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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筹办寿宴

    戚然不由得伸出了手挡在前面说道:“你千万别哭。”

    师烈果然没哭,朝她靠近一步之后,戚然立马又道:“也别碰我。”

    师烈无可奈何,平静无澜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转动,他嫌弃的将戚然松开,“这么久都没见了,你还是这么扫兴!”

    戚然笑了笑,忙道:“阿烈如此暴躁,这五石散莫不是重出江湖了?”

    她这般插科打诨,原本严肃凝重的事情这样听来也仿佛轻松了不少。

    太后让他们二人坐下,一脸和祥,戚然这才知道太后会召她来的原因,让她帮师烈一起筹备寿宴。

    原本皇帝提议让三皇子与太子一起,但是太后不喜三皇子,拒绝了皇帝的提议,反而让戚然跟太子一同筹备。

    皇帝自然不开心。

    他对戚然不了解,以为是太后故意用来搪塞之人,但念在太傅的面子,也并没有多说。

    戚然自然是答应的,即便不是为了师烈,凭太后对她的宽容爱护,她也一定会尽心尽力办好这次的寿宴。

    三人闲谈了一阵,都是话多之人,太后虽然听得开心,但是毕竟年事已高,精神有些不济,没过多久便困了。

    看着魏公公扶着太后进内堂之后,两人就结伴出宫了,跟戚然一路闲聊,师烈的情绪也没有之前那般沮丧了。

    戚然看着花园中的花草,想起方才那个宫女说的话,心中一盘算,便问道:“阿烈,镇国公跟你皇后娘娘是亲兄妹吗?”

    师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当然是啊,这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自己爱的人和自己的亲妹妹……

    戚然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他跟皇后娘娘关系好吗?”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师烈的脸上有了迟疑之色。

    戚然了然的摆了摆手,“我并非刻意打听,只是有些好奇,看你这神情,我就明白了。”

    “你想知道,本宫便告诉你就是。”师烈有些无所谓的说道:“他们两个关系确实不好,现在见不着面了还好,以前本宫还年幼时两人见面便吵,本宫甚至觉得若母后不是皇后娘娘,舅舅那次几乎要动手了。”

    戚然不由得怔了怔。

    “不过自从本宫长大之后,舅舅有事只偶尔跟本宫见面,再也没有见过母后。”

    这就说得通了。

    总之是对上了刚才那个宫女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镇国公从头到尾都知道是皇后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

    戚然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镇国公与你亲近吗?”

    她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师烈的某个痛处,他的脸色变了变,“然儿,你觉得呢?”

    见戚然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他问道:“你问本宫这些事情,是知道什么事情吗?”

    “没有,就是听到一些八卦消息,想确认一下。”

    师烈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戚然松了一口气,师烈虽然比从前细心了一些,但还是不至于看出来她有所隐瞒。

    这短时间是有些传言说镇国公在师烈遇难时并没有帮师烈说话,师烈便以为她是听了这些传言才会有此一问。

    但是从师烈的话里面,戚然明白他并没有对霍成纲起疑心,只是觉得他这个舅舅是在趋利避害罢了。

    也是如此,一个当皇后的妹妹,和一个当太子的外甥,怎么想都会会觉得他们是一派的才对。

    戚然的想法很难以置信,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她自己已经信了几分。

    只是这些事情,当年的人才知道,无从查起,有些费神。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宫门处。

    高阔的城墙,冗长的宫道,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落在其中,格外凄凉。

    师烈把戚然送到宫门处便停了下来,正要备马车,戚然连忙拦住了他,“迟府马车就在外面,我出去就行,你不用再备了。”

    师烈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这次前去五佛山请皇祖母,迟谦知道了有没有为难你?”

    戚然想到迟谦身上受的伤,摇了摇头,“他并未为难我,甚至还帮了我。”

    她说起迟谦时,有些情绪隐约外露,师烈看在眼中,便不再多说,而是解下了一块玉佩递给她。

    “有这块玉佩,你进宫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白玉蟒纹玉佩色泽莹润,戚然一看,连忙摇了摇头,“这是你太子的随身玉佩,我可不配,要是带上了,你我的传言不知道又要多上多少。”

    她把他的手推了回去,从怀里掏出刚才太后给她的那个宫牌,道:“我有这个就可以自由出入了,你的就收回去吧。”

    她反身往外走,回头看师烈还站在原地,便朝他挥了挥手,“快点回去吧,过两天见。”

    话音刚落,关上的宫门将她们两人的视线隔离。

    师烈拿着带着寒意的玉佩,怔怔出神,“然然,你何时也能依赖本宫一回?”

    情真意切,可惜情重言轻,厚重的宫门将两人完全阻绝。

    落幕时分,明德从前院走回后院,推门进去房间,看到里面悠然躺着的人,说道:“公子,还未回。”

    迟谦躺在床上,应了一声,一动不动,好似生无可恋一般。

    明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夫人未归,但是属下看到一人快到了。”

    迟谦掖了掖被角,“三殿下。”

    明德点了点头,问道:“公子,可要准备些什么?”

    “不必,你出去之后离远一些就好,别让他发现。”

    明德应了一声,快速的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迟谦躺着算了算日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这次三皇子倒是沉得住气,现在才来。

    他心平气和的等着,听到两个脚步声之后闭上了眼睛。

    门外,是乐叔和三皇子的声音,三皇子不知说了什么,乐叔便退下了。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门就被人推开了。

    迟谦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一副被惊醒的模样,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睛。

    房中生着暖炉,因为他的伤口不宜包扎怕感染,故而上身并没有盖上被褥,只是敞开着白色单衣暴露在外。

    一头长发未束,随意的撒在一旁,加之脸色苍白,此时较平时而言更多了几分病气,犹如琉璃般美好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