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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唯有接吻才能相救

    安令仪上下打量江丙鉴,她总觉得此人狡诈非常,万不可随意信他。

    江丙鉴僵持在书房里,死活不肯离开:“王妃,时间紧迫,每燃尽一炷香王爷的病都会加重一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稍施加外力,便会筋骨寸断。”

    他这每一句话,都和叶思琪说得一模一样。

    这病非同常人,凌陆离看过名医无数,无人道出此病原因和症状,直到遇到神医叶思琪,这才有了解救之法。

    不曾想,江丙鉴一个平常人却对此病说得头头是道。

    安令仪左等右等,竟是一直盼不来叶思琪。

    转头对江丙鉴道:“你接着说。”

    “王爷这病绝非普通小病,乍看之下和常人并无区别,想来平时只是睡醒之初,偶有手脚发麻脸部僵硬的毛病,稍稍休息片刻便能自行缓解。”

    “接着说。”

    “也是这样,才让众太医忽视。”

    安令仪越听越靠谱。

    “说重点。”

    “这种症状只会越来越重,若不是赶快医治,只会中毒更深。”

    听到这里,安令仪瞪大了眼睛盯着江丙鉴:“你说什么?中毒?!”

    安令仪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怎么会中毒呢,中的什么毒?”

    江丙鉴点头:“这是萱花之毒,此毒是从萱花花蕊提取,误入后起初只是肩不能动手不能举,若是长久不治,便会面部僵硬,若是任其毒素蔓延不加医治,便会如今天的样子。”

    安令仪愣了,即便是叶思琪也道是此病无解,只等得了灵石,才有线索。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见过此毒?”

    “我......”江丙鉴声音之中竟然顿了一下,似是哽咽。

    安令仪再一抬头,江丙鉴虽是眼圈泛红,马上又恢复了常态:“我恰巧见识过此毒,也中过此毒。”

    “什么?”

    江丙鉴眼神深邃,似是回忆过往,终于凄厉一笑:“是啊。”

    安令仪恍惚在这抹笑意中看到一副柔情,而这于平日他的形象完全不符。

    说罢此话,摇摇头,咬了咬嘴唇终于坚忍抬头:“好在我还有药,恰好随身携带。”

    说话间,江丙鉴便从腰间掏出一小瓷瓶。

    那瓷瓶短颈鼓腹,通体为天蓝色釉,釉面匀净莹润,上画缠枝莲纹,近足处为莲瓣纹,凸花自然流畅,小小瓷瓶只有半掌有余,无论远看细看都是说不出的精致小巧。

    这般精致素雅,倒是和江丙鉴那只知道热闹繁华的审美全然不同。

    安令仪接过此瓶:“这药能治好陆离的病?”

    “只吃一粒,根本就治不好。”

    “那我要这药有什么用?”

    “一粒足够拯救这次的发病。”

    安令仪倒出一粒,小小的丸药只有红豆大小,她再次抬头望着门外,这叶思琪今日却迟迟未来。

    江丙鉴道:”王妃,你别再犹豫了,你快看看王爷的腿吧。”

    安令仪转头看到凌陆离的腿,直到膝盖处都已无血色,若是再这么耽误下去,只怕整条腿都会穴位尽失。

    迫在眉睫,不治不行,可这药来历不明,安令仪现在却拿不定注意。

    江丙鉴看出安令仪顾虑,从安令仪手中拿过此药,当即掰下一半,两瓣小小的药丸就在江丙鉴手掌之中。

    “王妃,你若不信,我吃下一半便是。”

    然后神色坚定:“我江丙鉴虽是见钱眼开,却从来没有害人之心。”

    安令仪回头看凌陆离,只见他依然坐卧在太师椅上,身子未动。

    她从江丙鉴掌中挑了一粒:”你把这半吃下。“

    江丙鉴丝毫未犹豫,拿起安令仪指定的药丸就扔进嘴里:“我一直在这里,您可以看下,这药确实没毒,我说过,我不会害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凌陆离腿上的乌青之色一点点往上面蔓延,安令仪心里焦急,这叶思琪今日怎么就是不出现呢。

    难道.....凌陆离这次真要靠江丙鉴吗?

    江丙鉴一直坐在一起上,神色自如。

    大约两炷香的功夫过去了,安令仪看看江丙鉴再看看凌陆离,一个神色如常一个脸色苍白。

    安令仪一咬牙:“来吧,给他服下。”

    她取了另外半粒丸药,给凌陆离服下。

    刚要掰开他的嘴,江丙鉴急呼:“万万不可。”

    安令仪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上的药丸扔在地上。

    “不能喂药吗?”

    江丙鉴走到凌陆离身前,用手虚掩了凌陆离的嘴:“他现在体内血脉虚弱,哪怕轻轻碰一下身体器官,都会扰乱血脉经络,到时肝肠寸断后果不敢想象。”

    这点却是和叶思琪所说一样,安令仪对江丙鉴的信任又加重了几分。

    “那要怎么办?”

    “他的嘴唇现在应该是冰凉的,所以才僵硬无力,只有以唇覆唇,才能让他的嘴轻轻启开,这药丸不大,只要轻启嘴唇,就能把药丸送进口腔。”

    一大段话,安令仪只听了最关键的:“以唇覆唇?”

    她看看凌陆离饱满的弧形嘴唇,再看看江丙鉴:“这不会是接吻吧?”

    江丙鉴道:“我说了,这是治病。”

    .......

    安令仪又问:“那要用谁的唇啊?”

    江丙鉴紧张地挺直了身子:“你看我干嘛,总不可能是我吧?”

    “你这这这什么意思?”安令仪都结巴了:“这屋子里没别人了,难道是我?”

    “有问题吗?”

    .......

    算了,救命要紧,不要想有的没的。

    安令仪摆好姿势,随时准备亲上去。

    同时心里又在嘀咕,幻想了两世的初吻就这么献出去了。好仓促好紧张,不行不行,自己要尽量让这场景浪漫点。

    闭上眼睛,慢慢地靠近凌陆离的嘴唇。

    凌陆离浅浅的鼻息就在面前,安令仪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激动,紧张,各种情绪扑面而来。

    轻轻翘起嘴唇,还有一点点靠上。

    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江丙鉴,你能不能把头转过去,看人家接吻有意思吗?你个偷窥狂!”

    “我这治病呢,你不要干扰治病进程。”

    “我是他未婚妻,你不要影响我们亲热。”

    江丙鉴现在可较真了:“王妃,你想多了,你现在就是个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