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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摧岳寨内,不知名的暗处。

    一个四指的男人愤然起身:龙佳琦在搞什么名堂!一个半吊子小男孩儿都打不过!

    半吊子小男孩儿?暗中,一道嘶哑的笑声,你看不出来么?他可不是普通人。老三,细查他的来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四指男人不解,激动道:大哥你什么意思?这小子害了咱们上千两的损失,就这样让他活着回去?

    嘶哑声音:二弟,看事情目光要放得长远。捉住他为咱们所用,那收益,可不是几千辆能比的。

    黑暗中,墨绿色瞳眸散发着嗜血孤狼一般光亮。本该是弄来没有任何武术功底的少年,为何会出现一个,酷肖玄危教跑出来的人

    擂台上。

    青年几次被少年击倒,座下的赌客哗然唾骂,而山匪这边懂武功路数的早已经看出来,那少年有机会下杀手,只是他没有这么做。

    赌客们只想看见暴虐鲜艳的的颜色,青年已然无法满足他们,疯狂的叫嚷鼓动,就转向蔚南柯身上。鼓动他下手,杀了那青年。

    蔚南薰并没有看台子上的情形,就站在仇天桀身边,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的收益。

    今天其实并不能算作是跟仇天桀借钱,这家伙得知蔚南柯必定取胜之后,答应将自己和手下人所有的银子拿来下注,交换条件是跟她五五开。

    那时蔚南薰揶揄一句,你可是富可敌国的人物,在意这几百两银子?而仇天桀立刻回敬她一句,你可是万人敬仰的危月燕,在意这几百两银子?

    山匪这边怕蔚南柯真受了赌客们的鼓动,对青年下手。不得已终止了擂台上的搏杀,将气喘吁吁,一脸不敢置信,双眸通红青年拽了下来。

    仇天桀手下人都兑换到了银子,将消息层层递给仇天桀,蔚南薰已经是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两人往二楼观景台走,仇天桀问:然后我们怎么做?

    然后?蔚南薰不解,然后当然是收队回家啊。

    不是——仇天桀拽住她,声调紧张严肃,南柯他的本事,已经叫这些山匪看了,还叫他们损失了这么多钱,他们能放他活着出去?

    蔚南薰又好想将仇天桀的面具扯下来。平常这家伙总是一派什么都不在意,反正都能拿钱解决的样子,眼下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是罕见。

    蔚南薰:一来是我直觉上,很安宁,没道理他会出意外。再一个就是摧岳寨的作风了,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山匪,这么大底盘,这么多人丁,完备的敛财手段,跟朝廷作对多年眼下要是没盯上梦梦能带来的利益,白瞎了朝廷如此看重他们。

    利益你是说,他们会叫南柯取代那个青年?

    蔚南薰点头:这是第一步,他们的白日梦必然还有后续。不过,今后这样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了。

    蔚南柯被摧岳寨的人从染满血迹的台子上带下来时,他看见对方眼中的神色,并不是目睹了一场厮杀的结果,而是看到自己人被击杀般的恐惧忌惮。

    小兄弟,今夜你表现得真是太精彩了。带着金耳环的男人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在蔚南柯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一旁衣着暴露的女子端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的是蔚南柯的衣服。方才上擂台之前,所有人都按照摧岳寨的要求,穿上了一致的服装。

    蔚南柯点头,拿回自己的衣服,脱下山匪给的麻布衣服,换上自己的锦织长袍,借此与对方拉开距离,周老板,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比试我打完了,我朋友与贵宗的欠款,该是一笔勾销了吧。

    少年面庞白净,因为方才与人打斗,面色微微泛着红晕。身材纤长,混在一种十四五岁的少年里面,丝毫不扎眼,而金耳环知道,这孩子今年不过十三岁的年纪。

    此刻他就不紧不慢的系着衣襟的搭扣,明明知道此处是龙潭虎穴,却丝毫不改身上矜贵优雅的气度。

    金耳环笑了两声:小兄弟,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叫小兄弟参与这种下九流的比试,实在是失礼。

    无妨,这是我与贵宗的公平交易。贵宗只需告诉我,是否兑现承诺。少年面色平静,声线是天然的温柔。

    兑现兑现!金耳环拿过契约来,示意蔚南柯可以撕掉了。

    蔚南柯仔细核查过,确实是朋友的契约,将其死得粉碎。周老板,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相识一场都是朋友,小兄弟就是我们摧岳寨的客人。我们老大可对你赞不绝口,现在正在茶室坐着,小兄弟你看

    不必了。蔚南柯拒绝,说了旧债一笔勾销,今后我自会当做从未来过这里。

    金耳环的脸色顿时拉下来,冷笑一声:小兄弟,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这儿可是我们摧岳寨的对盘,我们老大想见的人,还没一个走的出去的!

    蔚南柯目光微微一变。两人间的气氛一触即发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附在金耳环耳边低声几句。只见金耳环眉头紧皱起来,面色沉凝的点头,挥退手下人后,脸上又恢复了笑意。

    小兄弟既然想走,就请自便。摧岳寨大门,永远像小兄弟敞开。

    金耳环表面有笑意,眸中是一片冰冷残忍的神色,风尘女子亦笑容玩味的盯着他。

    多谢周老板。蔚南柯点了下头,跟着引路的人,走穿过重重曲折的暗道,终于离开摧岳寨的底盘。

    跟山匪来到这里,还是昨日的下午,眼下皎皎孤月已在西天,东方天色蓝意极浅,天际泛着微微的白。

    蔚南柯知道,天亮并不代表黑夜已经过去。他脚下穿过数丈厚土,便是穷凶极恶之徒,血腥糜烂的地下乐园。他至少要回到城心,过了内城的城门,进入有捕役来回巡视的核心城,才算是真的安全。

    蔚南柯没有直接下山,他辨清方向后,便来回绕了好几个弯,觉得即使有人跟着自己,此刻也一定跟丢了,这才朝着内城城门的方向,把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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