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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无声无息

    “无善无恶心之体?”

    啥玩意?何千军听得不明白,就因为四句话,让王先生如此动容?

    “这四句话是啥意思?”

    王守仁向何千军解释道:“儒学上常以人之初,性本善,或者性本恶,争论不休。听了千军从胚胎到怀胎十月的论点,我倒是觉得,人之初,性本无。”

    人之初,性本无?王先生想改写三字经?

    何千军确实无法理解王守仁为什么这么激动,正如王守仁不理解何千军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知识点一样。

    王守仁说出四句真言之后再次陷入沉思,何千军也不催促,站在他旁边。

    两人此时身处一座小山坡,太阳已经升到正当空,耀眼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好晴一片天!

    赣州。

    衙门的招牌已经被拆了,换成了谢天王府,谢志山自立‘征王’,已是占据了四地,若不是王守仁调兵而来,谢志山会继续攻城拔寨,不知要扩张到什么程度。

    谢志山坐在正堂,面前放醒木的桌子已经被搬走了,正堂的装饰与山上的时候一样,堂上一张大椅,台下两排小椅子。

    谢志山身子尤为魁梧,络腮胡子,脸上有一道刀疤。据说这刀疤是他自己拿匕首划的,是他最好的兄弟想通敌,被他抓住了。

    按照规矩该砍一刀,可是谢志山没有砍,反而划了自己一刀,告诉那位兄弟:“你我手足一场,你可以背叛我,但我不忍心杀害你。”

    谢志山以德服人,那位兄弟最终留了下来,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此时就坐在他的左手边,叫做蓝天凤。

    大堂之中坐了五人,除了谢志山蓝天凤,其他三位都是别的山头的土匪头子。

    分别是乐昌的高快马,大庾的陈日能,广溪的侯子义。

    在座的几人面色凝重,自从龚福全和池仲容相继被灭,谢志山就将他们的力量聚集起来,准备与官兵死战。

    谁知外面的官兵来到之后竟然蛰伏起来,已经一月多未有动静。

    “谢天王,不如我们出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陈日能说话的时候,紧紧握着椅子的把手,恨不能将外面的官兵活撕了。

    谢志山还未说话,他的左膀右臂蓝天凤开口了:“不可,这伙官兵与往日不同,三五日便灭掉龚福全和池仲容,肯定有过人之处。”

    “说不定正摆好了阵仗,等着我们上去。”

    另一个马匪高快马说话道:“那又如何?咱们人多,还怕他不成。”

    蓝天凤人如其名,是个清秀的男子,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孙子曰,知此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鲁莽出手绝非良策。”

    高快马一听此话,顿时恼了,站了起来:“整天的孙子,孙子,老子是爷爷,老子的话比他顶用。”

    几人都不服蓝天凤,在他们看来,江湖义气,蓝天凤此人有过黑历史,不值得信任。

    “咚咚。”谢志山敲响椅子,终于出声了:“行了,大难临头,还有心思吵吵?你们也不用担心,外面全都是我的眼线,官兵稍有动作,怕是还没来到,已经被咱们的人包了饺子。”

    “不足为虑!”

    谢志山一开口,大堂中安静下来,高快马也坐回原位:“诸位都不要着急,我的堂弟就关在军营当中,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宰了外面的明军。”

    这就是谢志山出众的地方,能够晓之以理,拿自己的痛楚去说服别人。你们吵什么吵,官兵还没碰到你们的势力。倒是老子自己的堂弟被抓住了。

    “不过是来了个有点脑子的狗官而已,搞个什么十家牌,哼,又要当妓立牌坊。想着打着几十大板就能让人背叛本王?简直痴心妄想。”

    谢志山顿了顿:“宁王那个怂包怎么说?”

    蓝天凤回应道:“大王,还未收到宁王的来信,不过大王不必担心,只要有可疑的人靠近,还未来到赣州,早已有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另外大王放出消息,一则有用的消息一两银子,就连普通百姓也抗拒不得。”

    谢志山点头:“嗯,消息方面我不担心,我在此地颇有人脉,一个小小的十家牌想动摇本王的地位,简直痴心妄想。另外,天凤,必安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毕竟他是为了寨子才被抓的。”

    谢必安这个堂弟能在军中混个参将,可砸了谢志山不少银子,本来打算让他伙同另一伙招安兵取了狗官的首级,不曾想事情败漏,谢必安被抓住了。

    “大王放心,对方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了谢兄,肯定是另有所谋。依我看,肯定是忌惮咱们的势力,给自己留条后路,谢必安兄弟此刻一定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绝不敢伤必安兄弟分毫。”蓝天凤奉承道。

    谢志山点点头:“嗯,此话不假,本王可不是池仲容和龚福全两个废物能比的。”

    第二日,赣州。

    又是熟悉的大堂,高坐在堂上的依旧是自称征王的谢志山,坐在他左手边的依旧是清秀书生蓝天凤。

    谢志山今日主动问话道:“天凤,昨日传来的情报如此之少?”

    何止是少,谢志山根本没听到任何关于城外的消息,要知道在昨日之前,军营那边的消息几乎是涨潮般传来。何千军跟谁说了话,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清清楚楚。

    如涨潮般的消息听得谢志山耳朵都长茧子了,可昨日什么也没有。

    蓝天凤已经是不动如山,面不改色,如小诸葛一般胸有成竹:“大王,这是一件好事。”

    “好事?”谢志山有些糊涂了:“无人传消息进来还是好事?”

    蓝天凤一脸信心道:“大王,在官兵剿匪之前也如此般平静,想必是这伙官兵听到大王的名号就已经闻风丧胆,不敢节外生枝。”

    谢志山听得轻轻颔首点头:“切,也是一群孬货,罢了,也懒得本王天天听些狗官吃喝拉撒的腌攒事。”

    第三日,城外还是无消息传来。

    第四日,同样如此……。

    第五日,赣州。

    已经五日没有消息传来,谢志山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踱步,现在的他像是失去了眼睛和耳朵,什么也不知道。

    “天凤,你派出去的人如何了?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出来?”

    蓝天凤不急不躁道:“大王不必担心,外面都是咱们的人,可能是最近官兵查的紧,没什么重要的情报,外面的探子便不以身犯险了。”

    谢志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慌慌的:“再派人出去,再探,不管外面的人在干什么,通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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