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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错综复杂

    哈哈哈,你完了木胖子。

    庞友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满是讥讽地看着木崇礼。

    看到宓景弘和黑甲军,木崇礼才终于变了脸色,如果是属于长安城纨绔们的斗争,黑甲军是不可能会介入进来的,方才庞友德那般讲,他还以为是来故意找茬的。

    但此刻看到了黑甲军,以及领头的宓景弘,木崇礼心里才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他自然认识宓景弘,这位可是宓皇后的亲弟弟,统领大魏黑甲军,黑甲军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比谁都清楚,放眼整个大魏,也是战力顶尖的存在,是宓皇后手中的精锐力量,黑甲军的悬赏告示,木崇礼还从未听说过,难道我那位兄长真的是什么朝廷钦命要犯?

    东一街,宣王府。

    此时,宣王正在与一名中年人对弈,这中年人神情泰然,梳着整齐的鬓角,他落子极为刁钻,但却给人一种无从接招的感觉。

    宣王拧着眉头,终究是认输了,道:右相棋力果然无迹可寻,本王终究是棋差一招。

    这中年人正是大魏右相韩奉。

    韩奉多年前得到了宣王父亲齐王的提携,拜相十余年,他也是宣王一系的核心人物之一,韩奉浮起了一丝微笑,道:王爷啊,这手中的棋子用的越是让人意想不到,胜算便是越大。

    宣王点头,道:的确,本王还是有诸多地方需要学习。

    韩奉敛去笑容,道:算起来,宓景弘那边这时候应该到了木府。

    宣王道:不错。

    韩奉道:那你的棋子呢?

    宣王将手中棋子落到了棋盘,道:自然在掌握之中。

    长安城南门,此时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但是入城的人流忽然纷纷侧让,远处,一队骑兵缓缓而来。

    这队骑兵皆是身着蓝黑祥云服,头戴平冠,腰间配着着四尺长刀。

    路人纷纷侧目,稍微有些见识的,就知道这队人马是来自廷尉府。

    这廷尉府是大魏朝掌管刑罚的部门,一干衙役满脸都是生人勿进的模样,所以平常百姓也是惧怕的的紧。这干衙役押送着一个囚笼,正缓缓往城内行去。

    而那囚笼中押着的人,并无什么腌臜落魄的样子,那是一个男子,手上和叫上都带着镣铐,头部也被一副精钢打造的面罩裹着,使人看不清楚相貌,而他上半身的衣服袒露开来,露出精壮的肌肉。

    路人们纷纷猜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要犯,竟然是廷尉府的衙役亲自押送,看这情况应该是要押往那廷尉府大牢之中。

    将军府门口,宓景弘翻身下马,身后的一队黑甲军已经将整个将军府的门口包围,他大步流星,直接忽略了门口的提督府兵,对着木崇礼道:你就是木守信的孙子?

    木崇礼即便是长安城纨绔中的纨绔,但见到这位,也不得不缩起脖子,道:是,本少爷就是木崇礼。

    宓景弘眉头微挑道:昨天跟你去左相府的人在哪?

    木崇礼心下闪过数个念头,但是他的脑海中云川已经是极度重要的人,即便他真的是什么钦犯,自己也不想交出去,那可是自己准备拜把子的大哥啊。

    正当木崇礼纠结的时候,云川反而从纨绔们的人堆里走了出来,他道:无需为难他,你们要找的应该是我。

    木崇礼叹了口气,道:老大,你是不是怕连累我。

    身后的一众纨绔们也是神色萎颓,似乎觉得美好的时光刚来,就要结束一样。

    老大,你放心,今天我木崇礼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护你周全。

    木崇礼的脸泛起了一丝狰狞,他的脑海中满是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这唱词,而一众纨绔们也是红着脸扯开了脖子叫嚷道:老大先走,我们护你周全。

    他们竟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云川挡在了里面,木崇礼手持HK416,眼神之中泛着狠厉,盯着黑甲军和一众提督府府兵。

    云川有些压抑地看着这群纨绔们,他实在想不到,才与他们接触短短几天,他们竟能这样保护自己,心中着实有些感动。

    反了反了,木胖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庞友德缩着脖子喊着,脸上却是一抹潮红和兴奋,因为他知道,木崇礼这举动简直是和宓景弘对着干,得罪了宓景弘,那就是得罪了宓皇后,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宓景弘似乎是怔了怔,他转而放声大笑:有意思

    左相到——

    一架马车疾速驶了过来,左相宁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

    一众纨绔们都愣住了,如果说黑甲军和宓景弘的出现是为了抓捕钦犯,那左相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左相还管抓钦犯的事情?

    宁甫走到了宓景弘的身边,瞥见了人群中的云川,他神情微震,转而露出讶异的神色,道:太像了,这有着九分相似。

    宓景弘也是笑道:不错,与那位也有五分的相似,这眼睛像极了。

    所有人:

    皇宫,宓皇后寝殿。

    身着鹅黄衣裳的女官正在为宓皇后揉着肩膀,宓皇后享受着肩膀上柔荑传递出的力量,似乎跟平时的不太一样。

    怎么了,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宓皇后面带微笑地道。

    这位穿着鹅黄衣裳的女官正是上官冉,她方才想到云川的那首词,就已经走神了。

    请皇后恕罪,冉儿一时走神了。

    上官冉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与宓皇后相处数十年,早已知晓宓皇后的脾性,自然不会像寻常奴才一般惶恐请罪。

    宓皇后脸上笑容更甚,道:许久没见过你这般模样,又是因何而走神?

    上官冉抿着嘴唇,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我与人斗诗文,输了。

    宓皇后闻言脸上满是不信的笑意,道:你说你输了?

    上官冉道:不错,那人的诗文一作出来,我就知道自己万万不及。

    宓皇后眉目含笑道:我倒想听听,是如何的诗文,能让我们的长安城第一才女也甘拜下风。

    上官冉略一沉吟,便吟诵了出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吟诵完毕,上官冉还沉浸在词的意境之中,而宓皇后却是敛去笑容,神色有些寂寥。

    她眼中时而闪过欢愉,时而带着愁绪,转而又是一抹释然之色。

    许久后,宓皇后叹了口气,道:也无风雨也无晴也无风雨也无晴,他竟然有着这般豁达的胸襟。

    上官冉闻言神色微变,道:娘娘,您知道?

    宓皇后的眼角几乎要流出泪水,不过她还是带着微笑,道:我自然知道,或许等一下你还会见到他。

    难道是?

    上官冉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大变。

    宓皇后摇了摇头,示意上官冉不用说话,她转而对不远处的近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带着我的手谕去天子阁。

    那近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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