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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色即是空

    胡阙闻言摇头道:“你还真想让我从军?我走了,竹纸场怎么办,你怎么办,这还未开张的书店怎么办?我可抛不下你,抛不下它们。”

    “你明明是胆小,怕吃苦,还拿我和竹纸场当借口!”

    宋熙姣白他一眼。

    “我可还是记得从惠州回锦州的路上,不过是被蚊虫叮咬了一口,你就怨声载道的喊了三天。”

    被宋熙姣抢白一番,胡阙也是无言以对。

    她说的是事实。

    只要不是走投无路,他就绝对不会选择从军。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受那个罪干什么?再说了,要是能打胜仗也行啊,这仗一打就是十几年,始终分不出胜败,他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傍晚时分,胡阙送宋熙姣回家。

    到了大门口,他依然拉着她聊个不停,就是不放她回家。

    也亏得宋熙姣健谈,两人你来我往说说笑笑,竟不会有冷场无聊的时候。

    正谈的开心,身后的大门忽然被人拉开,仲淳一身黑衣走了出来。但他出来之后,只是淡淡的扫视二人一眼,就一言不发的走到巷子拐角处,不见了踪影。

    胡阙奇怪道:“他这么晚了去哪?”

    宋熙姣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作声。

    这几天她故意不跟仲淳说话,显得好像跟他闹别扭似的,明明当着张氏和宋母的面还嘻嘻哈哈的,一看到他出现,立刻敛起笑容,不是望天就是低头。

    其实,只是在等仲淳一个主动的示好罢了。

    可他什么也没做。

    “不用理他,他去哪都跟我没关系。”宋熙姣赌气的说了一句,心情已经沉到了谷底,也没了和胡阙说笑的闲心,便道,“我先回家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那你回去好好歇息,早点睡。”

    宋熙姣点点头,推开门回了家。

    胡阙站在门口愣了会神,转身正要走,一个脸生的姑娘忽然端着铜盆出来,往地上泼了盆水。

    这水差点泼到胡阙身上,顺儿吓了一跳,忙上前来道:“公子,你没事吧?”

    胡阙道:“没事,怎么没见过你?”

    顺儿道:“奴婢是三小姐的丫鬟,才来没几天。”

    “哦。”胡阙了然的点头,刚要走,又想到什么似的问,“熙姣这几天和仲淳闹别扭了?”

    顺儿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奴婢不知。”

    说完就端着铜盆回到院子里,把门给关了起来。

    她靠在门上,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从前见三小姐来府上,总是气气派派的,她还以为三小姐日子过的很好,哪知道也不过如此,住这样小的院子,家里那么多口人,却只有一个婆子照应。

    姑爷长的是俊,可对三小姐也是马马虎虎,每日早出晚归,不成体统。

    正想着,身后大门突然被推开,顺儿被推了个踉跄,吃惊的回过头来,走进来的正是刚刚被她腹诽过的仲淳。

    “姑爷。”

    顺儿心虚,赶忙行礼。

    仲淳却好像没看到她一样,径直走进内院,一走进去就听到一阵捧腹的笑声,接着是宋熙姣含笑的声音:“谁跟你说有了万有引力就能把天上的云彩摘下来了,不是跟你说了,这引力只有咱们住的这个地球上有,云彩在外太空呢。”

    接着是栗子懵懂的声音:“可是下雨的时候,乌云离的咱们很近,也没有掉下来啊。”

    “那个近,可跟真的近差远了,我跟你说,只要超过了一定的距离……”

    仲淳站在院子里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当他总算知道宋熙姣在讲什么的时候,脑子里只闪过了两个字:胡扯。

    那种稀奇的话,也就拿来骗骗栗子了。

    他走进房中,趁着宋熙姣不在,脱下身上的衣衫,露出精壮的前胸后背,往桌前一坐,自顾自的倒出金创药,洒在自己手臂的伤口上。

    最近一直没有练武,没有动手,反应能力差了很多。

    和刀客、桥牧一打二,竟然会被刀客砍伤。

    从明天开始,他必须好好把刀法练起来,以应对皇后随时可能派来的杀手。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宋熙姣走了进来。

    她不知道仲淳回来了,一进门看到他坐在桌前,先是愣了一瞬,目光随即落在他麦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肌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嘟嘟囔囔的念叨两声,撇过头去,大步朝自己的里屋走去。只是走了几步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再回过头来,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

    “你受伤了!”

    “已经包扎好了。”仲淳不想她担心,随手拿起外袍披在身上,让抬起眼皮看向她,“舍得跟我说话了?”

    “你怎么又受伤了。”

    宋熙姣却不理会他的故意转变话题,往他对面一坐,伸手就要去掀他的外跑。

    仲淳握住她的手腕,笑道:“不是说色即是空?现在又想做什么。”

    “你还闹,到底怎么回事。”

    离得近了,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宋熙姣皱起眉头,狠狠的瞪他一眼:“还是不准备告诉我?”

    这几日仲淳一直在忙着部署手下,想要赶在皇后派人刺杀他之前,设下周密的防线。

    他不仅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宋熙姣和家人。

    所以他早出晚归,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明知道宋熙姣每天都在等自己示好,他却故意什么都不做,就让她气着,也省的每天要为奔波找借口搪塞她。

    可是,每天和心爱的女子住在一起,却不能说话不能碰触,这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眼见宋熙姣终于憋不住主动坐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哪里还舍得再惹她生气。

    当即搂住她的腰,手臂一个用力就把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凑过去吻住他的脸颊:“和刀客较量了几招,没想一着不慎,被他伤到了。”

    宋熙姣任他吻着自己,手却悄悄地抬起来,想掀他的衣服看看伤口,哪知道刚刚握住衣服边缘,就被仲淳一把握住。

    接着耳边就响起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道:“想脱我的衣服,得等天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