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一次,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到了幽府三鬼的脸上。
他们没想到敌人会内讧,而且讧得如此神奇。
只有怒法鬼目光悠闲,一身轻松。
大哥就是大哥。
“大哥,果然你也不是省油的灯!”沙有啖正在叫大哥,并指司阴君,“你口口声声说少轮是外人,那这个戏子又算什么,算你的内人吗?”
噗——颜润兮又笑了。
司阴君白衣胜雪,潇洒不改,“内人?方内之人?好,这个说法我喜欢。”
中剑的莫少轮呻吟着,苦笑道,“二哥,我早说了,机会一旦错过,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局势的掌控权,到了沙有袤这一边,他紧握剑柄,姿态居高临下:
“老二,我这个做哥哥的,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有屁快放!”沙有啖咬牙恨道。
之前一时手软,现在他连肠子都快悔青了。
“你说将来帮主的位子,是你坐比较好,还是我坐比较好?”沙有袤问得蹊跷。
沙有啖败局已定,心境悲凉,大笑:
“你我一个弟杀兄,一个兄杀弟,有什么资格坐那位子?最有资格坐上去的,当然是咱们的义弟莫少轮!”
“很好,既然你如此属意外人,那我就成全你。”沙有袤猛地拔出钩刺剑,“今天我先退出,你带姓莫的回去,以后尽管扶他坐上帮主之位。”
剑上钩刺,连血带肉,莫少轮痛不欲生,仆倒在沙有啖跟前。
“少轮,你他娘的,可别死得太快。”沙有啖将他扶起。
“我娘早死了,我今天才死,怎么能说死得太快?”莫少轮吐了一口血,苦笑连连,“沙二少爷,你眼下自身难保,何必还管他人闲事?”
“自身难保?”沙有啖凝视着他,“你觉得,大哥他一定会杀了我?”
“岂止是他?如果是我,也绝不可能放虎归山。”莫少轮道。
“你这么了解他,也这么了解自己。”沙有啖的凝视,更深一层,“那你了解我么?了解有多少?”
“你?”莫少轮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令他无比陌生。
陌生到骨髓都发冷。
这种冷,不仅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还有身体的——
沙有啖手里握着匕首,扎进他的心脏。
莫少轮眼如死灰,全身如冰冻般颤抖,似乎被抽空了所有,只剩一具空皮囊,逐渐瘫倒,蜷缩,僵硬……
“他是一个可怜人。”沙有袤冷眼旁观,“老二,你觉得呢?”
“他可怜?”沙有啖扔掉匕首,“那咱们老三呢?”
沙有袤:“老三除了死在他手里,其余每一样都比他强,吃喝嫖赌,声色犬马,这辈子样样都赚够了本。而他像条狗一样被我们使唤了这么多年,结果呢——”
“结果他想夺走沙家的江山,先杀三弟,然后是大哥你,最后当然轮到我。”沙有啖接口道。
“老二,你总算醒悟了。”沙有袤点头,“为时不晚。”
“大哥,现在你得明明白白告诉我,刚才你问将来咱俩谁坐那个位子比较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那个位子咱俩谁坐都好,就是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可那位子只有一个,两个人,怎么坐?”
“谁说一个位子,不能两人坐?”
“你的意思是,轮流坐庄?”
“准确来说,是兄终弟及。”
“好主意!”沙有啖大笑,“问题是我能不能活得那么长命?我看大哥你这副身板,没个**十年死不了。”
“生死上面,谁早谁晚,谁先谁后,根本不是我们凡人所能掌握的,赌的是天命。”沙有袤道。
“好,我就拿命跟你赌!”沙有啖两眼一红,目光狠决。
“沙家二小子,你一副臭牌打得稀烂,裤衩都输没了,大小子给个机会让你继续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话的是傲色对人的司阴君。
沙有啖本想发作,但觑见他手中之剑,暗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沙家的事,轮不到你这外人来插嘴。”他低调反击。
“今天这事,我不仅要轻轻插一句嘴,还要狠狠插上一脚。”司阴君口气不善。
“司阴君,你的分内之事已经完成,不如早去别处,有袤就不送你了。”沙有袤已显护弟之意。
“下面这件事,是我自愿帮忙,白为你做的,不花你一个铜板。”司阴君道。
“你有这么好心?”沙有袤警觉起来,“你究竟想怎样?”
司阴君扬剑一指,“你这兄弟,虎狼之心,桀骜不驯,不如我替你一剑杀了,永绝后患!”
“你别乱来!”沙有袤陡然变脸:
“家父以下,只有我们兄弟三人,如今已失其一,怎能……总之谁敢再动我兄弟,就是与沙家为敌,就是与我沙有袤为敌!”
“好,这个沙家大哥、横陆帮主,我看你确实做得。”司阴君不依不饶,“但这二小子阴险设局,欲置兄弟于死地,此事岂可就这么算了?”
“刚才不是说清楚了?三弟之死,与他无关。”沙有袤已是不耐烦。
“呵呵,你倒是挺厚道。”司阴君笑了笑,“我说的不是你三弟,是你自己。难道莫少轮杀你三弟,该死,二小子要杀你,就不该死?”
沙有袤略一沉默,“我这不是还没死么?”
“哦,大小子你这算盘,打得是毫厘不差啊,处处忠厚示人,倒显得我这外人多管闲事了。也罢,那我就索性管到底!”司阴君的眼睛,闪过一道寒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道寒芒,是他目光凛然,也是他手中剑影。
沙有啖啊的一声惨叫,低头看着自己右臂,顿如痴人。
司阴君突然一剑斩切,将他右臂卸下。
断臂喷出的血液,洒了司阴君一身。
他竟半分不动,恬然受之。
“你干什么?!”沙有袤又惊又怒。
“我刚刚答应一位朋友,要让此白袍尽染血色。可惜这里战斗零星,不见血流成河,只好有劳令弟,为我喷洒热血了。”司阴君轻描淡写道。
“你——”沙有袤气塞满胸,“你要血流成河,怎么不去找幽府四鬼?!”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