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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土在监狱里面成为了一个疯子,消息传到了周山以后,张兰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个上好的瓷骨杯。

    那人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却让她脸色发白。

    其中的责怪不言而喻,张兰勉强的稳住了心神。

    真没想到,舒国伟既然这样的等待在许宏伟的手底下都能让他逃过此劫。

    张兰知道,凡是男人想做的事情,一定要不左手,但做到他这次想要开拓北方的市场,朝那边输送了源源不断的资金。

    结果没想到公司被法院没收,他也元气大伤,因此神色上就带着几份阴郁。

    张兰陪着小心的说道:“我去准备些你爱吃的饭菜。”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张兰的心颤了一下,这是第一次,许宏伟来她这里不留夜,她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男人:“很晚了,我担心你。”

    许宏伟没有说话,歪头吩咐着手下:“帮我跟夫人打个电话,说我今晚回去吃饭。”

    “是。”手下避开了张兰的视线,几分钟以后,许宏光穿着黑色的风衣走了出去。

    都留下张兰在这座山间别墅当中自我调整心理,许宏伟从来没有这样不留情面,当着她的面给正牌夫人打电话。

    她知道许宏伟的夫人,商业联姻嘛,他借助对方娘家的权势,她借助许宏伟的资金。

    大家都是上流社会明白人,只要不玩的出格,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为了他们那个唯一的儿子,也要保持体面。

    张兰以前只觉得,许宏伟身边只有她这一个知心的人就足够了,等到自己怀上儿子,那就有了跟他正妻分庭抗均的资本了。

    可是现在,北方的路断了,许宏伟对自己没个好脸色,或许接下来的几个月当中都不会看见他的身影了。

    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冒了出来,让张兰忍不住的捏紧了自己的手。

    她一定要想办法,紧紧的把许宏伟攥在自己的手中。

    许宏伟回到了周山市区内的一栋豪宅,深夜灯火通明,他把自己的风衣随手地递给了一旁的女仆。

    欧式长餐桌上铺着金色的桌布,他跟自己的发妻对立而坐,只听得见刀叉相撞的声音。

    饭罢,优雅的少妇擦了擦嘴巴:“听说,你的生意不太顺利。”

    许宏伟淡淡的“嗯”了一声,看着对面的人脸上带着的嘲讽,眉头一挑:“你很高兴?”

    女人起身,墨绿色的大衣在白皙的小腿处荡出了一个优雅的圈:“我可没说过。”

    就在这个时候,客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眉眼深邃五官立体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宏伟看着自己多日不见的儿子,缓了缓自己的脸色:“许景明,看见爸爸了为什么不说话?”

    正要往楼上去的许景明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彬彬有礼的说道:“你好爸爸,不过我相信您有了别的孩子之后,就会对此不太注意。”

    “你说的是什么话!”许宏伟变了脸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女人。

    “爸爸向你保证,不会有别的孩子的。”

    许景明眼底闪过了,一丝厌恶,一个只充满了算计和虚荣的家,即便是承诺也是不可信的。

    “没关系,反正我下个月都要出国留学了,我不在意。”他笑的温和。

    女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结合了许宏伟和自己所有的优势,身材高大,五官立体,神似欧美人。

    他从出生开始就被给予了厚望,这是一个注定不平凡的孩子,而他也没有让人失望,从小就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智商。

    在前一个月以十七岁的年纪拿到了美国第一学府的通知书,读的是最热门的金融专业。

    她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去休息吧。”

    许景明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在转身的那一秒,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

    回到了房间之后,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器皿,里面装着的是吐着信子的蛇。

    许景明隔着玻璃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冷血动物,他的眼睛里闪耀着超乎寻常的热情,面无表情的脸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让他此刻看起来有几分扭曲的偏执。

    片刻以后,许景明打开了器皿的盖子,憋了很久的蛇猛地露出了自己沾满毒液的尖牙。

    而许景明就在这个时候,眼疾手快的把器皿的塞子填到了它大张着的嘴巴里面,对于这毒物的狰狞面孔毫无畏惧。

    口腔里被堵着塞子的蛇,焦躁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它红色的瞳孔里面清晰的倒映出离得越来越近的男人,天生的警觉,让它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却一下子被捉住了七寸。

    许景明从手边的抽屉里面掏出一把刀,看着在眼底下反射着光的獠牙,慢慢的笑了。

    “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而与此同时的舒颜,任由着王月枝锣鼓喧天的,办理着出国的一系列手续。

    每当舒国伟,想要凑近舒颜跟他说几句话的时候,她就会装聋作哑,只有赵芸,单独跟她在一起的时候。

    她才会配合的答应几句。

    舒颜脑海当中残留的音波已经消失了,但是她依然不喜欢说话,退学手续办下来的时候,郑安安疯狂的给她打电话。

    舒颜静静地任由自己的手机跳跃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伸出手。

    直到她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她面无表情的拿起翻看着那些消息,每个人都是要接受离别的,舒颜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晚上的时候,她接到了方回的电话,他不知道发生在舒颜身上的这一切。

    他礼貌的问舒颜这几天是否方便,首都的摄像师想要在最近几跟她协商拍作品的事情。

    舒颜看了下,离她出国的时间还有一周。

    “可以,越快越好,我一周后要出国。”她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嘶哑,方回没有在意。

    “那好,那明天我带着摄像师去见您好吗?”

    舒颜“嗯”了一声,重新的转头看向病房外,无边的黑夜当中亮起了星星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