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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名ZAFT士兵的带领下,迪兰达尔走过昏暗且幽静的通道。这里是ZAFT军一处等级序列极高的秘密牢房。虽然是在这样的地方,迪兰达尔仍旧保持了一副优雅随意的姿态。

    “因为我的任性,真是麻烦两位了。”停下脚步的迪兰达尔向作为向导的两位ZAFT士兵表示了感谢。

    两人没有回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转身离开了这里:“预定时间只有三十分钟,时间到了我们就会过来接您。另外如果要提前离开的话,请直接按下门口的那个红色按钮就行。”

    迪兰达尔向两人微微点头:“再次感谢。”注视着两位ZAFT士兵离开这里,迪兰达尔才再次挪动了步伐。虽然不快,但是毕竟已经达到通道尽头,迪兰达尔很快来到了最内侧的一处单独牢房。

    ZAFT对于俘虏也算得上是优待,牢房面积虽小但一应俱全。整个牢房被铁栅栏分层了两个部分,迪兰达尔只能待在外侧。内侧的单人床上,一个穿着拘束服的少年正躺在那里。他嘴上还带着专用的口罩,拘束服的连体设计让他根本不能大范围地活动身体。

    迪兰达尔饶有兴致地坐在专门配置给探监者的椅子上,微笑看着躺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少年。他很确定对方并没有睡着,只是单纯地不想先开口说话而已。

    没有让对方等上多久,迪兰达尔决定自己先开口:“初次见面,卡纳德·帕尔斯。”迪兰达尔脸上的笑容更盛:“我是吉尔伯特·迪兰达尔。你肯定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卡纳德·帕尔斯突然坐了起来,有些艰难地移动自己的脚步走到了栏杆的一侧直愣愣地盯着迪兰达尔。一脸凶相的卡纳德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那个口罩。

    迪兰达尔摆了摆手甚至还优哉游哉地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对方面前,那种口罩佩戴者自己是取不下来的但是作为探监者的迪兰达尔有一定的权限让口罩短时间内“失效”。

    “不介意的话稍微等下好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迪兰达尔过于悠闲的模样让卡纳德十分不爽,本就有些凶狠的双眼更是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神采。

    “我现在是PLANT的Februarius的一名议员,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从政的打算...”似乎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迪兰达尔有的没有一口气说了将近十分钟。

    似乎意识到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的迪兰达尔终于把话题转向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我十多年前曾经是孟德尔研究所的一名研究人员...”迪兰达尔刻意顿了一顿,果然他看到了自己最先看到的一幕——卡纳德的脸大部分虽然被面罩盖住了,很难让人看到他的真是表情,但是当迪兰达尔提到自己曾供职于孟德尔研究所的时候,卡纳德的瞳孔一下子缩成了一个点。

    “看来卡纳德你对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一无所知,我来的时候还在想要是你对自己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的话,我反而要苦恼了呢。”迪兰达尔还不忘刺激一下卡纳德敏感脆弱的神经。“本来以为像你这样的‘失败品’会被销毁掉的,不过看来是有人偷偷把你带出去了。帕尔斯...霍金森·帕尔斯教授吗?他一直都是一个老好人呢。可惜了,他和响博士最后都...”

    卡纳德突然爆发开来,双手狠拽着栏杆死命摇晃着。额头和手背上青筋突起,双目中更是满满的杀意。

    迪兰达尔对卡纳德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说着:“说实话当阿斯兰和劳把你抓回来的时候,我一开始都没有往这个方向上想。”迪兰达尔抿了一口水:“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只是卡纳德似乎没有和迪兰达尔做这种猜字游戏的打算,迪兰达尔暗叹了一声可惜继续说道:“我这里也不是没有和你一样的人哦~”

    卡纳德缓缓平静了下来,但是依旧凶狠地盯着栏杆另一侧的迪兰达尔。迪兰达尔站起来在一旁的操作台上摆弄了几下。

    “啪。”一声脆响,卡纳德脸上面罩的夹扣松开了,虽然依旧挂在下颚和脖子上,但已经不会影响他讲话和进食了。

    卡纳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吉尔伯特·迪兰达尔。”冷静下来的卡纳德不觉得自己一个俘虏值得Februarius的一名议员亲自过来探监,哪怕自己是“最完美调整者”计划的产物。如果对面这只笑面狐狸没有欺骗自己的话,曾经在孟德尔工作的他手上很有可能会有“最完美调整者”计划的全部数据资料,根本不需要从自己这个“失败品”身上获得些什么。这么一想,对方来找自己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你...”

