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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为欲望忏悔

    霍野刚说罢,就察觉到他们身后有人跟踪。

    他正想发作,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陌生电话,他接通,里面道:“霍先生好,我们是酒姐的人,她让我们护送诸位安全回到云海。”

    秦然目光望向后面,目光渐渐浓郁,“我发现,我太小瞧了唐酒。”

    如果没有唐酒,他们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而如今,唯有她自己留在了泸州。

    一整夜,唐酒不眠不休的抄写经书。

    直到清晨早课晨钟响起,她才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毛笔。

    山里云雾重,也比城市冷上许多。

    嗔远今日休沐,一身普通僧服,倒是没有了昨天高不可攀的神圣。

    他走到唐酒身后,弯腰,从她的角度去看她抄写的经书。

    他一靠近,檀香夹杂着松木香的清冽味道就传了过来,唐酒眉心就拧了起来。

    嗔远只看了三五秒,就缓缓起身,退后了一步,和她保持了距离。

    “比上一次好上许多。”

    似是想到了什么,嗔远目光松动,“我们好像有两年多没见了。”

    “原来嗔远大师也是会念旧的人。”

    闻声,嗔远低声笑笑,“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就变成了一坡黄土。”

    唐酒嗤了声,“我救你一命,你却非要度我,也够可笑的。”

    嗔远缓缓跪在她旁边的蒲团上,满目崇敬的望着佛祖。

    “唐施主和旁人不同,你心善,有佛缘,注定会与我佛长伴。”

    “这是我这几年里,听到最荒谬的话。”

    她缓缓站起来,因为跪了一夜,踉跄了下。

    嗔远慌张起来扶住她,却被无情打开了手。

    他也只是勾勾唇角,不见任何不悦。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的,我们迟早会再见。再见之日,就是我们缘分开启之时。施主时隔两年求我救人,却是一口答应我的条件,就是记得我们最后一日见面时,说过什么。当时我就说过,你他日如果有求于我,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并在寺庙待上几日,日日而长久,否则恶报会在你爱的身上一一应验。”

    他抬眼,狭长的眼里,眸子宛若可以看透时间一切。

    “其实你不信佛,大可听听罢了,无非是你有心心念念在乎的人,才会当真。”

    李重华当初的玩笑本就不是作假,唐酒确实经常求佛,只为了找到大哥哥。

    只不过,这其中发生了偏差,多了一个嗔远。

    她不信佛的人,却是因为嗔远和佛有了关联。

    唐酒背过身,看向外头阴沉的天,“这次之后,我不会打扰你。”

    嗔远低声笑笑,“施主不要妄下结论,我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如果唐酒真想走,嗔远未必能拦住她。

    只不过,唐酒不想惹麻烦,人情最难还。

    第二天时,唐酒的耐心便有些按捺不住。

    嗔远不用电子设备,这里也没有任何线路,手机早就没电,她等于和外面失去了联系。

    第三天时,一大早,唐酒就出了大殿,只不过还没到大门,就被嗔远叫住了。

    “施主,早课要开始了。”

    唐酒偏头看过来,睫毛微微颤动,转身越过他到了大殿。

    晚上时,嗔远送来了换洗衣物,“施主爱干净,这两日一定很不舒服,这是贫僧下山采购时,帮你带回来的。”

    这三天,唐酒都穿着那天的衣服,又是淋雨又是血战,早就脏了。

    但她绝口不提,嗔远也只能主动送来了。

    小小年纪,总归是要宠爱一些的。

    他将衣物放下,将上头的小药瓶推过去,“这两日,见你膝盖不慎舒服,擦擦药油,会好上很多。”

    唐酒淡漠道:“谢了。”

    嗔远应下,却是没走,反倒问:“我见施主无名指上戴着戒指,可是订婚或者结婚了?”

    唐酒不答,嗔远低声笑笑,轻声说:“施主,离容家远一点,对你有好处。好不容易从地狱爬出来,又何必非要再进去。岂不是,更痛苦。”

    说着,他就离开了厢房。

    隔了片刻,嗔远的声音又传来,“施主,后山有瀑布可方便沐浴。”

    门被带上,隔绝了两个人。

    唐酒看了眼药油,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带着衣物到了后山瀑布旁。

    嗔远像是孤行僧,似乎完全远离现代生活,但不可否认,似乎只有这样的环境才会真正远离尘嚣。

    冰冷的泉水冲下来时,唐酒浑身冷的发颤,却只是皱了下眉梢。

    她洗的不快,还很认真。

    却不知,不远处的丛林后,站着一个身影,迟迟未曾离开。

    他背对着,低着头,双手合十念着心经,一双眼却是清醒而平静的带着**。

    嗔远只告诉她要远离容家人,却从没说过,每个容家人都非常危险。

    恶魔家族的传闻,又怎么可能只是说说而已。

    洗过澡舒服了很多,只是来不及休息,临近午夜,房门又被小和尚敲醒。

    唐酒揉揉眉心,缓缓坐了起来,穿戴一新,便走出了厢房。

    今日与往日不同,大殿佛祖面前,多了一个嗔远。

    他似乎在忏悔,从没有过的卑微姿态。

    唐酒缓缓跪在他身侧,直接出言讽刺,“真是活久见,原来嗔远大师也有忏悔的时候。”

    嗔远起身,闻声笑笑,“是人都有**,贫僧自然是有的,犯了就要忏悔。”

    看看佛堂,唐酒偏头,眼底没有半分恭敬,“真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才能做到将自己仍在这深山里,当个远古人。”

    “呵……”

    嗔远手里佛珠转动,柔和的目光下似乎参杂着些难以描述的深沉,“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也对,您是得道高僧,怎么着也是参透了。”

    唐酒说的随意,直接拉过小桌,拿起毛笔,开始抄写心经。

    嗔远和尚也是够会折腾人,成天让她大半夜抄写,好像真能将她催眠,祝她得道一样。

    见她没有半分恭敬,机械的抄写,嗔远指尖微微收紧,抬头专注的看着佛祖。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竟是也找来笔墨开始抄写心经。

    一遍又一遍,他要比唐酒专注很多。

    唐酒觉得今日的嗔远极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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