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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危险(二)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747/507506747/507506752/202008041440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暗道内流窜着微冷的风,听着熟悉久违的声音,慕容飞白情绪变得莫名的激动,他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并肩作战的野外,他和他在林间的小屋内和双烟枪的辫子军对决。

    最后,他们成功地击退了敌军,得到了一支新军,并顺利地将新军送出老皇城,送往南方。他们一直在默默地坚持着内心的执念,为了华夏的共和大业,孜孜不倦的努力着,从未退缩。

    慕容飞白关切地看向石门的外面,如鹰的双眸里泛起了温热的泪花。

    他也不禁想到了秀庄顾小姐的话,当年住在顾家的正是杨叔,就是他在猎人的茅草屋里养伤的时候,杨叔也在秀庄。

    当日,在秀庄,顾小姐毫无掩饰地说出杨叔的音容笑貌时,他和奕诺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还记得在登上飞鹰号之前的那天夜里,杨叔亲手将樱花戒指交到他的手里。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枚小小的樱花戒指会引来了这么多的阴谋和灾难。

    根据神秘人和慕容家族的关系,这枚樱花戒指属于老帅。杨叔为什么将贵重的樱花戒指送给他,并暗示他去见东洋人?

    他之前想过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杨叔和老帅的关系很亲密,杨叔在帮助老帅。

    他更没有想到,作为革命党上线的杨叔竟然就是慕容府里的哑伯,他一直在伪装自己。

    从他接到樱花戒指的那一天开始,杨叔就布下了今天的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其实他也是棋盘上的棋子,杨叔才是运筹帷幄的人。这就是古人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站在一定的高度,不懂得低头,必会吃亏,一味的低头,也必不会进步。

    只能不停地努力,努力,再努力。

    难怪奕诺刚来的第一天就用革命暗语暗中试探桂翔敏,桂翔敏一脸懵懂,她很失望。

    想来她一定接到了杨叔下达的革命任务,她在找寻志同道合的革命同伴,她也同样不知道同伴就是他们的上级——杨叔。

    杨叔就是哑伯,哑伯就是杨叔。

    慕容飞白的心底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个不少,一个不缺。

    两年来,他和哑伯在慕容府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在他眼前闪过,景象越来越清晰。

    他总是以为自己在孤军奋战,这一刻,他才知道,哑伯一直在身边照顾他,陪伴他,艰难伪装身份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在他身边默默无闻,保护他的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也要保护他。

    慕容飞白高高抬起了枪口,东洋忍者不停地还击,为此还准备了充足的子弹。

    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哑伯勇敢地冲了出来,他枪法精准地射击,程熙英也不敢轻敌,他担心地面的卫兵会听到风吹草动,冲进来,那样他会插翅难逃。

    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找寻逃走的路线。

    慕容飞白和哑伯步步急逼。

    在他们的夹击下,程熙英和东洋忍者节节败退。

    身经百战的程熙英明白,他们绝对不能恋战,必须撕开一个口子,逃出去。

    他在脑中飞快地盘算着逃走的计划,悄悄调转了枪口,做出要和哑伯死拼的架势。

    哑伯毫不畏惧,奋力地迎上。

    慕容飞白心急如焚,担心他受伤,也冲出了石门。

    就在他冲出石门的瞬间,程熙英用两名东洋忍者的身体作为挡箭牌,将枪口调转到身后。

    慕容飞白措手不及,在回击程熙英的同时,他感受到两道寒光,两名东洋忍者甩出了暗器。

    “不要……”哑伯眼疾手快地看到了暗器的寒光,他立刻跑了出去,扑在慕容飞白的身上。

    东洋忍者恶毒的暗器射入他的身上。

    “杨叔!”关键时刻,慕容飞白喊出了他的名字,他仇恨地按动扳机,两名东洋忍者倒地,程熙英狡猾地跑到昏暗的角落,应声而逃。

    慕容飞白没有去追赶,他将奄奄一息的哑伯抱在怀里。

    “杨……”

    哑伯死死拽住他的衣袖,默默地摇头。

    老帅走了过来,他颤抖地触摸哑伯的手,眼底浮动着隐隐的泪花。

    哑伯看着老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我,我不能,保护,盛,京,驿了。”

    老帅的唇抖动的离开,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深壑的皱纹里滚动着热泪,他握住了他的手,身体里藏着火热的心。

    但是,哑伯的呼吸愈加的急促,他已经看不见东西,模糊的瞳孔渐渐地放大。

    老帅痛苦地呼喊出心底的痛苦:“不,不……”