    ——自己还有什么特别的价值吗?卡纳德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有的哦...”

    迪兰达尔好像看出了卡纳德心中所想,解答了对方心中的疑惑。

    “虽然是失败品...不过具体各项数据和成品的差距并不算大,也并不是没有弥补的可能性。甚至远远超越基拉·大和也不是不可能。”

    “就看你愿不愿相不相信我了,毕竟这也是有风险的。”

    迪兰达尔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出来了。他有绝对的把握。在他所得到的的资料当中,眼前这个孩子可是不止一次为了寻找“完美调整者”而做出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听到迪兰达尔说的“超越基拉·大和”后,原本还有些愤恨的神色的卡纳德·帕尔斯变得更加狂躁了。

    合金制成的栅栏在暴起的卡纳德面前显得那么脆弱。

    “咯吱~”金属构成的栅栏在卡纳德惊人的握力下出现了些许变形,就像是卡纳德脸上爆出来的青筋一样。

    倒是仅仅和对方隔着不到半米距离的迪兰达尔显得非常淡定。

    下一秒,被安装在卡纳德脚腕手腕和脖颈上的电子束缚器开始工作,被精准计算过的电流瞬间将卡纳德击倒。

    被电流刺激的肌肉开始无规律地抽搐,甚至卡纳德整个人都已经无法停止,脊柱弯曲成了一个类似龙虾外壳的弧度。

    “嗯?”迪兰达尔颇具喜感地挑了挑他细长的眉毛。

    已经瘫倒在地的卡纳德踉踉跄跄地站立起来,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迪兰达尔脸上的笑容更胜方才:“就是字面意思...让你拥有超越基拉·大和的力量...当然这也是有一定条件的,就看你愿不愿意答应了。”

    “——不用着急,你还有时间地点。两天后会有另外一个人来带你出去。是个大美女哦~”

    “嘭!”

    卡纳德虽然仰赖他远超普通调整者的身体素质抵抗着电流站了起来,但是重心不稳的他还是无法长时间站立。站起来不过几秒钟,他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栅栏上。

    额头上开始流血,卡纳德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如果我说我不答应的话,那个女人就会把我打出去处决掉吧。”

    有些狰狞的笑容伴随着额头上留下来的鲜血构构成了另类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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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还是挺顺利的。”

    迪兰达尔钻进了一辆早就停留在路边的私人轿车里面。

    后排座位的另一边,阿斯兰扔在翻看着PDA上的资料,包括迪兰达尔上车他都没有转头看上一眼。

    迪兰达尔一丝不苟地扮演着一个人们心目中的完美议员,甚至连上车系安全带这种事情都做得非常有仪式感。

    “不过你有把握?”

    阿斯兰放下手中的PDA,左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了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

    “算是吧,看得出来。那个孩子对于基拉·大和还是相当执着的啊。”

    迪兰达尔挥了挥手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

    司机相当识相地先放下了前后排的隔音板。

    “我有些期待了...之前实验的那些都死了。暂时我也没办法用基拉·大和来做实验,不过有这个替代品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阿斯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嘴里却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我相信整个孩子可以承受得住的。这样也算是给你减轻压力了。哪怕到时候真的需要你出手力挽狂澜也算有个帮手了。”

    “——哼!你说的这是最理想状态吧。”

    “放心,阿斯兰。我也会做好反制措施的。好歹我们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迪兰达尔和煦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醉人的阳光般,有着能让任何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不由自主去相信的魔力。

    ——如果,阿斯兰不知道这副温柔的面孔下有着一颗怎么偏执且傲慢的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