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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祸从口出

    花园此时已搭有很大面积的遮阳席,众人分别落座喝茶闲聊。不多时有陆陆续续的客人到来,也不知道是当官的,还是皇亲国戚,反正都是称呼字号。

    赵柽也分不清谁是谁,觉得无趣,和大哥眨了眨眼就一起跑了出去。兄弟二人看着一群太监在给那些礼物登记造册,跑了过去察看都有些什么东西。

    围着转了一圈,赵柽顿感失望,心里暗骂着一群老阴货,净拿些不值钱的东西敷衍了事。不是长命锁,就是些金银首饰,玉器。如手镯、脚琢之类的,没有见到一箱金银或者一张交子。

    赵柽就站在一旁,来件礼物,趁太监登记之时看一眼。大哥赵桓过了新鲜劲儿,感觉这样傻站着甚是无聊,就跑开了。

    本来心存侥幸的赵柽,过了半晌也没见有人送一件宝物,进宫的人也越来越稀少,心中不由得气馁。皇帝过节看来是收不到重礼喽,为毛别的朝代就能呢,头疼。

    赵柽摇了摇头,回到花园宴席处,找到娘亲,站在她的身旁。此时的王贵妃,也抱着孩子跟着老爹在人群中游走,想来孩子的舅舅抱走孩子只是走个过场。

    不时,有宫娥端着菜品鱼贯而入,先上的是蒸馍,是捏制好的小兔、小猫、小狗、蝴蝶、菊花等形状,惟妙惟肖甚是生动可爱。而后才是些美味佳肴,菜样繁多。

    爹爹挥手示意大家落座,他那一桌有大娘、王贵妃,以及一些皇家族老和王贵妃娘家人。

    赵柽这桌则是由娘亲领着妃嫔以及王贵妃娘家的女人们。其它客人估计是自觉的按等级落座。

    孩童不多,也就王贵妃娘家人带来的几个,大多数都是些达官权贵的人物。

    老爹红光满面举杯示意之后,众人这才开始动筷,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酒至半酣,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扯了席面,宫娥送来冰饮和水果。一些相熟的人开始坐在一起聊天咳屁,有些人向老爹告退离开。

    有些晕乎的老爹,吃了点冰葡萄精神清明,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是吾儿弥月,故赐名赵焕,授检校太尉。”

    众人一阵恭贺,老爹大笑着,拱着手道着‘同喜同喜。’赵柽很是无奈的捂着额头,同喜你大爷!

    三点多钟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的走完了。王贵妃抱着孩子向老爹施礼、告回娘家几日。老爹接过小家伙亲了一下,迷迷糊糊的也不搭话,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这时大哥蹦哒了出来,看了看老爹怀中的宝宝,又瞅了瞅赵柽,疑惑的掰着手指开口道:“三弟是检校太尉,二弟是衮王,那我是什么?”

    “大哥,你当然是太子啦。”赵柽脱口而出。

    刹那间一片寂静,大娘,王贵妃,就连收拾桌椅的宫女太监都齐刷刷的看向他,仿佛定格了一般,都忘记了手头的活计。

    娘亲连忙将他护在怀中,提气欲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老爹身旁的王贵妃给抢先了一步,接了话头。

    只听她娇滴滴的道:“圣上,您正值风华正茂,年富力强的时候,英明神武的您什么时候立储君了?”说完还看了一眼赵柽。

    一时间娘亲将他护的更紧,赵柽愈发觉得刚才那话错的离谱。该死,自己怎么把想当然的话给说出来了,说话就不知道过过脑子吗!此时的赵柽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老爹将怀中的孩子往王贵妃里一塞,站起身来。酒精上头的老爹,脸色红的发黑,眼睛圆睁着死死锁定赵柽。脚踏龙步,缓缓朝着他走了过来。

    娘亲护着赵柽不自觉的往后退着,咬着嘴唇一个劲儿的摇头。赵柽两手紧紧抓着娘亲的袖子,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如若不是理智压制,他真想挣开娘亲的怀抱,逃将出去。

    老爹猛踏一步,跃到赵柽身前。一把推开娘亲,拎着赵柽的领子,提到他的面前。眼睛雪红,声音低沉而沙哑道:“怎么,小小年纪就想替我做主?”

    不等赵柽张嘴,老爹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他脑袋顿时蒙蒙的,耳朵嗡嗡的有蜂鸣声,半边脸都有些麻木。

    赵柽感觉到身体被两个人拉扯,缓缓的侧头一瞧正是扑过来的娘亲,流着泪说着什么,想从老爹手中夺回他。

    此时的老爹面露不耐,抬起一脚将娘亲踹倒在地,他自己也身形一阵摇晃。而后指着赵柽,张口说着什么,而后将其朝着空地扔去。

    赵柽顿时感觉一阵失重,老爹离自己越来越远,情急之下连忙双手抱怀,埋头于胸间。

    ‘砰’仿佛听到了一声闷声重击,他肺腑一阵震动,头部不由自主的后仰,闭着眼的他感觉自己的背部着地了。

    赵柽缓缓的放松身体,躺在地上。他睁开眼时,娘亲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泪如雨下着抱起他就往跑。赵柽真想告诉娘亲放下他,抱着好痛,却无力发出声音。

    “娘亲,你在说什么?我耳朵里有蜜蜂在叫,嗡嗡的。”赵柽被娘亲抱回床上时,感觉好了很多。

    娘亲顿时显得很是慌张,流着泪说着什么,隐隐约约听不太清。

    赵柽本想笑着劝解一番,突然觉右面很是疼痛,捂着脸道:“娘亲,我没事,不怎么疼了,我隐约能听到你说话,估计明天就好了,只是有些犯困。”

    见娘亲摇着头,更是痛哭流涕,赵柽用胳膊撑起身来,娘亲忙坐到床上将他抱在怀里。

    赵柽忍着后背的疼痛,理性的劝说道:“娘亲,我没事儿,真的。耳朵不是听不见,只是被老爹抽的有点嗡嗡响,隐约能听到你的声音。”

    “老爹扔我那一下,其实没什么伤害,估计也就背部划伤而已。等太医来了,你别说话,我装沉睡昏迷,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再与你细说。”

    赵柽伸手擦了擦娘亲的眼泪,咧着嘴笑着。其实他不知道,他的脸肿成了什么鬼样,笑起来有多吓人。

    娘亲抱着强忍着泪水,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娘亲擦了下泪水,连忙将他放平躺下,用手轻轻抚了下他的眼。想来是来人了,赵柽适时闭上。

    赵柽感觉有人给他搭脉,连忙调整呼吸。一会儿又是检查耳朵,又是拨开他的眼睛,检查的很是仔细。赵柽也趁机看到了诊治者~郭老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