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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裴渊此时在思索的是另一件事。

    钟裴渊很久以前就派人专门盯着那个叫赵珍的宫女,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个宫女不知从哪知道了淑妃和永宁侯的秘密,正在私下接触李妃,想利用她把这事捅出来。

    因为钟裴渊两个月前便一察觉了此事,为了不暴露自己,便将此事给一直潜伏在御林军里的胡风做投名状。这半是威胁,半是投靠,加上胡风自身的手段和能力,永宁侯只能梗着脖子收买他,将他调进了自己的亲军里当上了部将。

    如今胡风已经站稳了脚跟,可他捏着永宁侯致命的把柄,钟裴渊可不信永宁侯会这么放任他。目前给的那些好处不过是麻痹胡风而已,时日一长,他必会找机会除掉胡风。

    而此时若永宁侯一倒,他手下的大军若不想被牵连只能寻找别的主子庇护。以他目前的实力,自然不可能全部吃下,可哪怕只是胡风手下的这一只人马便已经足够了。

    对钟裴渊来说,永宁侯现在去死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对这人……

    钟裴渊犹豫地看着目光澄澈的小圣僧,不知要不要告诉他,侯府的末日马上就要来临了。

    季无忧可不知他在“杞人忧天”,他等着这一天都多久了,那颗定时炸|弹一天不爆,他便无法安心,悬在脖子上的剑才是最恐怖的。

    他此时脑子里只琢磨着一件事:

    摸还是不摸?这是个问题……

    季无忧斜了一眼钟裴渊,还是摸吧!

    但转念一想,上次好像不仅是摸,还抱了?万一摸=光碰一下不够呢?要不干脆抱一把吧!

    说干就干,季无忧的眼里燃起小火苗,大步上前,抬起手,准备强抱某人。

    钟裴渊却好似有所察觉,及时地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地瞄着僵在原地的小圣僧,语带调笑,“圣僧这是要做甚?”

    季无忧没想到他居然躲过去了,瞪大了双眼,十分想骂人,又怕动静闹大了,被院中守卫发觉,只得想其他法子。

    瞧了瞧钟裴渊的脸,他一咬牙,“不许动!”

    钟裴渊闻言一愣,见眼前这人一脸凶巴巴地,耳朵却通红,心下好笑。便配合地站在原地,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季无忧见他老实了,猛地抱了上去,双臂收紧让自己的皮肤尽可能与他紧贴,好像不是在拥抱,而是要把这人捆住似的。

    钟裴渊被这样突袭,瞳孔猛地一缩,低着头直直地盯着季无忧,嘴角的轻佻也被收了起来。

    季无忧被他看得不太自在,心想有这么长时间也够了吧,便要放开。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还未退开,只刚把手放了下来就被一双胳臂反客为主,抱进了怀里。

    季无忧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试着挣了挣,竟然没挣开!

    自己是为了治病,这人干嘛?占,占我便宜吗?!

    季无忧愤怒地握着拳,正想给他来一下,下一秒,却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后颈,他瞬间头皮一麻,小指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浑身的力道都散了。

    季无忧涨红着脸,心跳有些不稳。

    他两辈子,有记忆以来,从未与任何人拥有过肢体接触,更别提这样亲密的拥抱。

    原来被人拥抱的感觉是这样啊……

    当然,他不知道,这也是钟裴渊成人以来,第一次与人亲密接触。

    钟裴渊紧紧地将人搂在怀里,瞧着季无忧连脖子都红红的,整个人软极了的模样。心道,小狐狸,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以后,不管你愿不愿意,孤也不会放过你了。

    至于其他人,钟裴渊想到被小圣僧挂在心上的那个女人,眼底闪过恶意的光芒,那就看她的命够不够硬吧!

    这晚,季无忧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次日,季无忧披着衣裳走到窗边,瞧见昨晚的山茶依然鲜红夺目,心里莫名有些欢喜。

    他想的没错,和钟裴渊的拥抱,真的能克制自己的命数!

    吃罢早饭,外头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主子,那赵宫女的话真的可信吗?”碧蓝为皇后打理着指甲,自从皇后病倒,已经许多天未好好染过了,“上次她可没安什么好心。”

    “放心,本宫心中有数,”皇后吹吹左手已染好的蔻丹,“那贱人毁了本宫在行宫多年的布置,害我损去阿柳(郑宫人),又被陛下指责。本宫恨她都来不及,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反正她要对付莲贵人,本宫乐见其成,帮她一把也无妨。”

    碧蓝闻言也点点头,她家主子只要有防备就行,主子晕着不知道,她上次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赵女官,对她们坤宁宫可是恶意满满呢!

