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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白月光09

    元辰似是难以置信地瞳孔一紧, 接着眉头蹙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萤儿, 你...过去不是这般斤斤计较的人啊。”

    池萤暗暗翻了个白眼,是啊,我过去哪儿哪儿都好, 然后呢,还不是被你抄了满门。

    她淡笑着摇摇头,“陛下,臣妾自然也可不争不抢, 守在这庙中了却残生,又如何谈得上计较, 宫中仅留一后不过也是为了社稷安宁罢了。”

    元辰望着她默了默,半晌后突然起身, 居高临下冷声道:“你可想好了, 当真不愿同朕回宫?”

    “陛下, 臣妾心意已定。”池萤的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不见半点怯懦。

    元辰怒极反笑, “公孙萤, 你这是在抗旨不成?”

    池萤神色坦然, 镇定自若道:“陛下明鉴,臣妾自然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但陛下也瞧见了这皇庙中的情景, 臣妾受民所托, 自然不能轻易辜负才是,有道是民心如流水,载覆一念间, 陛下...可要三思啊。”

    “你这是在威胁朕?”元辰面色阴沉,咬着牙道。

    “臣妾不敢。”池萤垂下眼帘,看似恭谨,但话中却并没有半点儿真心认错的意思。

    元辰默了默,接着躬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天生凤命,朕就不敢动你?”

    “陛下,臣妾自然也是会怕的,”池萤掩面轻笑,笑声清泠却犹如魔音入耳,不着痕迹地带着些许蛊惑与威胁,“但是您要知晓,臣妾既然能回来一次,便能回来两次三次,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元辰瞳色微震,看向她的目光中夹杂着惊惧与愤怒。半晌后恨恨然转身,头也没回地阔步离去,只留下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既然皇后心意已决,那便好好在此一心礼佛便是,莫要随意走动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要将她软禁于此。池萤却依旧面不改色,对着他的背影躬身行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

    随着那日皇庙上空凤凰飞天的消息传播开来,只为能一睹池萤这个所谓“凤仙娘娘”真容而蜂拥而至的香客也越来越多。

    起初只是京城的民众口口相传,后来渐渐扩展到京郊的十里八乡,近些日子甚至还有从江南或塞北大老远跑来的香客。

    皇庙虽说倚靠皇室又香火旺盛,一时却也应付不来这等突增的客流,一向气定神闲的皇庙住持也些焦头烂额。

    靠着这些香客的信仰之力,池萤近日里自觉修为大有进益,但在此处进行修炼,却与之前在修行界依靠灵力修炼有些不同。

    以灵气为基修炼,可使人突破□□凡胎的极限,故而能凭虚御空缩地成寸,或是隔空取物感应天地;但以念力为基进行修炼,却并不能使她在这些方面有多大的进益,但却似乎使她说的话拥有了特别的力量。

    换句话说,她现在似乎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人心。

    至少这能力在她身边的宫女和内侍身上还算好使,比如宫女溪翠对她信口胡诌自己前朝公主转世这事儿就深信不疑,但在皇庙的僧人身上却偶有受挫,估计这能力也和个人的心智坚定程度有关。

    池萤仰倒在床榻上,明明已经到了夜半时分却并无困意,实在是这些日子过得甚是悠闲,皇庙之中的念力已经多到她有些吸取不过来。

    三更的梆子刚刚敲响,她便顿觉有些不对,似是有人悄悄跃进了院中,在她的窗前徘徊。

    池萤一咕噜坐起身来,却并不怎么慌乱,随即便听见轻巧的落地声,那人应当是从窗口进入了自己的房中。

    “你来了。”她隔着床帏悠悠开口,语调却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懒。

    屋内的人闻声一滞,似是并未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而且好像还比往常要...热情?

    池萤见他并未应答,继续捏着嗓子娇嗔道:“死鬼,你怎么才来嘛,奴家等你等得好苦哇!”

    那人足下一歪,差点儿被她这一嗓子叫的站不稳,缓了缓神忙拱手道:“不好意思走错了,打扰。”语罢便立刻转身,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池萤将床帏拨开,对着那人的背影嗤了声,“啧,这么不经逗。”

    那人本扒着窗框准备跃出,闻言身形微顿,接着满脸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来,正是身为昱王的宴之本人。

    他张了张口,略带迟疑问道:“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池萤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接着随意跻起鞋子坐在了床边的绣墩上,示意他上前坐下,“不过区区十日,已经从偷听墙角发展到夜探闺房了,小伙子进步挺快啊。”

    宴之倒是很快缓了过来,神色坦然地坐下她左手边,“那是自然,能为皇嫂解忧是我的荣幸。”

    “说罢,”池萤并未接下他的话茬,转而问道,“是公孙萤的事儿查出来了?”

    “皇嫂真是机智过人,”宴之大致摸清了她的脾气,倒也没同她继续调笑,正色道,“我派人去寻了当年为公孙萤接生的三位产婆,结果无一例外,三人在这十年间全都病死在回乡的路上,而且尾巴也处理的很干净,查不出半点不妥。”

    没有不妥就是最大的不妥,死这么干净不就是怕人查么,池萤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这很符合元辰快准狠的办事风格。

    “然后呢?”池萤撑着下巴,单手把玩着桌上的茶盏,“你这么大本事,不可能只查出这么点儿东西吧。”

    “你还真看得起我,”元辰轻笑了声,“确实,我又去寻了当年的太医、宫女、嬷嬷,但都一无所获,不过,我的人还是在太医院当年病案中发现了些蹊跷。”

    “当年公孙萤怀胎之时胎象其实一直十分稳健,病案中也只是照常记录了些补药之类,但这补药的量,却比一般的妇人所用更大些。”

    池萤微微蹙眉,猜测道:“你是说,当年是元辰授意,让她虚不受补以致最终难产?”

    “不,”宴之却定定摇头,“这补药的量,一般是给怀双胎的妇人所用。”

    “双胎?公孙萤怀的是双胎?”

    一道模糊的民间儿歌顿时从记忆中翻涌而来:帝星曌,社稷平;双星起,天下倾。

    池萤的眉头顿时皱的更深,“...大齐皇室,似是对双胎十分忌讳。”

    这下就能说得通了,元辰知晓公孙萤怀了双胎,却将这事儿严严实实瞒了下来,在她十月怀胎间好生养着。但在他知晓这件事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这两个孩子是绝对没法出生的。

    他能瞒得公孙萤一时,但在她生产之时早晚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故而孩子留不得,她这皇后自然也留不得。

    即使元辰当年对公孙萤可能还有那么几分情意,但在自己的皇权面前,这点情意却显得微不足道。

    池萤轻啧了声,摇了摇头道:“这人真是够心黑的,自己的媳妇儿孩子都不放过,居然还敢踩在他们的尸体上卖痴情人设。”

    “正是,此等阴险小人,自是不堪帝位,”宴之从旁点头,接着凑近了几分,面面相对与她相距不过半拳,“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若是觅得皇嫂这般的贤后,自当全心爱护,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嗯,说的没错,”池萤用指尖将他的脸推开了些,淡淡回道,“我要是当了皇上,确实也想找自己这样的皇后。”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感觉二进宫有点写不下去,所以从这章开始改了一下情节,麻烦再看一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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