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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天魁并不傻,看出来何千军和沈家的人不太对付,直接变了脸色,质问沈太丰:“好你个沈太丰,说,你犯了何罪?从实招来。”

    沈太丰说不出话来,硬生生挤出一个难看的假笑:“哈哈,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罪?唐大人,一起坐吧,今日沈家家宴,不必拘束。”

    何千军却站了起来:“沈老太爷记性可真差,刚刚还说我不是沈家人,与沈家没关系的人通通离开。”

    沈太丰:“……,老夫,老夫。”

    沈太丰推了沈聪一下:“混账东西,你怎么能对自家人说出这样的话?”

    沈聪知道,老太爷这是要找背锅侠,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错了,我有眼无珠。”

    沈太丰又怒视宋元一眼:“还有你,傻站着作甚?”

    宋元在沈家的身份比沈聪低的多,慌忙之中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是我的错,何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何千军只是冷笑着端详几人,唐天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开口,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何千军淡淡说道:“我想你们都搞错了,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来看媚儿大姐的,你们错不错,跟我没关系?”

    苏媚儿愣了愣神,眼中窃喜:“老不死的,唐大人现在来了,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只要你说一遍,老娘心情好,说不定真的把家主的位置让出来。”

    沈太丰脸色很难看,踹了沈聪一脚:“瞅瞅你干的好事。”

    沈聪噗通一下,直接跪向苏媚儿:“嫂子说的什么话,今天大年三十,那是我们与你说笑呢!”

    沈太丰剐了一眼宋元,宋元也跪下来:“嫂子做家主,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低头不亏,在商最怕官。尤其是沈家原来的大本营在京城,现在刚刚搬回金陵不久,还没有站稳脚。

    沈太丰笑得很僵硬:“这就是我沈家的态度,谁做家主不一样?我这个老家伙没几年活头了,自家孩子掌管沈家,放心,安心。”

    宋元和沈聪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双手双脚支持嫂子掌管沈家。”

    “咯咯咯,说撇清关系就撇清关系,现在说变卦又变卦,你们当老娘好欺负吗?今天如果不是我妹夫在这,你们还会这么好心?”

    “还拿我爹压我,你们好大的胆子。”

    “啪—。”苏媚儿直接给沈太丰来了一巴掌:“老东西,你接着告,接着说,我都听着呢!”

    沈太丰敢怒不敢言,该低头时就低头,从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嘿嘿笑着:“打得好,自家孩子的巴掌,力道正好!”

    “咯咯。”苏媚儿轻笑两三声,指着沈聪:“你起来,打这个老东西两巴掌。”

    “我?”沈聪哪敢,那可是老太爷,如今沈家最位高权重的人。

    沈太丰眯起眼睛:“犹豫什么,只管打。”

    “是。”沈聪垂头丧气的站起来,抡起来打了沈太丰一巴掌。

    苏媚儿瞪眼道:“你就这么打人的?六岁稚童都比你力气大。”

    “啪。”苏媚儿抡圆臂膀,对着沈聪的左脸重重扇下去,别看苏媚儿是个女子,这一巴掌力气可不小,直接在沈聪脸上留下一只鲜红的手印。

    “啪。”苏媚儿打完沈聪,对着宋元也是一巴掌。

    然后……。

    苏媚儿又打一个人……。

    啪……。

    又打一个人。

    苏媚儿这是要把沈家的人打过来一遍。

    不止是沈家的人愣了,何千军也愣了,苏媚儿太狂,不是一般的狂啊!

    应天府尹唐天魁也愣住了,这个女人太狠了……。

    苏媚儿打了一圈,甩了甩有些疲惫的手腕,尖声道:“哼,今天的事只是个小小的教训。我这个人很记仇的,你们可以继续给老娘下绊子。但你们最好能一下治死我,不然……。”

    “哼哼……。”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道血粼粼的手印,这个血红的手印把沈家人的精气神都打没了。

    何千军不说话,唐天魁也不说话,唐天魁已经很明确自己现在的定位,就是来给苏媚儿来撑场子的。

    气也出了,事情也解决了,苏媚儿重新坐在何千军身边:“好了,我也不是抓住别人的小尾巴不放的人。今天是年三十,都坐吧。”

    “以后由我带领沈家,你们放心,谁待我好,我待谁好。谁如果想害我,最好乞求你们能一下治死我。”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当小人和女子融合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任谁碰到都够喝一壶的。

    苏媚儿显然就是这么一个人,小人和女子,二者兼具。

    事情告一段落,好酒好菜上桌,外面噼里啪啦点起爆竹,沈家的家宴终于开始了。

    “噼里啪啦。”

    “碰。”

    沈家的几间酒楼前燃起爆竹,像是一个信号,从一个点向周围蔓延,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开始躁动起来。

    先是周围的几家客栈酒楼一起放鞭炮,然后更多的鞭炮点起。

    最后,金陵十万户一起点燃鞭炮,噼里啪啦声好似响雷滚滚,由天际俯瞰下去,由南到北,不止是金陵这个地方,大明朝的家家户户都在放爆竹。

    噼里啪啦的响声无论在哪一个地方,都是如此清晰,如此躁动。

    爆竹爆竹后的青烟弥漫,每座城池,每个村子,每家每户的院子中都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地上遍布碎纸般的红色纸屑,有脸蛋和手冻得通红的稚童,蹲在地上去捡没爆开的鞭炮。

    一群小孩子蹲在地上捡鞭炮,若是两个人同时看见同一个还有引线的鞭炮,同时去抢。

    这个小孩说:“我先看到的。”

    那个小孩说:“我先拿到的。”

    然后两个稚童,你扯着我的衣领,我扯着你的衣袖,双方互不相让,在地上翻来滚去。

    两人身上厚重的棉袄,虽有补丁,但里面的棉花是新的,穿起来非常暖和。一阵厮打过后,新棉袄沾了不少泥泞。

    “李小虎,刚做的新棉袄,你自个看看自个。”一名彪悍的妇人忽然站在村头,指着其中一名孩童破口大骂。

    那名叫做李小虎的孩子看见妇人,如鼠见猫,那只没爆开的鞭炮也不要了,扭头就跑。

    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关于过年的场景一幕幕上演。

    大年三十,亲友相逢,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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