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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三皇子翻车

    承明殿密召,太傅跟镇国公入宫,朝堂上众人猜测纷纷,但太傅跟镇国公那却毫无消息透露。

    能如此密不透风,自然是皇帝下了死命令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何等大事,能让两位重臣三入承明殿依旧没能得出个结论,又因事情出在太子回京后,所以猜测纷纷,其中议论最多的,便是说皇帝有了传位之念。

    按照这几天皇帝的谨慎程度,这个结论看似更有说服力,至于要传位给谁,自然在太子跟三皇子之间。

    两位势均力敌,只看皇帝的意思了。

    师渊一回京就听到众说纷纭,即使起初不信,但看皇帝的架势,心中无底,自要看个分明,。

    戚玄他自然拉拢不上,但是还好,他还有镇国公霍成纲。

    白天里发出的请邀被镇国公回绝,得知消息的师渊就更坐不住了,正想亲自登门,却没想到收到一个坏消息。

    范知州入狱了,择日处斩。

    戴公公跪在地上,说道:“不仅范知州,我们手下小半官员都已经折了,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师渊滑坐在一旁,怒不可遏,“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是不将我这个三皇子看在眼里了吗?!”

    戴公公伏地趴着,低头道:“殿下不可妄言啊,是陛下下旨。”

    师渊犹如被当头一棒,“父皇?”

    他的神情从愤怒变成了恐慌,惴惴不安道:“父皇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拔了我这么多助力,他一定知道了什么,快!快去请重兆来!”

    原本他回京之后想刻意冷落迟谦些时日,现在却一点也顾不得了,着急忙慌地让戴公公将他请了来。

    迟谦依旧是那副从容自若的模样,踏进书房之后给他拱手请安。

    师渊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连忙过来扶住他的手,“重兆,范知州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父皇拔掉我的许多助力,如此下去,我势要落于太子了!”

    迟谦凝眸看着他,却并未开口。

    师渊自顾自的道:“父皇定是要传位太子,才为他如此铺路,真是不公!”

    迟谦摇了摇头,“殿下如此是多虑了。”

    “重兆!”师渊似乎并不满意他这个答案,稍稍加重了语气。

    父皇已经拔掉了他那么多的爪牙,如此清晰的局势,他怎么能算多虑?

    迟谦顿了顿,继续说道:“殿下想想,陛下这几日屡屡召见的是哪两位大臣?”

    师渊略一沉吟,“太傅跟镇国公。”

    迟谦淡淡一笑,“若按殿下所说,陛下有意传位太子,召的就不是这两位国事大臣,而是其他辅佐大臣了,如此局势,殿下看不分明?”

    师渊一怔,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迟谦却敛了笑意,目光沉沉,“不过此事对殿下确实不利,陛下如此大动干戈的处理下臣,波及之广前所未有。”

    师渊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连忙道:“不错,一日之内斩杀数名下臣,确实前所未见!”

    迟谦不置可否,“陛下御下宽厚,事出反常必有妖,以殿下之见,能让陛下如此一言不发大动干戈的东西,殿下觉得是什么呢?”

    师渊这回站也站不稳了,戴公公连忙扶住了他。

    他定了定神,看着迟谦,说道:“你是说……那本名册?”

    “这个臣就不敢断言了,能给殿下答案的,只有承明殿的那两位大人。”

    迟谦言尽于此,又看了师渊一眼,拱手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踏出书房后,他的眸光越发暗沉。

    戚然手上的名册,终究是给了太子。

    当晚入夜已深,三皇子府中沉寂如水,偶尔听得的几声虫鸣更将这寂静推向了高潮,只是后院伙房处的门被人缓缓推开,将这深夜的寂静划出一道口子。

    身披黑色斗篷,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从后门入内,很快,一个既轻又快的脚步声从院中走来朝他迎了上去。

    “镇国公大人。”

    黑色斗篷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带路。

    两人经过一道道绵长的小路,一前一后的进了府中的主院,在书房外停下。

    周围漆黑一片,唯有书房里点着灯,光线朝四处散开,戴公公上前为来人将门推开,压低了声音:“国公爷请进,殿下在里面等着。”

    这时,黑色斗篷的人才将帽檐拉下,露出他斑白的两鬓,目光犀利的扫了戴公公一眼,踏进了书房。

    书房里香炉氤氲,师渊端坐在书桌前,听见有人进来抬头一看,连忙起身,“镇国公,你可是让我好等。”

    霍成纲扯了扯斗篷,“殿下恕罪,只不过陛下明言如此,下官不敢冒大不韪,此时来见已是不易了!”

    他的态度一向嚣张,师渊早已习惯,更何况现在还有求于他,自然不在意他的语气如何。

    他推了推霍成纲手边的茶,“劳累国公跑这一趟,若非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如此冒险要与国公见上一面。”

    霍成纲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复又喝了一杯,这才说话:“老臣知道殿下想问什么,老臣既然来了便会如实相告,只是望殿下行事不要牵扯出老臣,否则陛下那处,无从交代。”

    “这是自然。”

    师渊虽然心急如焚,但还是竭力耐心的等着。

    霍成纲撇了他一眼,说道:“起因是太子上呈了一则名册,里面众多官员实名检举,另有浔阳县令血书一份,陛下看了尤为震怒。”

    师渊心里一沉,“太子呈上去的?”

    霍成纲点了点头,“我已极力阻拦陛下,但是戚玄那厮与我作对已久,这次更是竭力要陛下严查严惩。”

    见师渊压在桌上的手紧紧攥成一拳,他冷哼一声,“看殿下样子是早知有名册一事,却任由太子上呈,现在已达圣听,即便想要助力也无从下手。”

    师渊原本就心中憋火,被他一刺更中心中不怠,猛地一拳捶在桌上,道:“国公慎言,难道是我想让这份名册到父皇手上的不成?!”

    霍成纲起身将斗篷披上,嗤笑道:“殿下为贤名礼贤下士,但即便是养的酒囊饭袋,关键时候也要知道使使力,怎的这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