辰国吗?这种时候出兵就是给他人可乘之机,真是愚蠢!”

    辰炎手里的茶杯砰然炸裂,茶水伴着陶瓷的碎片飞散出去,还有些许的残渣刺进辰炎的手里。

    “太子息怒,切勿在这时候冲动,息怒啊!”李义没想到辰炎会生这么大的气,赶紧跪倒在地,连声劝慰。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响起。

    “公子在吗?”

    辰炎深深的吸一口气,“没事,进来罢。”

    是花喻。

    轻轻推门进来,看到一地的狼藉,在看向旁边跪着的李义,花喻大概能猜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看惯了眼色的她这时候在门外叫住一个侍女,命她拿来包扎的东西,顺便将将一地的茶杯碎片收拾干净。

    “公子再怎么样也不能伤害自己,公子是万金之躯,不可作践自己啊!”花喻跪在一旁拿过辰炎的手,为他包扎伤口,言语中尽是心疼的语气。

    “起来吧!”辰炎将花喻扶起,“这些日子来真是麻烦姑娘了。”

    “公子哪里的话,都说商女无情,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而已,如果真能帮上公子那是我三生有幸。”花喻依旧是低着眉眼,面上没有表情。

    “别这么说。”辰炎覆上花喻的手,眼里已经没有之前的凌厉,满是柔情,像是一湖春水般柔软多情。

    所有表情的变化,李义都看在眼里,这样多情的眉眼怎么能出现在帝王的脸上,陷入红尘凡事的人就注定不能登上权力的巅峰。

    既然选择帝王之路,就应该摒弃儿女私情,如果辰炎懂得摘掉自己的软肋就不会再后来的时候受人牵制。

    李义看向两个人上演情深义重的戏码,知趣的离开。

    花喻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辰国太子,只是为了避嫌一直称他为公子。

    当然,她也知道辰煜看她的眼神暧昧不清。

    “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花喻重新斟满一杯茶,不经意的问道。

    “我不能在这里继续的苟全下去,辰煜简直就是胡作非为,梁国王爷蓝懿轩要来了,我会想办法见他一面。

    如果能够得到蓝懿轩的帮助,我想很快就能夺回皇宫。”

    辰炎在深思着接下来的棋该怎么下,没看到花喻拿着茶壶的手明显一顿,有些许的茶水溢出杯面。

    花喻随手将这些水渍拭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的心里忽然就漏跳了一拍,自己面前的是将来辰国的王,怎么能轻易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机密的话呢?

    是信任了自己吗?是对每一个身边的人都不防备还是对自己卸下了武装呢?

    “公子不要怪花喻多嘴……”花喻看向辰炎的脸,这是这么多天来,自己第一次这样近的看清辰炎的面容,剑眉星目,眼里有无尽心事,眉毛微蹙,皱着的眉心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为他抚平。

    “怎么?”辰炎挑眉,看花喻欲言又止竟一直怔怔地盯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花喻赶紧别开眼睛,“公子刚才不小心说出了梁国王爷的事,奴家以为,这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以防隔墙有耳。

    还有,以后也不要这么随意跟我说这些的好,毕竟我只是一个歌妓。”

    “哈哈,那又怎样?你会说出去吗?”辰炎忽然抓起花喻的手,身体向前靠近。

    这突然的举动,吓得花喻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到,脑中还在回荡辰炎低哑着的嗓音。

    片刻后,花喻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奴婢不敢!”

    辰炎以为是自己吓到了花喻,连忙收手,“抱歉,刚才只是说笑而已,姑娘不必当真,姑娘的为人我当然是信得过的。”

    为什么要相信自己?难到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吗?难到你不知道所有人的接近都是有原因的吗?是觊觎着你的权力,是想要你的地位啊!你真的不知道吗?

    纵然是在心里呼喊千百次也不敢口里说出来。

    “公子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我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辰炎再次抓住花喻的手,“花喻!”

    这也是辰炎第一次唤出她的名字,声音是那样的柔软。

    “我知道你跟辰煜的关系。”

    听到这里,花喻身子僵硬在原地。

    “你愿意离开他吗?”

    这世界上是多少事情不是一句愿意不愿意就能说的清楚的呢。

    “公子,不要这样。”花喻有点惊恐的甩开辰炎的手,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