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像阴魂不散一样。
傅聿南真没料到，温芷琳居然还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
难道她不记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足够她下半辈子呆在监狱里？
“聿南，你居然一眼就认出我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温芷琳一身黑衣的打扮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语气痴迷得说道，慢慢地朝着车子走近。
她始终把脸埋进帽子下面。
傅聿南看不见她的脸，也不想看见。
想想帽子下面有一张和夏圣霓一模一样的脸，他就觉得恶心。
“聿南我好想你啊，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想我吗，是不是也很想我，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应该很想我才对。”
听着温芷琳自言自语的话，傅聿南连个眼神都没有，脚踩着油门，准备等着温芷琳让开路便开过去。
要不是因为不想看到那张脸，他一定会现在就抓着她送去警察局。
“你怎么不说话，看到我你不高兴吗，为了见你我冒着危险跑出来的，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温芷琳站在车头前停下，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口罩的脸。
“高兴什么？高兴可以抓到你，然后把你送去警察局？温芷琳，你现在就像个疯子，趁早去自首说不定你的判决还能轻一点。”
“我才不要进去，在那样地方孤独终老，我才不要！聿南，我马上就可以换一张脸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换一张你喜欢的脸好不好？”
温芷琳的话让傅聿南皱紧了眉头，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
他怎么也没料到，温芷琳居然会做到这个地步。
“你别白费力气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喜欢。”他冷冷地拒绝。
这时扔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拿过蓝牙耳机带上接通了电话。
“你晚上要加班吗？”【……爱奇文学<a></a> &好更新更快】
话筒另一边，传来夏圣霓温柔的声音。
傅聿南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脸上的神色也跟着温柔起来。
“很快就到了，饿了你们先吃。”
“那我们在家里等你。”
挂断电话，傅聿南刚一抬头，发现车头那边已经没有了温芷琳的身影。
“夏圣霓的电话吗？”
幽幽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惊得傅聿南差点挥拳打了过去。
一个没注意，问治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车窗外面。
她整个脑袋都被帽子和口罩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
傅聿南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就要把车窗升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和这女人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不要，让我再看看你，我真得好想你啊，对了，你不是不喜欢我的样子吗，你看，我为了你改变了，虽然有些丑，但只要我重新改造一下，又会变得好看。”
毫无预兆地，温芷琳忽然扯下口罩，露出那张遍布刀痕的脸。
傅聿南想过无数种可能，都没预料到这一种。
那样千疮百孔的脸，温芷琳怎么能下的去狠手。
“啊，是不是太丑了，放心吧，很快就会修复好的，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喜欢。”
温芷琳那张过分放大的脸展现在傅聿南眼前，尤其当她咧开嘴笑的时候，脸上的疤痕跟着撕扯开，看起来格外狰狞。
“你真是疯了。”
傅聿南毫不犹豫地关上车窗，脚踩油门开了出去。
车子开出了很远，温芷琳才反应过来，朝着车子开出去的方向尖叫着。
雅湾别墅，傅聿南把车子停好，抬手蹭掉额头沁出来的汗水走进别墅里。
“回来了，哎呦，脸色怎么这么白，身体不舒服吗？”
傅母听见动静迎了出来，瞧见一脸刹白的傅聿南，担忧地问道。
“没事，天气太冷冻得，你们吃饭了吗？”
“没，就等你呢，过来吃饭吧。”
傅聿南跟在傅母身后走进餐厅，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夏圣霓。
他脸色一僵，眼前浮现出那张和夏圣霓九分像的布满刀痕的脸，干呕了一声，慌乱地跑向洗手间。
夏圣霓和傅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我去看看吧，您先吃饭。”
洗手间门口，夏圣霓站在门旁边看着里面的情况。
傅聿南半趴在马桶上拼命地吐着，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夏圣霓便要走过去，紧接着就被傅聿南阻止了。
“别过来，你去吃饭吧，我大概有些不舒服，吐够了一会上楼冲个澡。”
夏圣疑惑地盯着傅聿南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傅聿南靠着马桶坐在地上，捏了捏眉心。
原本看到温芷琳那张脸他还没什么感觉，可是换成夏圣霓，他就感觉头疼得厉害。
走上楼梯可以看见餐厅那边。
傅聿南站在楼梯下面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恰巧夏圣霓也看了过来。
避免让她担心，傅聿南僵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踏上楼梯。
吃过晚饭，夏圣霓去了婴儿房看了眼两个小家伙，这才走向卧室。
她小心地推开房门，意外地发现傅聿南并没有睡。
他靠在床边拿着一本书，见她进来便随手把书放到床柜上。
“孩子睡了？”
“嗯，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王姨给你煮了粥。”
夏圣霓走过去，扫了眼床柜上的书，发现是关于心理学的。
“没什么胃口，刚才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傅聿南拉着夏圣霓的手让她在床边坐下，大手把玩着她的手指，眼睛时刻关注着她的细微表情。
“怎么突然看心理学的书了？”
闻言，傅聿南看了眼床柜上的书道“商场也需要了解心理学，难道你不知道吗？”
傅聿南的手指亲昵地刮了下夏圣霓的鼻梁。
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夏圣霓还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夜晚，夏圣霓入睡后，躺在她身旁的傅聿南睁开眼睛，靠着床栏坐起来。
看着身边熟睡的人，他抬手摸上那张皎洁的脸。
指尖细腻的触感让他微微出神，堵在他胸口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傅聿南兀自轻笑了一声，为自己之前的反应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揽过夏圣霓躺下。
……
雅湾别墅不远处，宋桀站在路灯下面，仰着脑袋看着那栋近在咫尺的房子发呆。
他都忘记自己这样站了多久，直至双脚发麻，他才微微回神。
回过头，撞上一双阴沉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