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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可怕的真相(二)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137/469572137/469572159/20180816223214/"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窗外,秋风瑟瑟,将空中的云吹得支离破碎,每一朵云的背后都藏着一颗闪亮的星,它们在无声的等待,等待着穿透黑暗的机会。

    身躯高大的慕容飞白安静地站在屋子中央,暖意的灯光照在他一身英气的戎装上,将他的身影拉得笔直。他仿佛成了从九天神宫下凡,拯救世人的神将,浑身散发着霸气。

    看着他伟岸的身姿,双眸中流露出的坚毅,富奕诺一时迷了眼,更迷了心智。她看到了锦*书的影子。

    “锦——”她情不自禁地话含在唇边,生生地咽了下去。目前的形势危急,不是谈论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们将要面对世上最惨痛,最残酷的瘟疫,他们应该如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灾难?她的新沉落在谷底,忧心忡忡地看向慕容飞白。

    慕容飞白背着双手,做着熟悉的动作,摩挲着拇指上的纹络。他语调沉重地说道:“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我以前说过,让你们走,你们如果不走;等你们想离开的时候,恐怕已经走不了了。如今,盛京驿感染瘟疫的百姓无法统计,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了避免瘟疫的进一步扩散,明天我将会将瘟疫的消息散发出去,届时盛京驿是三座城门都将会关闭,到那时候,盛京驿就是一座孤立无助的死城,盛京驿也同瘟疫一样让世人避而不及。今夜是你们离开的最后机会,你们如果想离开,我立刻送你们出城。如果你们不走,过了今夜,盛京驿将会变成密不透风的铁桶,一个人也进不来,一个人也出不去。”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而纠结,语气也变得缓慢,“包括死人。”

    “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决定吧。”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黑暗的夜。

    富奕诺深知他话里的情意和无奈,她想留下,可是她又不能顾及到秋子谦的决定,她欠他太多,不能再拖累他,

    “子谦!”她神色犹豫地看向秋子谦,传递着内心的最真实的想法。

    秋子谦挺直了后背,他拂过探长警帽的帽沿儿,桃花眼里传递着坚定的信心:“我是新政府借调到盛京驿的探长,你又是慕容飞白名义上的未婚妻,我们于公于私都和盛京驿的命运捆绑在一起,我不会离开盛京驿,我想你也不会离开盛京驿。不如我们一起留下来,和盛京驿的百姓共度难关。”

    “子谦,你不必为我……”富奕诺不想欠他太多。

    秋子谦露出招牌的笑容,帅气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暖暖的光:“奕诺,我不仅是为你留下,更是为了盛京驿的百姓。过了今夜,盛京驿爆发瘟疫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华夏都会视盛京驿为洪水猛兽,盛京驿的百姓必定成为世间的弃子,我要留下为他们做些有意义的事吗,我要留下来和他们共度难关。”

    “子谦!”富奕诺情绪激动地流下了感动的泪,她到底是小瞧了他。在危急时刻,他所体现出来的男子汉的大义。

    “对,我们要和盛京驿的百姓共度难关。”她清秀的脸上盈动着真挚的情意。

    “嗯。”秋子谦坚定地点头。

    “好!”面对两人慷慨的决定,慕容飞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内心却涌动着无边的苦涩。他向来是干脆的人,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入纠缠不清,左右反复的选择之中。

    前有神秘人追杀的樱花密函,后有猛如恶虎的瘟疫,依照他心中最直接的想法,即使是捆绑,押送,他也会立刻将富奕诺和秋子谦赶出盛京驿,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安全的老皇城。

    不过,他更想留下他们,盛京驿的瘟疫一旦爆发蔓延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他在盛京驿只有桂翔敏一个朋友和帮手,他需要更多的战友一起并肩作战,守护盛京驿的百姓。

    他唯一信任的只有他们!

    之前,他已经为他们选择了一次,他们没有离去,在他们得知真相,再让他们选择时,他的内心是忐忑的,是不安的。

    在亲耳听到他们说出共度难关的话时,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动,他的心里充满了说不尽的感激。

    他怀着感恩的心,注视着挂在墙上的圣像,默念了一句:阿门!

    世间的事总是这般奇妙,磨难让对立的人放下彼此的执念,也会让亲密无间的人反目成仇。

    磨难是检验人品性情,友谊情感,家国情怀的试金石,有多少人的试金石在经历磨难之后,磨得粉碎碎,最后灰飞烟灭;又有多少人的试金石经历磨难之后,打磨成了真正的宝石,无坚不摧。

    无疑,慕容飞白,富奕诺,秋子谦都是拥有宝石的人!