    哑伯的身子变得冰冷,神智缓慢地抽离。

    “我抱你出去。”慕容飞白执拗地搀扶着他。

    哑伯使出最后的气力,将手指按在慕容飞白的手臂上,有节奏地按动。

    慕容飞白心痛地翻译出暗语的意思,这是他接到的最后一个革命任务,哑伯在慕容府里留下了密函,密函里记录了一切……

    不好,慕容飞白又一次陷入了危机,此时的慕容府只有富奕诺一个人,他立刻觉察出可能存在潜在的危险,他心急如焚。

    老帅深知他的心思,他将哑伯的双眼蒙上,心情沉重地说道:“你去吧,不必管我,我留在这里照顾他,他本就属于这里。”

    慕容飞白顿了顿,他费解地思考着老帅的话,杨叔和老帅是旧相识?无数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更加担心富奕诺的安全。

    他安顿好哑伯的尸体,嘱托了老帅几句之后,快速地离开了密道,走出了后院。

    桂翔敏守在后院,心急如焚。

    原来,秋子谦带领着卫兵去追捕程熙英,他担心慕容飞白和老帅出事,一直守在后院,碍于规矩,他不敢贸然地踏入后院,更不敢进入民宅。

    慕容飞白简单陈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和暗道的情况,他隐去了哑伯的真实身份。

    “我要回府保护奕诺,你和卫兵留下,必要时,不必忌讳规矩,立刻从古井进入密道,保护老帅,记住,无论你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必在意,我们现在的敌人是程熙英和神秘人,我们绝对不能让暗道里的惨剧重演,绝对不行。”慕容飞白以慕容军少帅的口吻下了命令。

    桂翔敏沉着脸,脸上充满了深深的惊讶,他依然沉浸在水银灌尸和骇人的京观之中,他无法想象,他从小到大祭拜过无数次的慕容阴宅,居然是衣冠冢。

    历代雷厉风行、铁血铁腕的慕容帅竟然吞下了水银,将自己制成了干尸?

    “是,少帅,”他平复着心底的不安,应下了差事。

    慕容飞白稳稳地拍过他肩膀,意蕴深长地说了一句:“保护老帅。”

    “嗯。”桂翔敏给了他一个安稳的眼神。

    慕容飞白骑上黑骏马,消失在狭窄的巷口。

    桂翔敏的双眸露出丝丝寒冷的光。

    忽然,财神殿的前殿传来枪声,他立刻领着两个卫兵从后路包抄过去……

    他离开不久,财神殿的小门开了,富奕诺穿着遮光遮风的斗篷急匆匆地走进来,她的神色慌乱,丝毫不知道,她已经落入了阴谋的漩涡,一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她,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让她看清了一个人的内心。

    她从慕容府出来时非常慌忙,完美地和慕容飞白错过了路线。

    后院的卫兵都认识她,更深知她在慕容飞白心中的地位,所有卫兵对她都非常尊敬。

    她哪里知道财神殿的规矩,无谓地推开后院的木门,走入了杂草丛生的院落。

    她顺着慕容飞白和老帅留下的脚印,找到代表着盛京驿的古井。

    顺着古井而下,看到了水银干尸,更看到了惊悚的京观——头骨塔。头骨里的灯芯大半已经熄灭,黑暗中,她到了一个蠕动的人影。

    “老帅。”她瞪圆了双眼,黑暗中,老帅像一只折断翅膀的老鹰挣扎地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变得青紫,在他的胸前,插着一根没过刀刃的匕首,匕首上镶嵌着一块冰冷的红宝石。

    那是老帅送给她的匕首,她明明收在盒子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匕首是一对,这是另外一只?

    富奕诺急忙跑了过去,她闻到了一股既熟悉,又特别的味道,她扶起了老帅。

    老帅硬撑了一口气,开启紧闭的牙关,吐出了一个生硬的字:“程……”

    富奕诺急得哭出声音,她握住了老帅胸前的匕首:“老帅,你想说什么?是程熙英害了你?”

    老帅的手无力地垂下,因为惯性,他的身体向前倾斜,直挺挺地扑向富奕诺。

    忽然,桂翔敏,程岚若带领和一队卫兵及时赶到,他们清楚地看到富奕诺握着老帅胸前的匕首,老帅朝她倒下,跪倒在惊悚的头骨塔前,胸口的血染红了衣服。

    “老帅。”

    “老帅。”

    桂翔敏,程岚若快速地跑了过去。

    富奕诺不知所措。

    程岚若放声痛哭:“是你,是你杀了老帅,老帅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杀老帅?你对得起飞白哥哥吗?”

    她凄惨的哭声和怨恨的控诉回荡在潮湿阴冷的暗道,桂翔敏的眉宇间也拧成了一道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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