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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中了蛊毒

    待众人都退出了房间之后,薛小悠便紧皱着眉头快步走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青玉瓷瓶,从瓶中倒出一颗红色药丸,令其服了下去。

    随后轻柔的将周氏枯瘦的手从锦被中拿出来,细细的把起脉来。

    “奇怪!”她倏地眸底闪过一丝诧异神色,显然并未料到。

    “怎么,是不是现如今就连把脉都摸不清她的病症了?”萧蕴在一旁沉声说道。

    薛小悠抬起头来朝他望去,心中更是疑惑了,“你为何知道?难道说……”

    还未说完,萧蕴便接上了她的话,“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周氏此番所中之毒并非是寻常毒药,而是苗疆之地特有的蛊毒。”

    “蛊毒?”薛小悠脱口而出,语气微惊,从前在二十一世纪便听说过蛊毒这一说法,但从未有人中过,自然也就没有病例,她本以为只是吓唬人的无稽之谈罢了,可没想到却是真实存在的。

    “周氏所中的乃是金蚕蛊,此蛊为金色,其形如蚕,故得其名,能入人腹,食人肠胃,起初藏于人体之中难以被发现,待到其毒素缓缓渗入血脉之中,才会引发无故吐血之症,并且此蛊不畏水火刀枪,最难灭除,须得寻得控制子蛊的母蛊,方可彻底医治。”萧蕴看了看躺在床上,痛苦不堪,毫无生气的周氏,微微叹息。

    此时的周氏突然像是发起疯来似的,比之前痛苦更甚了,薛小悠见状,只得勉强压制住其崩乱的身体。

    萧蕴见状,赶忙走上前去,封住了周氏的昏穴,当即她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不管用何种药物,都只能暂时止血,并不能为其止痛,这金蚕蛊在其中会逐渐吞噬其血肉,其痛苦程度堪比抽筋扒皮,周氏如今吐血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想来已经危及生命了!”萧蕴一字一句的揭开这个残酷冰冷的事实。

    一旁的薛小悠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回想起下午时,她们二人还十分温馨的在这间屋子里面畅谈一番,可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物是人非了。

    看着周氏昏睡过去的憔悴模样,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定是薛相国那个老匹夫做的,他为了控制周姨,居然用得如此阴险的招数!”薛小悠猛然从床畔弹跳起来,忿忿的说道,眸底腾起一股怒火,恨不得此刻便能将他碎尸万段,将周姨所受之苦纷纷倾注到他的身上,让他也尝尝这痛不欲生是何种滋味!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带着周氏回到相府,以此才能更接近找到母蛊。”萧蕴鹰肃般的眸眼略过一丝冷冽和肃杀,冷静的分析道。

    薛小悠自是知道,这是她们现如今唯一能够救周氏的办法了,先前薛相国那个老狐狸一味地坚持要周氏回到相府,原来便是害怕自己的奸计终有一天会暴露在他们面前。

    第二天一大早,薛小悠便与萧蕴一同带着虚弱的周氏一同去了相府,薛相国闻声便赶了过来,看到一脸怒气的薛小悠和憔悴不堪的周氏。

    薛相国那老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眯起,自是能够想到发生了何事,随后脸上露出一抹假意关切的神色,赶忙搀扶住周氏,略带心疼的埋怨道,“这不过才离开相府几日,怎么便落得如此光景?”

    明眼人都听的出来,此番话便是在责备薛小悠在王府并未好好善待于她,这不免惹得府内一些被蒙在鼓里的人儿想入非非。

    薛小悠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其他人眼中对她的看法在她眼里更是浮云,她不禁冷笑一声,清冽疏离却又带着一丝警告的语气说道,“周姨为何会在王府中突然发病,想来没有人会比爹爹心里更加清楚了吧?”

    薛相国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油头了,对于勾心斗角,拜高踩低,装糊涂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对于这番明晃晃的质问,还仍然能够面不改色的狡辩道,“这回女儿可是冤枉爹爹了!试问这周氏近些日子一直待在王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爹爹我又如何能得知她病重的消息呢?”

    “而且此番恐怕若不是周氏病重,爹爹还难以见她一面呢!”薛相国紧接着说道,阴阳怪气间带着某种威胁。

    薛小悠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他在以周氏的性命威胁与她。

    藏在衣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便劳烦爹爹好好照料周姨了!”

    在这相府中,薛小悠坐立难安的待了几个时辰,待再次见到周姨时,她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就连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这不禁更加验证了之前萧蕴同她所说的,看来这控制子蛊的母蛊就藏在这相府之中,看着周氏眼底的痛苦和无奈,薛小悠倏地明白了。

    原来周氏早已知晓自己深重剧毒,而且这是一种罕见,极难医治的病症,因此她才会一拖再拖,在多少个辗转难眠的深夜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能够让病情晚一点被发现,能够在王府中多陪伴薛小悠片刻。

    薛小悠不知道,原来在背后周氏默默地为她做了这么多,这不禁使得她更加愧疚了。

    倘若自己能够早一些发现,便能够早一些医治,也不至于现如今这般的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心牵挂着自己的亲人落入虎口,过着从前那般煎熬的日子。

    想到这里,薛小悠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她紧捂着嘴巴,逃离似的飞奔出去……

    萧蕴见状,赶忙跟了上去,最终在相府后花园一个假山后面的角落里发现了正在掩面痛哭的她。

    萧蕴慢慢靠近她,一向不懂女孩心思的他这次倒是看得明白,他知道薛小悠是在埋怨自己,将周氏落得的所有悲剧都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可背负的多一分,就意味着自己的快乐要少一分,他不希望看着一个曾经笑颜明媚的她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

    于是他慢慢坐了下去,看着她不停抖动的双肩,微微轻叹一口气,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他缓缓将手臂抬起,十分僵硬的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企图给她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