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玉稳稳接着她的话：“我知道您现在还不能信任我，但是我敢用生命发誓，我绝对是站在宋修然这边的，我的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一辈子都不打算跟他离婚，会永远在他身边。
今天我就是来提醒您，小心魏清泽陆苗苗，不要为了骄傲就小看了他们。
古人说，防君子防不住小人，也是有道理的。
另外，也要小心您的丈夫。”
想了想，微微低头：“我承认之前做过很多错事，令您没办法相信我，但，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的。”
转身要走。
该说的都说了，宋栖霞不信任也是有理由的，可立场还是要摆出来给她看。
误会，不能就一直误会下去。
走到门口，身后，宋栖霞的声音凉薄又空远。
“你爱修然吗？”
江默玉勾了勾嘴角：“爱。”
宋修然推开门进来，四目相对。
她眼底有些波光闪动，因为刚刚那个字，脸颊还不自觉的发烫起来。
怎么忽然有种小女孩背着人谈论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还给抓包的赶脚。
“很晚了，去休息会儿吧。”
宋修然扶了扶她的肩膀，另一只手递上面包。
江默玉低头看着面包，心里实实在在的暖着。
“好。”
乖巧的接过面包，走出去，跟着叶耀领路，去了家属休息室。
转头才发现，宋修然也跟了来。
“你怎么没去陪妈妈？”
“妈妈？”
宋修然盯着她，手从后面带上门。
“你以前不会这么叫她。”
江默玉笑着打他：“都说以前了，你怎么老要提旧账，都说你小气了吧。”
“胆子很肥？”他轻轻勾住她下巴。
江默玉吐吐舌头，忽然低头，舌头舔到了他的手指。
宋修然下意识的松手，却被某人的爪子摁住。
然后，一排白生生的贝齿咬上来。
不疼，她大约控制了，没用上多少力气，反倒是痒痒的，痒到心里。
咬够了，江默玉抬起脑袋，眼睛乌溜溜的发亮。
“宋修然，你欺负我！”
宋修然抬手，示意那个牙印子。
谁欺负谁？
“哼，我只是据理力争，给你点教训尝尝。”
宋修然的笑意，不知不觉染满了整个眼眶。
她负气的样子，任性的样子，从前都不属于他，可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于他，都是珍宝明星一般的存在。
再次抬手覆上她的脸蛋。
“看来最近伙食是好过头了，胆子该是肥了几圈。”
江默玉张口，又要咬他。
这回可没得成功，手臂收回的迅速，咬了个空。
落空，她咧咧嘴叉腰：“哼，我腰也肥了，腿也粗了，你是不是不喜欢了？”
“我看看。”
说着，手就上去了。
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痒！”
江默玉要去躲，宋修然的手又顺势到了小腿上。
又捏了一把。
这回有点疼。
虽然只有一点，她还是下意识的要躲，腰跟小腿朝着不同方向躲，一时之间跟共济失调一般，人朝后仰过去。
宋修然勾了唇角，稳稳接在怀里。
“知道自己犯错了，投怀送抱补偿？”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落在她的鼻尖上。
江默玉脸颊微醺，跟喝了酒一般，心里又有些不服气，任性劲儿上来，鼓了腮帮子凑上去，在他唇上吧唧一口。
“不是投怀送抱，是投怀送吻！”
宋修然微怔，但她的吻，没理由拒绝。
他很快占据主导，加深这个吻。
江默玉再得了空，禁不住喘了口好大一口气。
“你真的是……”
她羞恼的瞪一眼宋修然。
“你不是投怀送吻，也不好悖了你的好意。”
宋修然脸上还是没多大的表情变化，但江默玉就是瞅见了笑意。
若有似无的，坏坏的弧度。
不过，现在看来是真的不难过了。
从找他打不通电话，心里忐忑的要命，到现在，人到了医院见到宋修然，他的缓解跟恢复很快，快到她几乎都不敢相信他是真的没事了，心里一点隔阂都没了。
现在，有心思捉弄她，应该就是真的开心了吧。
江默玉悄悄吐吐舌头，松口气。
“你快去陪妈妈吧，她都醒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
外公现在又不在，你一定要陪在那儿的。”
“妈妈？”
宋修然再次挑眉，刚刚就觉得很奇怪了。
“你看你，又要翻……”
话到了嘴边，她赶紧又咽回去。
等下宋修然又要跟她掰扯半天了。
如今她可是发现了，这男人有时候真的小气得很，那么大一个，却总是计较很小的事情，哪怕是一句话。
憨憨的笑了一下：“你妈妈不就是我妈妈，上回带我爸出监狱吃饭的时候，你不也喊了爸爸？
这个，礼尚往来嘛。”
礼尚往来？
宋修然轻皱眉，这个词用的不好，不过，她喊宋栖霞妈妈，他心里是开心的。
往床边上坐下来，看向窗外。
夜，已经很深很深，折腾了大半夜，大约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天空蒙蒙的感觉，他看的太多了，还很年幼的时候宋栖霞就逼着他早起读书学习。
也有过少时，对这样的事情反感的时期。
稚嫩的抱怨：“妈妈我想多睡一会儿，别的小朋友都说，根本不用这么早起来的。”
得到的只有最冷漠平淡的回应。
“不要提别的小朋友，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是宋家的儿子，宋氏唯一的继承人。”
宋家的儿子。
宋氏唯一的继承人。
这个身份，压的他从疲惫到习惯，已经近三十年。
唇角微微勾起：“她不需要人陪。”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自己的身份，也习惯了宋栖霞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母亲。
江默玉瞪大了眼睛看了他半天，然后坐到他边上。
“宋修然，你想的不对，我是女人，所以更加了解女人，再强大的女人，面对背叛家庭这样的事情，都会很受打击很伤心的。”
“呵呵，她是宋栖霞，不一样。”
江默玉摇头：“没有不一样的，她如果真的觉得无所谓，能晕倒吗？”
宋修然许久没说话。
刚刚宋栖霞的样子，的确苍白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