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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章 鬼话连篇

    见戚然立在门口,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打量着她,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想让重兆跟我离心,让他去为太子出谋划策。”

    戚然把腿踩在门槛上,不屑地说道:“他爱为谁谋划都无所谓,只不过三殿下做了那么多诛心的事情,怎么有脸还出现在他面前?”

    “然然。”

    忽然,迟谦出声。

    戚然跟三皇子都愣了愣。

    看着他走过来,戚然皱眉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你不要为难,三殿下要是还有点良知,就不要挡在这里了!”

    师渊来前已经准备了无数套说辞,此时看着迟谦冷凝的面容,忽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并非愧疚,只是心虚。

    “你虽然是我的内人,但是这样跟三殿下说话未免也太过无礼了!”

    没想到,迟谦一开口训斥的竟然是她。

    戚然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指了指一旁的师渊,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师渊也有点意外,但是比戚然要好许多,连忙说道:“重兆,你还愿意听我解释就好。”

    迟谦转向他,神情与平时无异,说道:“殿下,我确实有许多不解之处,但相信你会给一个交代,你我公事多年,希望我的一番心血不是错付。”

    “重兆,其中的误会我定然会给你解释清楚,只要一炷香,若是之后你还不能原谅我,我也绝不勉强!”师渊心急火燎的说道,示意他一同出院子。

    迟谦微微点头,往角门处走去。

    “迟谦!”戚然总算从刚才迟谦的那声斥责中回过神来,紧追了上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说道:“迟谦,三皇子跟镇国公是一伙的,你难道还不知道这意味些什么吗?!”

    “然然,让开。”

    迟谦眸子浅淡,神情越发疏离,只不过几个时辰,他看向戚然的眼神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冷淡。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以理解你一时接受不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但是就因为这样你就要自欺欺人吗?!你跟他去,他定然费尽口舌解释,到时候难道你还要相信不成?!”

    “让开!”

    戚然刚刚说完,身子忽然被人一推,她始料未及,一不留神竟被推下了长廊,跌在了台阶下的鹅卵石路上。

    一旁的师渊难掩眼中的幸灾乐祸,只是不好表露,反而说道:“重兆,戚然是太傅的女儿,这里人多,传出去对你无益,我们走吧。”

    迟谦将戚然推下长廊之后,从始至终都没有往台阶下看上一眼,听了师渊的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角门,消失在门外。

    戚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从地上起身,角门处有人走了进来,她抬眸一看,是沈青琼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她想起方才迟谦冷漠的神情,自嘲的笑了笑。

    她以为迟谦伤心,故意不让三皇子跟他见面,怕他一时生气惹出事端,没想到人家如此宽宏大量,毫不计较。

    “戚然。”沈青琼快速走下台阶打量了她几眼,“你没事吧?”

    戚然抬眸摇了摇头,脸上却难掩气愤之色,“不过是摔了一跤,要怪就怪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青琼一手握着手中佩剑的剑炳,一手虚扶着她的手臂,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

    “你不必来替他多说好话,以他的智谋,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三皇子从始至终都在骗他?但是他一意孤行,说什么家门血仇,不过是想扶三皇子上位,做百官之首!”

    戚然冷下脸,想着刚才自己的担心,只觉得全都喂了狗。

    “戚然!”沈青琼皱了皱眉,“我知道刚才迟谦的做法让你生气,但他是怎样一个人,这么久了,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

    戚然冷笑一声,转向沈青琼,问道:“我倒是感觉到了,所以我还担心他,特意拦着三皇子,可是他为何这样,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啊?”

    “我……”

    沈青琼为难的看着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戚然摇了摇头,满脸无奈,转身走回了房间。

    独自站在台阶下的沈青琼抬眸看着被紧闭上的房门,迟谦不可能为了任何东西放弃复仇,即便他继续跟三皇子来往,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是刚才他竟然亲手将戚然推下了台阶,这是她也没有想到的,可是一切因由,她还不能说。

    沈青琼收回了视线,走出了院子。

    夕阳照耀着的山岚上,两个飘逸的身影并肩而立,其中一个稍矮一些的人说着些什么,被这风吹散了大半。

    另一个身影从始至终都静默的立着,好似在听他说话,又好像望着山下的树林在发呆。

    许久之后,直到身旁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迟谦才转过头去。

    他点了点头,“臣扶持了殿下这么久,总还是有些了解的,既然殿下已经这样说了,臣岂有不信之理?”

    闻言,师渊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他早已经说得口干舌燥,此时清了清嗓子说道:“重兆,这件事情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我明知道你跟镇国公的事情,但是他向我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他,你要是怪我,也是应该的。”

    他把跟霍成纲同谋的事情说成了霍成纲为了报复皇后故意来帮助他的鬼话,将这几年的欺骗说成了无意的妥协。

    迟谦仿佛听得心不在焉,凝视着他。

    师渊被看得心里直发毛,正要说话却被迟谦打断了。

    他微微摇头,“殿下的决定是对的。”

    见师渊错愕的瞪大了眼睛,迟谦笑道:“臣本就是为助殿下登上上位而来,虽然厌恶镇国公,但他若是有这个能力,殿下同他合作有何不可?这才是殿下应该做的。”

    师渊好不容易晃过神来,有些为难的笑了笑。

    “多谢重兆体恤,虽然知道重兆一向顾全大局,但是我心中不安,不亲耳听到实在心中不安。”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只有余晖尚且眷恋的铺撒在大地上,迟谦的半边脸上也被这光撒得熠熠生辉。

    他凝视着脚下无边无际的树林,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既然殿下答应了镇国公的合作,需得留意是否有把柄握在他手上,否则他若是被太子利用,反咬殿下一口就麻烦了,若是有证据,陛下面前也不好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