    窗外的秋风依旧在无情地吹着,屋内的人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温馨的灯光下,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比的坚定和执着。

    被三人大义的情感所感动的神父,虔诚地祈祷:“愿主保佑盛京驿,阿门。”

    富奕诺看着神父假扮鸟妖所佩戴的鸟嘴面具,不禁皱起眉头。她之所以一直认为这是鸟妖杀人的普通案件,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瘟疫,是因为大规模爆发的瘟疫和疾病大多在天气炎热的夏季,秋季和冬季是最安全的季节,尤其在气温寒凉的关外。

    如今正值深秋,即将进入寒冷的冬季。白天的阳光耀眼,午后时分是最暖和的时候,早晨和傍晚的温差很大,气温寒冷,接连几日,花园里的菊花叶子上已经盖上了一层白色的冷霜,预示着盛京驿即将迎来一年之中最冷的季节。

    瘟疫喜热不喜冷,炎热的夏季和初秋都过去了,为什么会在入冬前发生骇人的瘟疫呢?

    她疑惑不解地向善良的神父问及了关于瘟疫的前因后果。

    神父用熟练的英文解释了她心中所有的谜团,神父名为约翰,来自欧洲,为了躲避战乱来到华夏,辗转来到关外。近一年来,他都在宁塔古。

    宁古塔的信徒很多,他一直在那里热心的传道。可是祸不单行,今年春节之后,开春的时候,宁古塔发生了严重的瘟疫,瘟疫迅速蔓延,波及周围众多的城镇和村落,无数的百姓染了瘟疫惨死。当地的官员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恐慌,就地封锁了消息,没有采取有效的防治措施,更加加剧了瘟疫的蔓延。

    他在欧洲时,接触过医学,作为神意的传播者,他没有逃走,而是带上鸟嘴面具,穿上羽毛斗篷装扮成鸟嘴医生,在黑暗中救助染病的百姓,被当地的百姓误认为鸟妖。

    有好几次,他差点被无知的百姓打死,也被当地的官员劝慰驱逐,他没有办法,只能随着流民一路南下,在一个叫做尚阳堡的小地方居住。

    再后来,听逃难的流民说,入秋后,天气寒冷,宁古塔的瘟疫已经被控制,流民思乡心切,陆陆续续都返回了宁古塔。

    他本居无定所,一心传播神的旨意,没有回宁古塔,他想四处走走,便来到世人口中的盛京驿。

    盛京驿美丽如画的秋天吸引了他,质朴的民风和繁荣的市井更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他决定留住在盛京驿传道。

    谁知道,教堂刚刚建起来,他就发现了信徒中有人病了。

    富奕诺焦急地用英文问道:“你是在信徒中发现了有人感染了瘟疫?”

    约翰神父无奈地点头:“天气转凉,昼夜温差大,生病的人很多,我也不舒服,所以,起初我以为信徒得的是普通的风寒,并没有在意。后来我发现,生病的信徒越来越多,他们的脸上,脖子上,前胸,后背都起了红色的点子。这时候,我才想到事态的严重。他们的症状和当初宁古塔染瘟疫的百姓一模一样。而且染病的人大多为老人,孩子,还有女子。成年男子染病的少,他们都是在瘟疫爆发最厉害的时候,才会倒下。”

    他看向银色的鸟嘴面具,柔软的羽毛斗篷,“为了不让瘟疫蔓延,也为了救助他们的性命,我重新戴上了面具,做起了鸟嘴医生。很遗憾,这一次,我又成了百姓口中的鸟妖,还成了中害慕容少帅的工具。”

    “对不起。”秋子谦红了脸,诚恳地道歉。

    约翰神父面带慈祥地摇头:“不,我的装扮的确很像鸟妖,很吓人。再加上瘟疫十分可怕,我用中世纪的方法来救人,被人误会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指向瓶子里蠕动的水蛭,“最开始,我用古书中的放血法为染瘟疫的人治病,效果非常不好,用刀割开红点,暗黑色的血流了满地,染病的人吓得要命,更别提救人了。后来,我从稻田地里挖了水蛭,养在后院的水缸里。水蛭可以吸血,效果和放血的道理相同,我就用水蛭吸血的办法为病人诊治。”

    富奕诺和秋子谦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在米铺的窗外看到鸟妖杀人的影子,实际上是约翰神父将水蛭放在常老板的身上吸血救治的动作。而流言中鸟妖用水蛭杀人,包括常老板亲眼所见从尸体里爬出吸满血,像眼珠子的水蛭,都是约翰神父在用放血的方法救人。

    “那效果……”话没说完,富奕诺就后悔了。

    瘟疫之所以叫做瘟疫,就是因为传染性强,无药医治。如果用水蛭放血医治病人的办法好用,中世纪的欧洲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害人的瘟疫也不会传播到盛京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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