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拿出两双筷子,两个碗,两个酒杯,倒上酒。抬头看着于春兰,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不说话。
也懒得猜她的心思,高升了解她,她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直接问了。
于春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抿了一小口酒。
“今年是我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
“你以前都在哪儿过啊?”高升的肚子是真的饿了,拿起筷子飞快的吃。
“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过,后来妈妈去世之后就跟奶奶过,奶奶去世之后我就跟二叔二婶过。你呢?”
于春兰似乎并不怀念小时候,估计她的童年不怎么好,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
“我呀,我今年跟你过。”高升避而不谈。
“明年我也想跟你过。”
“好啊。”高升假装没听出来于春兰的意思,其实于春兰是在说:你能娶我吗?
其实于春兰也知道高升不敢给她任何承诺,她也不想给高升压力,毕竟两个人从一开始,从初次见面的那一夜,都是出于于春兰的一厢情愿。
后来进城找高升,也是如此。
高升能把毫无工作经验,毫无学历的她留下,或是出于一夜夫妻百日恩,或是出于随遇而安的游戏态度,反正怎么都好,反正两个人从一开始谁也没有要求过对方。
不同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于春兰爱上了高升。
高升也不是一块石头。
“来,喝酒要大口,感情深一口闷。”
高升举起酒杯和于春兰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自己放到嘴里干了。
这个新年他挺开心的,终于不用再和一群大老爷们过年了,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和一位美女共进晚餐。
于春兰看着高升,眼神怪怪的,似乎是看出了高升的心思,仰头把杯中酒干了,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还有句话,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
“谁说的,你这都送上门了,我还费那劲干吗。”
高升一边倒酒一边摸了一下于春兰的手。
“滚开。”
于春兰打了一下高升的咸猪手,高升依旧贱兮兮的笑着,笑的都快开花了。
“当着明人不说假话,我就是挺喜欢你的。”
“喜欢和爱一样吗?”于春兰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
“那高琳呢?”
于春兰喝的有些急,加上外面天冷,屋里热,再加上这个问题就比较害羞,所以连耳根子都红了。
“高琳呐,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小的时候青梅竹马在一起玩,这么多年下来了,跟你说的是实话,你不用这个表情,撇什么嘴嘛,这么多年下来了,我以为,她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你应该懂的,真的,现在我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那她对你呢?把你当成什么了?”
高升沉默了,严肃了,高琳对自己是有情的。这点是肯定的,苦笑着答道:“或许
是没有那么爱吧。”
高升在心中暗道:如果真的爱的话,她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吗?而且还有高耀先这一道天堑横亘在两人中间。
“哦。”
于春兰听明白了,一边吃菜,一边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好了,不说她了,聊点开心的,你将来怎么打算?不会一直在我这混吧?”
“怎么?你想赶我走吗?”
“我不想你走,我想你留下,可是,未来,我不敢保证。”
于春兰笑了一下,“我从小到大也没要你负责过,将来我要你负责什么?”
人总是这样,拥有的太少,只要得到一点点都会特别满足,于春兰从小得到的太少,高升只是说一句话,“我想你留下”,她就已经超级感动了,心里特别的温暖。
“高升,今晚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从哪一杯开始,两个人就从面对面坐的,变成了肩并肩的坐着。
喝着喝着,高升的嘴就向于春兰吻了过去。
于春兰也不挣扎,任由他的手攀向自己的高峰。推着她进屋,推着她上床。
整个过程当中,于春兰都是半推半就的反抗着。
这一夜,他们俩的戏比春晚都好看。
第二天一早,高升因为操劳过度,睡到很晚才醒。
于春兰也是。
直到门卫老大爷回来开门进来了,两个人才慌慌张张的穿上衣服。
老大爷年过五旬,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情没见过,都不用进屋,一听屋里有女人说话的动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年轻人喝多了酒,激情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他很懂事的没有敲门,大声的说道:“高总还没起床吧,我给你带来了早饭,都是今天早上现做的,还是热乎的。”
“谢谢啦,带几份呢?”
高升玩笑的答道。
于春兰一边穿衣服,一边狠狠的捶了一下高升。
“哎呦,谋杀亲夫。”
“滚。”
“没有事,他要是带两份早点,咱俩就一人一份,他要是带一份早点,我就看着你吃。”
于春兰穿上衣服走了,在走廊里戴上帽子,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老大爷都没看见。
等于春兰消失在了大门外,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高升悠然的起床,下地出门看见老大爷的时候,大声的说道:“大爷,过年好。”
“哦,高总,过年好,你一个人吗?”
“对,现在又是我一个人了。”
“年轻人呐,要多注意身体。”
“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哇,羊肉泡馍。”
“赶紧吃吧,还热乎着呢,趁热吃,我不知道你是两个人,早知道的话我就多带几个了。”
“嗯嗯,好吃好吃,怎么今天大年初一,也不在家睡个懒觉?”
“年纪大了,睡不着,现在是晚上睡的晚,早上起得早,不像你们年轻人,怎么睡也睡不醒。”
“哎呀
,这要是学生的话,肯定得非常羡慕你,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用来学习。”
“小孩子年轻,对了,你什么时候要小孩啊?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啊?我们于副经理可是很好的女孩儿,你不在的时候,她就像大姐一样照顾每一个员工,员工们都愿意听她的。”
“哈哈。”
“笑什么嘛?对了,大过年的,你怎么也不去走走亲戚啊?”
高升没有回答,也没有笑,只是把嘴塞得满满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亲戚是什么东西,他早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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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