    皇后娘娘整理好妆容不多久,一太监便神色匆匆地跑来报告。

    “皇后娘娘,出事了!”

    皇后于碧蓝对视一眼,嘴角微勾,“带路吧。”

    待皇后到达临水亭,太监也将来龙去脉告知了皇后。

    原来今日杨昭仪见莲池中小荷已露尖尖角,湖面随着微雨溅落甚是好看,便一时兴起附庸风雅在临江亭摆了个小宴,让嫔以下的都来参加。

    不知为何,皇上竟也得知了此事,派赵女官和一个小太监去给宴会送些东西。本一切顺利,可当那太监临走时,身上忽然落下一块帕子,经赵宫女指认,那是莲贵人的东西!

    杨昭仪向来是喜欢挑事的,今日办这宴会除了折腾人,也是给自己找乐子,如今见了这么大一个乐子当即便要追根究底。

    那帕子上有一首情诗和一朵并蒂莲,经辨认,那帕子的绣工确实是出自莲贵人之手,虽他二人一力喊怨,杨昭仪还是将人压了起来,请来皇后准备闹个大的。

    皇后一出软轿,碧蓝便举着伞将她挡得严严实实地,身后宫人牵裙摆的牵裙摆、抱暖炉的抱暖炉,就这样皇后也觉不舒坦。

    心中暗骂,怎么挑了这么个日子下手?

    待走近临水亭,皇后一眼就看见跪在台阶上半身湿透半身污脏的莲贵人,和她身旁被压在地上的小太监。

    那莲贵人本就是五分颜色七分可怜的人,如今被这雨一淋,单薄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那七分的可怜一下子变成了十分!

    皇后眼神暗了暗,几十年夫妻,她太了解她的丈夫了,一旦被他看见莲贵人的般模样,必然会宠爱有加。

    趁着皇帝正与皇子大臣们商量政事,她得速战速决,将莲贵人一举打得没有翻身之地才行!

    皇后与站在亭子一角的赵珍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心底都有了数。

    “皇后娘娘吉祥。”众人起身给皇后行礼,杨昭仪也难得有眼色地将上位让出来给皇后。

    “起吧,”皇后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杨昭仪的大宫女和指认者赵珍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细细说了,皇后好整以暇地瞧着被堵着嘴的莲贵人,询问那又是谁干的。

    “刚才这莲贵人吵吵嚷嚷的,闹得嫔妾耳朵疼,便让人先堵了嘴。”杨昭仪示意宫人放了她,“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这都交给您了!”说着她还向皇后眨眨眼,端的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嫔妾冤枉啊!”莲儿一被放开,立马喊起冤来,“这是陷害,有人偷了嫔妾给陛下绣的手帕,故意放在这小于子身上陷害嫔妾!求皇后娘娘做主!”

    莲儿的脑子算转得快的了,东西是她的无法辩解,只能推说是绣给皇上的,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哦?”这时赵珍开口了,她举起手中的锦帕,“我怎么记得这帕子是你在行宫时绣的?”

    莲儿看着赵珍手中的帕子,心好像被人拿冰刀一点点砸开。

    这块手帕,是莲儿被救之后,为大皇子绣的。

    她曾在夜里,把自己的心思和全部的少女情怀,一点一点地绣在这块帕子上,哪怕明知不可能,依然将它送给了那个男人。

    她清楚地记得那日,是一个阳光正好的清晨,大皇子踩着晨光而来,没有犹豫地收下她的帕子,还对她笑,笑得那样好看,让她枯燥的人生都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他怎么能,赵珍又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她?!

    莲儿怨毒地盯着赵珍,都是她,又是她!

    赵珍被她看得一哆嗦,立马偏过头,“不信的话,皇后娘娘可以传召昔日行宫的郑宫人前来对峙,她也见过这帕子。”

    莲儿睁大了眼睛,郑宫人……

    她猛地望向皇后,见皇后悠闲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终于反应了过来。

    原来,她们联手了!

    莲儿举目四望,所有人不是明哲保身便是幸灾乐祸,她知道今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如今只能一拼!

    她望向一旁的池塘,猛地站了起来,大喊着:

    “冤枉啊!”

    一头扎进了池水中。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入她的身体时,莲儿的脑中想起了圣僧曾对她说的:

    汝命中多劫,一生坎坷,当忘情断念,忌水祸。

    作者有话要说:  女配要浴火重生啦!

    万恶的男女主,让女配来教教你们,骗人可以,不要糟蹋别人的真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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