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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太丰这一吐,可让其他人慌坏了:“老太爷,你怎么了?”

    “太爷爷,你哪里不舒服。”

    “呕……。”

    沈太丰扶着椅子把手继续吐,脸色惨白……。

    “哟,大年三十,沈家老太爷吐死了,正好喜事白事一起办了。”苏媚儿不管这些沈家的人,直接抬腿迈进酒楼。

    沈家的几个女婿絮絮叨叨道“神气什么?今天过后就让你滚蛋。”

    “扶我起来。”沈太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老太爷你没事吧。”

    沈太丰长出一口气:“哼,我沈家决不能毁在这样的女子身上,上楼。”

    何千军听见上楼的声音,拉着徐彪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苏媚儿第一个上来,没有任何避讳的与何千军坐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我的好妹夫。”

    何千军并没有闪开,他今天来就是来帮苏媚儿的:“沈家人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说起正事,苏媚儿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不知道,沈文刺杀你的事极其隐秘,沈家的人什么也不知道。只以为沈文失踪了。”

    “沈文真的死了?”

    “死了。”

    何千军不再吭声了,闭目养神起来。

    脸色苍白的沈太丰被沈家的几个家仆抬上来,沈家的人也后续走上酒楼。

    有人瞟向何千军和徐彪,坐在椅子上的沈太丰咳嗽两声:“咳咳。”

    沈家的女婿们也上来了,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站在沈太丰旁边,此人名叫宋元,是沈太丰长女的夫君,也是他的大女婿:“爹,怎么了?”

    沈太丰还是咳嗽:“咳咳。”

    沈太丰的子侄辈沈聪也来到沈太丰身边:“二叔,是不是染上风寒了?”

    沈太丰见何千军和徐彪二人还是不有所动,不由得发起牢骚来:“我说咱们沈家的生意怎么一日不如一日,你们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宋元和沈太丰看向苏媚儿旁边的何千军徐彪,心中了然。

    宋元走了过去,眼中有些不满:“不知二位是哪一房的伙伴?”

    何千军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带玩味道:“有话直说。”

    宋元心中鄙夷,嘴上还是十分客套的:“今日我们沈家家宴,这一层都是我们沈家人,两位还是换个位置吧!”

    何千军反问一句:“你也姓沈?”

    宋元噎了一下,不太自然的回了何千军一句:“在下姓宋。”

    何千军扯起嘴角:“你竟然姓宋,也不是沈家的人,如何要赶我走?”

    “少说劳什子混账话,你是哪家的?哪家出了你这么不开眼的东西?”沈聪直接大叫出声。

    沈太丰也有些不满:“老夫已经提醒你两次,还不自知,怎么我们沈家已经到了什么人都能结交的地步?”

    “速速离去,不然我沈家不会再与你做任何生意。”

    何千军不为所动,甚至拿出几个铁球在手上攒动,趁着这个时候活动手指。

    “咯咯。”苏媚儿咯咯笑出声:“怎么?我的客人还不能上桌吃饭了?”

    沈太丰眼睛眯起:“你的客人?”

    一听说此人跟苏媚儿有关系,沈聪的态度更加恶劣:“呵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你的人。难怪这么不开眼!”

    沈太丰脑袋一歪,沈聪和宋元很有眼力劲的半躬着身子。

    “不管他,反正这个孬人今天会遭殃,就让她的人好好地看看这个靠山靠不靠得住。”

    宋元和沈聪脸上漏出我懂的表情,重新站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家的人陆续入座,何千军出奇的发现这一家人明显女性居多。

    除了沈太丰,沈聪是沈家的男人,其余的男人要么是远方亲戚,要么是沈家的女婿。可以这么说,沈家能上桌的男人也就沈太丰和沈聪两个人。

    沈家的人落座后十分安静,并没有人主动吭声。饭桌上没有半点家宴的喜悦,人人紧绷着脸,时不时的打量苏媚儿和沈太丰。

    “咳咳。”沈太丰再一次咳嗽。

    “在呢!”宋元连忙站起身回应沈太丰。

    饭菜还没上桌,沈太丰就开始说事:“把最近的账目说一说。”

    宋元从怀里掏出一叠账簿,应该是老早就准备好的,颂念出声:“本月先后有四家掌柜的不与我沈家来往,转向杨家。”

    “十日前,沈家支出十万两,买下两家店铺,暂时押在手中,不知有何用途。”

    “九日前,沈家支出五万两买入胭脂铺,后转手卖掉,亏损两万两,而后六万两收回来,再以一万两的低价卖出。八日前……。”

    一笔一笔的账目被念出来,有提前知道事情的保持沉默。

    有些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妇人左顾右盼,互相嚼舌头:“怎么这个月支出这么多银子?”

    “全是拿出去的银子,没听说赚多少。”

    “这是谁呀?怎么搞得,咱们沈家可从来没做过这样混账的生意。”

    何千军好几次喝茶差点喷出来,自己的眼光果然没看错,苏媚儿这娘们太败家了。单是一个胭脂铺子,高价买进卖出好几回,起码亏了十几万两。就算是个三岁小孩也干不出来这样的事。”

    一时间,何千军手上的铁球都忘记揉动,乖乖,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百万两的银子如流水般消失无踪影,连个水花都没打出来。

    “行了,就到这吧!”沈太丰声音沉重却又异常平静。

    “咚咚。”沈太丰敲了敲桌子,提醒走神的众人,阴沉的看向苏媚儿:“你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媚儿浑然没放在心上:“我夫君宠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这些银子还是我花的不成。我夫君是家主,有能耐你们去问他。”

    沈太丰的眼睛更加阴沉:“沈文在哪?”

    “我说过,夫君上京了,离开前让我处理沈家的大小事情。沈家的大印,账簿,都是夫君留给我的。你们又不是没看过。”

    沈文死死盯住苏媚儿,这个女人脸皮真是太厚了,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把账簿交出来,生意的事你不必过问了。”

    “呵……。”苏媚儿浑然不在意沈太丰的话,反问一句:“凭什么?我夫君是家主,既然家主把所有的事都交到我手上,我就应该守住这个位置。”

    不卑不亢,没有一点商议的意思。

    沈太丰的眼神幽邃:“拿不拿不是你说了算,我再问你一遍,沈文去哪了?是不是已经遭了你的毒手?”

    “咯咯……。”苏媚儿大笑两三声:“真的是越说越胡闹了,我与我夫君恩爱有加,我怎么会害我的夫君。哼,如果今天的家宴只是说这些事,恕我不奉陪了。”

    苏媚儿站起来就要走。

    沈聪使了一个眼神,两名小厮拦住苏媚儿的去路。

    “没把话说清楚之前,你哪也去不了!”

    酒楼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苏媚儿被人拦住去路,抬头凝视小厮:“狗东西,你敢拦我?”

    沈聪步步紧逼,把苏媚儿又逼回去:“哼,若真是让我查出来我大哥遭你的毒手,你给我等着,我扒了你的皮。”

    沈太丰打了个哈欠,动了动嘴:“都别急,我通知了应天府,沈文侄儿去了哪,一查便知。”

    苏媚儿终于慌了,求助的眼神看向何千军,怎么把官府还惊动了!

    “咚咚。”

    众人望向同桌的两个陌生人,是何千军敲得桌子:“我想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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