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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一)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137/469572137/469572159/20180816223214/"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慕容飞白站在狭窄的卧室内,和煦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照在他高大的背上,映出他深邃的轮廓。

    富奕诺深情地望着他,她在他的黑眸里看到了熟悉的情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情不自禁地呼喊道:“锦*书,锦*书。”她噙着泪水,情绪激动地扑了过去。

    慕容飞白板着脸,不客气地抓起她的双臂,怒问道:“富奕诺,你睁大眼睛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锦*书,我知道你是锦*书。”富奕诺执着地看着他,思念的潮水在心里倾泻而出,她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泪眼婆娑,“你为什么不承认,我知道你就是锦*书。”

    她的泪无声地滚落在慕容飞白的手上,泪珠里藏着软绵的针刺动着他伪装的心。

    他强忍着内心巨大的纠结和矛盾,阴沉着霸气的脸,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富奕诺,你要认清眼前人,你信不信,我随时都会让你去阴间见裴锦*书,满足你的心愿?”

    他用凌厉的目光寸寸蚕食着富奕诺的勇气和思念,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他的眸心深处。

    “我……”富奕诺咬着唇,强制地逼迫自己不要去看他的眼睛,但是他的眼睛是充满魔力的深潭,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陷入了内心的执念,为什么,锦*书为什么不认我?

    她渐渐失去了理智,眼底一片模糊的迷茫。

    秋子谦激动地冲了出来,他死死地拦下慕容飞白的手臂,将富奕诺护在身边:“慕容飞白,你不要太过分。”

    慕容飞白拍动双手,冷笑:“过分?来者都是客,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是你们在一步步地逼我。过分?你说我过分?难道富奕诺在我这个未婚夫面前一次次提及旧人不过分吗?难道你一次次和富奕诺暧昧不清不过分?你们都独独指责我过分?我哪里过分?”

    他紧盯着秋子谦的桃花眼,伸出手将富奕诺重新拉回自己的身边:“别以为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可以随意妄为地用你所谓的道德标准去评判别人,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的自尊,一个男人的自尊,我做错了什么?”

    他给了富奕诺一记警示的眼神,粗鲁地牵起她的手,走出卧室。

    秋子谦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莫名的心酸,这几天,他也看错人了?犹豫踌躇间,前方传来富奕诺躁动的喊声:“秋子谦,跟上。”

    “好!”缓过神儿的秋子谦快步地追了出去。

    三人离开长丰镖局,走在西市的大街上,今天的人明显比平时少,冷清了许多,想来大家都被长丰镖局的灭门惨案吓住,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慕容飞白走出长丰镖局之后,一直牵着富奕诺的手,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样子,富奕诺执拗地挣扎,一直在找机会挣脱,苦于没有机会。

    周围的人都了眼福,西市的街道好久没有出现如此美丽的景象了,一身戎装的男子牵着美艳的女子,女子不时朝身后张望,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穿探长服装的帅气男子。

    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是鹤立鸡群之人,三人走在一起,自然成了众人的焦点,尤其是三人之间让人猜不透的暧昧关系更是吸引了无数羡慕的眼球。

    面对周围投来的瞩目目光,富奕诺终于败下阵来,她开始主动示好:“慕容飞白,我和子谦还要查案,不如你先回府,我们……”

    “我们?”慕容飞白的嘴角故意挑起一道弧线,慵懒地说道:“你口中的我们,是我和你,还是你和秋探长?”

    “是……”当然是子谦了,富奕诺琢磨着如何回答能不惹老虎发威。

    慕容飞白不等她开口,出乎意料地说道:“翔敏在忙长丰镖局的丧事,岚若被程老叫回了程家,你和秋探长又在查案,我一个人回府有什么意思?”他话锋一转,“你和秋探长来盛京驿,一直在查案,还没有在盛京驿逛一逛,九月的盛京驿是最美的季节,秋高气爽,绚丽如画,今天天气好,我心情也好,不如我带你们逛逛盛京驿。”

    “不行!”富奕诺摆脱了他的手,“你命令我和子谦三日内限时破案,缉拿凶手。我们的时间很紧张,不像你是一个闲人,我们没有时间陪你逛街。”她急匆匆地看着秋子谦,打算往回走。

    “等等!”慕容飞白立刻拦下她,居高临下地问道,“你说谁是闲人?我怎么记得你的味道才是咸的?”他再次牵起她的手。

    “你……”富奕诺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异样的目光,她忍住了怼他。她知道,越是跟他吵闹,在外人眼里都会变成秀恩爱,会变成打情卖俏。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已经红得发紫了,她不能再帮助他红上天。

    逛街就逛街,逛街是她的强项,难道还怕他?等逛到他不耐烦,就是脱身的好时机。

    她打定了心思,褪去了眼底的怒火,露出一对小梨涡,一副温顺可人的模样。

    慕容飞白顿住了,手心闪过一道麻麻的电流直通大脑,他的牙根儿隐隐作痛,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富奕诺兴致勃勃地指向熙攘的人群,带着少女的娇羞:“我要去那边……”

    慕容飞白看向人群里吹糖人的小摊子,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好!”

