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这话说得明白,她是在暗示我,人无百日好,陆离即使现在宠爱我,不过也是昙花一现。
我心头自然有些不快,口中淡淡地应了一声。
“今日本就是来约夫人赏花的,怎么夫人对这些花打不起兴趣来吗?”
“回公主的话,白棋自幼粗野,不太懂得欣赏花木,让公主见笑了。”
我说得也算是实话,你跑到现代随便拉几个人问问,有几个喜欢欣赏花花草草的。
“哦?”她意态闲闲地将手中刚折下来的那朵牡丹花递到冬荣手中,“你将这话插到瓶子里养起来,别白白浪费了这么一朵好花。”
冬荣一走开,这廊庑下便只剩下了我同公主两个人。
她纤纤玉指轻抚过那些牡丹花,淡淡地问道,“夫人的身子可好了些?”
我一愣,回答道,“谢公主关心,已经好了大半。”
“恩,”她点了点头,“夫人气血不足,易晕厥,应多作休息。”
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昨晚是她为我诊的脉,其实她自然比谁都清楚,我根本没有什么气血不足之症。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我还是俯身和她道了一声谢谢。
其实,我一向不是很喜欢宫里面的女子,她们大多接受传统的仕女教育长大,即便是公主这般尊贵的身份,也难免从小就要练就一身强悍的处世手腕。
她们从小所学的一切无非就是让自己在纷乱复杂的宫廷生活中,利于不败之地。
与这群女子,打交道其实特别让人心累,她们说话缓,含义不明,话中有话,即使这位三公主已经有些与众不同,但是也难免还是留着封建仕女教育的影子。
比如,我们之间说话的节奏。
我估摸了一下,我到这里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了,但是,我们对话却不过寥寥几句。
大多还是些没有什么重大中心的话。
“听说夫人曾经落水?”我们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又开口问了一句。
我有些惊讶地看向她,在这个信息交流不算发达的古代,这种消息她到底是怎么挖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
她又笑了笑,“听闻夫人醒来后,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又是一愣,心想这女的真是绝了。
不过我真是很讨厌别人这么问我话,再加上刚才,心里已经不爽快很久了,便忍不住道,“一般人经历一次生死,难免看透一下人生,有些改变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
三公主有些惊讶地看向我,“夫人倒是个口齿伶俐之人。”
我耸了耸肩,“口齿伶俐谈不上,只是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罢了,若是公主今日有什么特别想从白棋身上知道的,直接问便是了。”
估计我的态度转变得突然,她惊讶了一下,神色莫测地又在我的脸上流连了一番。
突然又高贵优雅地笑起来,“看来王爷宠你,倒也不是件怪事,只不过这些年,王爷宠过的人多了,那袁氏,岑氏,不过最后,都是如这些花一样,花期过了,就该败了,也说不定,下场雨,花期还未过,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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