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凌霄之前没有告诉她，是因为一旦告诉她，便会牵扯出他的身世，怕芸儿知道他是龙非人无法接受。</p>
如今芸儿已经知道他的身世，他自然也没什么不好讲的。</p>
于是沈凌霄开始讲述了，从小到大若宁都很喜欢他，眼中永远只有他一个人。</p>
因着姑母是皇后的缘故，若宁从入宫陪皇子们伴读一有机会便缠着他不愿走。</p>
及笄之后，皇帝也有意要将这位京城排行榜上第一貌美的女子指给他，但他却很明确地表示不喜欢若宁，更不愿娶她为妃。</p>
但是大约三年多快四年前，他从南荒取回一种灵果准备复生母妃，也就是受伤在麋山被江芸所救那一次。</p>
然而却偏偏在他复生母妃之时，若宁闯入冰殿害他走火入魔，等他清醒过来后，发现与若宁两人都衣衫不整地躺在冰殿地上。</p>
而灵果已毁，不但无活再复生母妃，还必需用若宁的血方能保存母妃的尸身。</p>
讲述到这，江芸忍不住问：“那你到底有没有跟她？”</p>
沈凌霄看着她，反问：“难道芸儿到了此时，还不相信本王？”</p>
“不。”江芸摇头，“我相信，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问。”</p>
越是在乎的东西，她越是斤斤计较，越是想问得清清楚楚。</p>
沈凌霄继续道：“再过不久，若宁便她怀了孕，又因她的血可保母妃尸首不腐，陛下便让本王娶她过府。”</p>
“有无怀孕，让太医把一下脉便知，她若是假怀孕，又怎能瞒得过。”江芸疑惑地皱眉。</p>
沈凌霄不屑地勾唇一笑，“太医给她把了脉了，她还真怀了。”</p>
江芸一听，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那你岂不是被绿了？”</p>
沈凌霄跟她没有夫妻之实，可她却怀孕了那她就是跟别的男人有夫妻之实了。</p>
但沈凌霄却道：“她是怀了，可她肚子里根本没有东西。”</p>
江芸又疑惑了，把脉怀孕了，可肚子里却没有东西？</p>
难道跟她一样，用了能让脉象像怀孕的药？</p>
“那后来呢？你就因此娶了她？”江芸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面的事情。</p>
沈凌霄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本王后来又去麋山找你可找不到。再后来便找到了麒儿，把包裹着麒儿的龙蛋带回供在滕王阁上。夜风阑那个庸医告诉本王，若宁的血不只能维持母妃尸体不腐，还是唯一一个能孵出麒儿之人。”</p>
“所以，你就娶了她？”江芸再问。</p>
沈凌霄终于点头，“本王当时并不知为何一看到龙蛋，便甚是喜爱里面的孩子。依本王的性子，就算知道里面是本王的亲生儿子，也不应该会那般喜欢和疼爱。以至于被夜风阑一说，本王为了这孩子，一时脑子发热，就同意娶了若宁。”</p>
“那你娶了人家之后，就一直把人家晾着？”江芸再再问。</p>
沈凌霄反问：“不晾着，难道还用着？”</p>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只晾着不用着，难道想耽误人家一辈子？”江芸吃醋道。</p>
看她吃醋，沈凌霄心情不错地轻笑，“本王向来只用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芸儿。”</p>
“你才是东西呢。”江芸没好气地推了一下他。</p>
沈凌霄却笑得更加愉悦了，“本王现在才知道为何当时一看到龙蛋，便会那般喜欢了。”</p>
“为何？”江芸问。</p>
“因为他是你生的。”沈凌霄沉声道。</p>
“油嘴滑舌。”江芸又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p>
沈凌霄一把握住她的手，表情变得认真，“本王此生最讨厌被人愚弄，若宁敢算计本王，甚至害得母妃失去一次复生机会，便注定本王不会轻易放过她。”</p>
“所以你觉得就算耽误她一生，也是她罪有应得？”江芸问。</p>
“本王当时的确是这般想的。”他原本以为娶谁都一样，只要方便给母妃供血即可，可娶若宁入府后，才发现麋山那一个月在脑中挥之不去。</p>
“那你日后打算如何安置若宁？”江芸问。</p>
“安置？”沈凌霄骤然冷笑，“母妃已经不需要她的血，直接杀了便是何需安置。”</p>
“直接杀了？”江芸大惊，万万没想到沈凌霄对若宁会如此决绝。</p>
片刻后她骤然想到了什么，“未回明王府，你便已经对她动了杀心？”</p>
沈凌霄轻点了下头，否则他不会将芸儿怀孕之事透露让芸儿增加危险。</p>
他既然已经透露，那此人不是他能相信之人那便只能是死人。</p>
“你不会已经是，”江芸再次大惊，从嘴里吐出最后五个字，“让人动手了？”</p>
沈凌霄再次点头，“今夜或许还有好戏，就是不知芸儿累不累，是否还有精神看？”</p>
“当然，有好戏，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我也有精神。”江芸兴致立即被点燃。</p>
沈凌霄当即轻笑，将她搂入怀里，“那先歇息一下，待会才有精神看好戏。”</p>
“我一睡着，可能好戏就过头了。”江芸挣扎着坐起，不愿睡。</p>
“不急，虽已让人动手，但她若真是狐裘女子，总得给她一些时间通知同伙来救她。”沈凌霄再次将她搂入怀里，“你不睡，本王的闺女也要睡。”</p>
“那你要记得叫我。”江芸兴奋地嘱咐着他。</p>
沈凌霄点头，“好，快睡。”</p>
“记得一定要叫我，不能让我错过好戏。”江芸怕沈凌霄为了让她多睡一会，到时不叫她，再次叮嘱，那不放心的模样儿像个可爱的女孩。</p>
沈凌霄如铁的心肠顿时化成绕指柔，轻抚她的秀发，无奈叹息，“好，快睡，听话。”</p>
江芸这才乖乖闭起眼睛，近来特别容易犯困，又因路途劳累，江芸眼睛一闭，还真就沉沉睡去。</p>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是被女子的哭声吵醒的。</p>
她睁开眼，看到已经在若宁的关雎殿，沈凌霄半倚在殿中软榻上，她正被沈凌霄搂在怀里。</p>
若宁瘫坐在地上，一身红色的华丽锦袍本应将她娇艳如花的脸衬得更为明艳，可她如今脸色却很苍白，眼下挂着泪渍，模样万分的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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