    两人融入了人群。

    心情低落的秋子谦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人,可是他又不得不跟着富奕诺,只能硬着头皮像一条甩不掉的尾巴,跟在两人的后面。

    三个人一路招摇过市,似乎忘记了之前的恩怨。

    西市的确很繁华,繁华中透出浓郁的华夏民俗特色。放眼林立两旁的商铺,没有一座西洋的建筑,即使是洋人开办的医院和商会,也都遵照华夏的规矩,老老实实地挂着连小孩都明白的布幌子。

    药铺,钱庄,茶楼,酒楼,当铺,赌坊,青楼,各种玉器铺,杂货铺应有尽有,满大街都是拖着长辫子,穿着长衫的遗老遗少,更有提着鸟笼子四处闲逛的八旗子弟。

    若不是身边站在一身戎装的慕容飞白,富奕诺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幼年时的老皇城。在她的记忆里,多年前,老皇城的街道就是眼前这般景象。

    后来,老皇城渐渐开化,街道两旁盖起了洋楼,越来越多的人剪去了头上的辫子,穿洋装的人越来越多,新学里的学生也越来越多,还出现了专门接收女子的学校,被大家称作女校。

    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古老的老皇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就在老皇城潜移默化的变化下,华夏大地也发生了巨变。

    而这些改变,在盛京驿这个天高皇帝远的逍遥地,没有任何变化,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被黄沙淹尘的地方。

    是的,这里也是鱼龙混珠的地方。

    富奕诺记得在京师大学上学时,老师说过的话语:凡事都有两面,古老繁荣的背后往往是落后的代名词。

    眼下我们迎来了的时代,是最好的时代,是最开拓的时代,是辞旧迎新的时代。

    如果一味地抱着古老繁荣的老本儿,固守不前,自己不去主动去体会改变,那终究会被外来人所吞噬,没有反转的余地。

    唯一能存活下来的方法,就是顺应时代的潮流,创新发展,哪怕是用凤凰涅槃的方式来完成重生,也是值得的。

    盛京驿未来的路在哪里?就在他的脚下!

    富奕诺感慨万千地看着身边的慕容飞白,这是他的地盘。

    很难想象,以他张扬跋扈的性格在老帅的手里接过慕容军,接下盛京驿时,是怎样的心情。当时,他所面对的是何等的艰难场面?

    慕容军内有程老的把持,有根深蒂固的保守家族把持。盛京驿内繁华的背后,又尽是肮脏丑陋的交易,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做了什么?才会成为慕容军真正的少帅?成为盛京驿的王?

    难怪警察署的朱署长说盛京驿的鬼市不如从前,想必他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盛京驿的政务,他是想把鬼市的生意挤掉?引进新的商机,让盛京驿慢慢回归正规?

    她发现,越是深挖,慕容飞白身上的谜团就越多,她就会陷得更深。对于慕容飞白,她一直在寻找上天留在冥冥之中的那面镜子,那把能解开所有谜题的镜子。

    她会拿着镜子去照慕容飞白的真面目,看看他到底是谁?

    她咬了一口小糖人,甜甜的,一点也不粘牙,一直甜到了心底。

    “别吃太多,会胖!”慕容飞白冷冷地说。

    富奕诺得意地又咬了一口:“本千金喜欢!”

    “对,我也喜欢。”秋子谦也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小糖人。以往在老皇城时,他和奕诺遇到棘手的案子,在毫无头绪或者陷入僵局时,他们也会放空思绪,暂时放下查案,在街上闲逛。就像现在一样,这样的感觉真好,如果没有碍眼的人在,会更好!

    甜甜的糖渣在舌尖儿回荡,他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才是碍眼的人!他的火牙有些疼,帅气的五官挤在了一起。

    慕容飞白看出他的尴尬,指着前面的一个铺子:“听翔敏说,每次来西市,可以不喝酒,但是必须喝梨水,他从小喝到大,我们也去尝尝。”

    秋子谦正牙疼,一听喝水,桃花眼里闪耀出明亮的光泽,他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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