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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令仪转头看这百姓,没想到几日前,还争相要签名,现在却唯恐避之不及。

    安令仪一看,我靠,我这么快就凉了?

    想我这“男爵”明星身份还没当几天呢,难道这么快就人设崩塌了。

    到了府衙,却没见到所谓的曹大人。那官兵直接把安令仪踹进牢房。

    “吱吱...”

    安令仪拖得沉重的手镣,紧张地喊:“这什么声音。”

    “嘶嘶...”

    安令仪转头就跑,抱着铁栏喊:“救命啊,放我出去,这里面有怪物啊。”

    “......”

    “喂,闭嘴。”一个苍老的懒懒的声音。

    “啊啊啊,还有鬼啊。”安令仪吓得呼哧带喘,吓得不得了。

    “小伙子,哦不是,小丫头,别这么紧张。”

    安令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索性直面面对“鬼”。

    “你在哪里,说话?”安令仪手拖着手镣狂喊。其实最后几个尾音还是颤抖的。

    “这儿呢,你隔壁。”

    安令仪这才看到隔壁牢房里,有一个看不出年纪,看不出男女的人躺在一堆谷草上,懒懒地揉着肚皮。

    安令仪退后再退后:“你你你...是谁?”

    “我和你一样,关进这牢房了。”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呵,有人在乎吗?”那人又揉了揉头皮,头上乱发像是鸟巢一般糟乱,甚至分不清黑色,白色还是灰色。

    “我在这牢房里十年了,从没人问过我姓名,而你...”

    那人悠悠的,像是谜一般的故事从远古中传来一般。

    “而你,是头一个,让我想想啊。”

    那声音沙哑的像是从石缝中蹦出来的一样。

    “叫我尤魑吧。”

    安令仪重读一句:“尤魑吧?”

    “不是尤魑吧,是尤魑。”

    “......”

    安令仪慢慢放松了下来,不像刚才一般紧张了:“你是人是鬼?”

    “我在这关了十年了,还没死掉,你说是人是鬼?”

    “十年,你是什么罪?”

    尤魑伸了个懒腰,挠了挠肚皮:“忘咯,忘咯。”

    “啊?”

    “只记得十年前,有人要审我,可我这等啊等啊,等了十年,府衙的人早就把我忘了。现在我连自己所犯何罪,都想不起来咯。”

    安令仪觉得太不靠谱了:“还能这样?”

    “是啊,反正这里有吃有喝有住的,那我就在这里养老等死吧。”

    安令仪说:“等我见了知府曹大人,我跟他说说,把你放了吧,什么样的罪关上十年也值了。”

    尤魑一副看淡生死般,轻轻冷笑:“呵,你当你真能见得到吗?”

    安令仪想了想那官兵的话,官兵明明说自己有什么话,都等见了曹大人再说吧。

    虽说今日没见上,想来明日也就会被要求过堂了。

    “死了这条心吧,凡是关进这个牢狱的,都是无人问询,一直到死的。”

    “这不可能,官府绝不可能这么轻率。”

    尤魑猛地坐起:“你这是在质疑我?”

    说着隔着铁栏就要往安令仪身上扑,好在又铁栏拦着,尤魑过不来。

    尤魑指着远处一处匾额:“看清字了吗?”

    安令仪眯着眼睛:“没有。”

    “那上面写的是“巾牛狱”,便是什么人来了之后,都会牛一样,此事被困在一处。”

    安令仪先是点点头,想了半天,才说:“我总觉得你这解释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